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还得凭借陈映宏的关系让白茹进了华西医院的神经科诊治而不是丢在三医院神经科康复诊疗院那个混乱的地方。因为与校方无关,因此经济上得不到援助,更是得向家里隐瞒这件事情,因此白菲只能找陈映宏帮忙,当然,家里即使知道了,也提供不了任何的举措,一来家境已经是每况愈下了,二来爸爸还在治疗中,受不了刺激。
白茹的病应该是早晚的,一直以来的郁郁寡欢,时喜时悲的性格从小就是。以前自己就想自己的病是妈遗传的,姐姐的神经错乱是爸爸遗传的。当时也总是开玩笑这么说,想来当时的日子还可以过,小康家庭,爸爸还能干,妈妈也很强,现在一下子就觉得家要垮了的感觉。
学校招生的进度还在继续,本来陈映宏是可以帮着自己进“崇华”的,但是想来添的麻烦已经很多了,白菲实在有点不好意思,主要是自己才大一学生,想得到名额又是难上加难,被托关系的人处理起来也是万分困难的。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白菲发觉自己填写的报名表被做动了手脚。这一小插曲就暂时搁浅了,因为往往这样的事情愿意去做的总是大有人在。不过,虽然自己从来行事低调,但既然有人盯上了自己,那么便证明了有一堆跟她品性相同的人盯上了自己,这绝对是有道理的。
“菲儿,上次你不是有一个……”薛思雅说这句话时,神情终于又回到了以前那干练的模样了,白菲突然有点不知所措了起来,嘴角本想上扬时,突然意识到薛思雅手上比划的动作,脸色忽然一沉。因为从思雅的脸上消失已久的难得镇定可以看出,绝对是个不小的事情,白菲收敛了笑容。
薛思雅小觑了下总是埋头苦干的钟荦笺,最终还是把嘴巴附到白菲的耳边,“我怀疑是……”薛思雅声音止住了,白菲从她的嘴巴里面读出来三个字“伏媛爱”。
“不可能吧?”白菲也同样回以嘴型,因为惊讶。白菲坐下来把陈映宏那晚带着自己去订婚派对上的事情告诉了薛思雅,因为白菲觉得伏媛爱一直忍让着自己,也是因为一份坚固的友情基础在。
“既然你说友情坚若磐石,那么我也没什么可说的,我只是觉得一个女人往往不会被友情羁绊了,却能被爱情羁绊。前几次她隐忍了,可能真的是因为情谊在,你为她做了那么多……但是菲儿你想,之前你和陈映宏并没有怎么的啊,但是现在的问题好似陈映宏和你之间确确实实是发生了事情啊,没有你的话,她们俩订婚了,然后毕业就结婚了,即便是不爱,久了,也就爱了,冷石头总是会被捂热的!可是横空出现了你白菲,是你生生地阻断了人家的幸福啊。”
薛思雅的一席话说得很激动,但是恰恰不是这份激动把白菲打醒了,而是薛思雅的句句在理,看来自己真的是当局者迷且把事情看得过于简单了,想想女人一生追求的真的是爱,姐姐疯了,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不堪一直以来的情爱波折,薛思雅转性大变,专事女红也是因为爱,还有季梦妮,还有很多人,谁不是爱情面前的弱女子。
不过白菲还是保留了薛思雅的意见,要是伏媛爱真的要应对自己,自己根本就没有招架之力。季梦妮的招数是平级间的算计,因为她只是有钱,而伏媛爱要报复自己完全不是一个数量级的,因为她家有钱有权。而她之所以跟季梦妮还没有分出“胜负”,完全是因为有钱有权还要有智谋。
“不过啊,你也不用担心,因为你想想办法,胡芸老师是学校方面的负责人,并且在‘崇华’那边也有门路。你想想看,能不能在她那边找到门路?”说着,薛思雅又在手上比划着那个小动作,白菲明白,思雅指的是上次自己告诉她的,自己捡到的那个U盘,里面有些视频资料可能在这时候派上用场。
转头再看床上坐着的薛思雅,现在又开始回归了小女人的本质,嘴上絮絮叨叨的,“要是我家诗睿叛离了我的话……”突然抬头想了想,有点小狡黠的性感,随即抿嘴一笑,“当然不可能的!”嘴角上扬,似乎嘴唇上的胎记颜色也不是那么的明显了,爱情里面浸泡着女人真的非常的漂亮,白菲也不免对眼前的思雅生出了几分的艳羡。
白菲准备去一趟华西的神经科看望一下姐姐,因为到目前为止,自己还没有去看过她,顺带携着自己的化学书,想着晚上在医院守夜时兴许可以看一看,巩固下专业知识也是不错的,自己很少有时间陪姐姐聊一聊,上高中时,虽然学习吃紧,但是也总是挤时间,两姐妹一起聊天,后来一前一后考上大学后,竟然生疏了不少。
其实白菲不紧张姐姐病情的还有一个原因是,姐姐之前也间歇性地发作过很多次“疯病”,不过,这一次,给自己的预感不好,没有原因。
想着想着,白菲的眼圈就红润了起来,想来自己的生活里面波折着实是多了些,以前也知道每个家庭都有或多或少的困扰,但是现在更有了发自肺腑的体会,每况愈下的家境,给了自己逐日递增的伤怀。
突然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为“中山大学”,白菲心里面大奇,迅速地接听,生怕下一秒电话就挂断了似的。
是个清晰的女声传来,没有潜意识里印象中那个年老的中山大学扫地的大妈应该有的沧桑的嗓音呈现,没有那份沙哑的感觉。
“您好阿姨。”接着那个女声的“你好!”白菲也敬称着回答了阿姨的话。
“嗯!呵呵……我是想问一下,当然有点冒昧的说,你是哪里人啊……”停顿了两秒钟后,继续道,“当然,我的本意不是问你,请见谅,我想问一下你身边的那位小姐是谁?就是嘴唇上有暗色的胎记的那位……”阿姨的语气很是和顺,很有礼貌。
白菲听了感到奇怪,因为她用的称呼“小姐”,不是针对于现代社会气息的那种感觉,反而有点父辈那个年代称呼深闺小姐的那种感觉语调。
“我可能对她的身份有点好奇吧,不过因为那块胎记太眼熟了,我曾经见过,当然,我跟着你们的行动到了墓地里,我看到了那位小姐的耳跟上的绒毛深长,也觉得跟那位故人很是相似,所以我就塞给你我的电话,请原谅我的冒昧,不过……”阿姨不知道是因为着急,还是怕自己会挂断电话似的,有点心急地加快了语速说完了自己的句子,显得有点语无伦次。
“又是身份?身世?”白菲突然想到了陈映宏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