年轻的张公子还是被带走了,不出意外的话这几天过上规律的挨揍生活。
手下的护卫一个回去报信,其他亦步亦趋地跟着,最后在玄衣卫门口停下,心凉了半截。
“多谢少侠。”得救的母女花向薛白道谢。
薛白一摆手,潇洒地一塌糊涂道:“不用客气,些许小事不值一提。”
“对少侠来说是小事,对奴家母女却是救命之恩。不知少侠怎么称呼?奴家定要给少侠立个长生牌位。”女子真诚感谢。
“我姓薛,长生牌位就算了。”薛白一直觉得只有死人才有牌位,对于这个提议自然拒绝。
“我姓庞。”小姑娘笑着说道,眼中还有刚刚哭泣未干的泪水,烛火映照下眼睛仿佛在发光,煞是可爱。
女子轻拍了小姑娘一下,好像对她的随意插话不满。
天色已晚,姚霸天与手下护卫带着张少爷去了玄衣卫衙门,好在走之前把今天的账结了,这也是薛白还有心情聊天的主要原因。
薛白看母女二人柔弱的模样,尤其这位庞夫人浑身湿透,走在路上简直就是湿身.诱惑,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自己这般完美的品质。好人做到底,不如给她们送回去。
“庞夫人、庞姑娘,不知道你们住在哪,我给你们送回去吧。”薛白好心说道。
庞姑娘刚要开口,身边的庞夫人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在女儿开口前连忙说道:“就不麻烦薛少侠了,我家离得近,几步就到,天色晚了,不打扰您了。”
说完,漂亮的小阿姨拉着小萝莉逃也似的走了。
这是怕我吗?我正人君子啊......薛白无语了,自己确实想做好事,为什么不给机会呢?
……
黑暗的巷子里,母女俩依偎前行,庞夫人浑身湿透,一阵风吹过,顿时打了个寒颤。
“娘,我感觉薛少侠是好人。”庞姑娘说道。
“娘知道薛少侠是好人,但咱们不能冒险,你爹的大仇还没有报,咱们娘俩都要好好活着。”似乎在给自己打气,又坚定地重复了一遍,“要好好活着!”
“这个地方不安全了,明天咱们就搬家,临江楼也不能去了。”庞夫人继续说道。
庞姑娘“啊”的一声,声音带着委屈:“可咱们没钱了啊,能去哪呢?钰姐姐不是说这里暂时安全吗?”
“不能冒险。”似乎下定决心,庞夫人说道:“不行就把琵琶卖了,先租个房子,娘给人洗衣服也行,咱们母女总归能活下去。”
女孩“哦”了一声,把怀里的琵琶紧紧抱住,泪水不知何时蓄满了眼睛,为了不让母亲担忧,坚强没有哭出来。她明白,母亲为了自己已经尽了全力。
穿过幽静黑暗的小巷,母女二人打开房门,直到进屋,庞夫人才卸下一身疲惫与警惕。
“娘,你先把衣服换了,我来点蜡烛。”庞姑娘懂事说道。
“咔嚓-咔嚓”打火石碰撞出微弱火花,忙活一会,一束小小烛火给幽暗的小屋带来光明,小庞姑娘原本委屈的心好像也随着逐渐增强的光明亮了些。
烛火在无风的屋内笔直而上,不时跳动,火光被人身遮挡,在墙上形成无光人形黑影。一个,两个,三个!
庞姑娘嘴角露出微笑,刚要跟母亲炫耀自己的成果。
“囡囡快跑!”庞夫人把小姑娘向门外推了一把,而自己向屋内的不速之客冲了过去!她明白自己可能没命,但她愿意用自己的命来换取女儿的一线生机。
“嘿嘿嘿,回家还真晚,本座可是等了好久。”阴沉尖细的声音回荡在小屋中,庞夫人的心跌落谷底。
“你在希冀什么?法阵吗?嘿嘿,若不是本座功法特殊,还真躲不开。”黑影张嘴一口黑雾,屋内猛然关闭,封住了女孩的去路,也堵住了母女的全部希望。
黑影身形不动,黑气环绕身周,一股黑气挡住庞夫人冲过来的身体,沿着脖子一绕,庞夫人整个人被脱离地面。
“东西呢?”黑影森然问道。
“你放了...放了我们,东...东西我就给你。”庞夫人艰难回道。
黑影摇了摇头,漆黑的右手虚握,小女孩不由自主飞了过来,手指箍住脖子,小姑娘片刻间脸涨得通红。
“不要!你...你放了...她,东西我...给你!”痛苦的母亲还在为女儿争取生机。
黑影还是摇头,而后整个人完全化作黑气钻入庞夫人身体。
“不需要你给,我自己来拿。嘿嘿。”阴沉的声音从“庞夫人”口中发出。
……
张大富不富,而且还是个懒汉,赖以生存的就是祖上传下来的几件小屋。为了生活,除了一间自住,其他都租出去了。
今天本来可以照常睡到日上三竿,不成想一个租客非来打扰自己,说隔壁屋子传来的味道太难闻。特么的,要不是缺钱,老子现在就给你赶出去。
没办法,缺钱,爬起来去看看怎么回事。
“李家嫂子,李家嫂子,在屋里吗?”张大富敲门喊道。
这间屋子租给一对母女,长得真漂亮,说是夫家姓李,得风寒死了,因为只生了个闺女不受婆家待见,索性自谋生路。
张大富跟很多人一样,喜欢漂亮姑娘。甚至还想过段时间熟悉了,能不能商量搭伙过日子,虽然她长得漂亮,但毕竟成过亲,自己好歹一个“黄花老小伙”,配得上她。
敲了半天门,里面也没个回应,张大富闻着味道确实不对,心中也有点着急,里面可是自己内定的未来媳妇,可别出什么事情了。
“李家嫂子,你要在里面就应一声。”喊了很多遍也没人答应。张大富无奈,把刚刚找到自己的租客喊出来做个见证,而后打算破门。
“嘭、嘭、嘭”张大富连续撞了三次才将门撞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张大富捂住鼻子,他平日就胆大,虽然内心猜测可能发生了不好的事情,还是壮着胆子往里面走。
“杀人了!救命啊!”张大富脸色发白地向外面狂奔。
……
晚些时候。
“谁报的官?”面色严肃的捕头问道。
“我。”张大富虚弱说道,此时还没有从冲击中缓过来。
捕头从屋内出来,面色变得极为阴沉,身边的小捕快从上司眼中看到了一丝惊惧。
“通知玄衣卫吧,这不是我们能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