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怀义额头见汗,还真不能小看了这妮子,她今天是要对自己赶尽杀绝吗?我就做点过期药品假药生意,这也算是疲门的传统项目,凭什么清理我?
翟平青道:“若是论到对疲门的付出,我等谁都不比不上孟长老,孟长老为了疲门遭遇了十多年的牢狱之灾,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夏侯木兰道:“看来翟长老对新规也不甚了解,疲门中人不能约束自身的行为,违反了法律,为国法所不容,自然要自己承担责任,难道还要拖着整个疲门陪他一起背书?孟长老,时代变了,有些生意该收手还是尽快收手,如果你一意孤行,惹出大麻烦,不但自己要承担法律责任,还会影响到我们疲门的声誉,假如给疲门造成了任何的损失,就算我念及旧情饶了你,门中兄弟也不会饶你。”
孟怀义仍然嘴硬:“我没有对不起疲门的地方。”
夏侯木兰道:“最好如此,你回去尽快将自己的生意料理清楚,如果给疲门带来了麻烦,我不会讲任何情面。”
孟怀义此番前来非但没能占到便宜反而是自找难看,他再无留下的必要,转身就走,连声告辞都没说。
翟平青好歹向夏侯木兰道别,匆匆追了出去。
在停车场方才追上了孟怀义,好言劝慰道:“老孟,你听我说。”
孟怀义停下脚步指着翟平青咬牙切齿道:“都是你出的馊主意,我冲锋在前,关键时刻你连句话都不帮我说。”
翟平青左右看了看,低声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好说歹说将孟怀义劝到了车上,离开木兰药材基地,孟怀义愤怒地让司机停车,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翟平青知道这老家伙憋了一肚子火,跟下去给他上烟,又帮他点上,孟怀义转身回望木兰基地的方向,怒道:“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居然敢教训我?就算她老子也不敢对我如此说话!”
翟平青心说你这会儿硬气了,刚才怎么不说?其实他也看不上孟怀义这号人物,如果不是孟怀义目前对他有用,他连正眼都不会看这老东西。
翟平青赔着笑道:“孟老哥不要生气,我也没想到那丫头会如此狂妄。”
孟怀义道:“好人都让伱当了,你为何要同意六技考核延期?”
翟平青叹了口气道:“你难道看不出黄望麟和查有良全都站在她那边。”
孟怀义道:“难道是门主在背后操纵?”
翟平青道:“我承认是我对形势估计不足,我本以为黄望麟会保持中立,没想到他居然早站在了夏侯木兰一方。”
孟怀义道:“查有良那个王八蛋何时成了夏侯木兰的走狗?”
翟平青道:“这丫头还是有些手段的。”
孟怀义道:“过去并未听说她武功这么厉害。”
翟平青道:“虎父无犬女,想来是从门主那里得到了真传。”“那岂不是说六技考核对她来说也毫无难度?”
翟平青担心的也是这一点,虽然夏侯木兰主动将考核向后推迟了一个月,可谁又知道她是不是故布迷阵?翟平青道:“我看她有祸水东引的想法。”
孟怀义向翟平青主动凑近了一些:“什么意思?”
翟平青道:“刚刚她对你无端指责,你说她会不会把主要的责任都推到你的身上?”
孟怀义越想可能性越大,狠狠抽了口烟道:“真当我是软柿子吗?我倒要看看她能奈我何。”
翟平青道:“你也不用担心,估计这几天就会有人出手了。”
针对疲门的这场风暴自然也引起了许纯良的注意,木兰集团现在虽然尚未被波及其中,但是神农集团已经被查,而神农集团进入国家中医药管理局的重点扶植候补名单,也是在许纯良的运作下。
夏侯木兰在第一时间就向许纯良通报了内部的情况,她有些担心此事会给许纯良带去不好的影响。
许纯良让她不用为自己担心,谁也不能为别人做出保证,就说曹秉义这个人,以他经济利益放在第一位的经营方式,早晚都会出事。
许纯良还是联系了一下干妈林思瑾,把神农集团的事情向她做了个一个汇报。
林思瑾对这种事情看得很淡,没有谁规定犯过错误的企业不可以进入扶植名单,也没有谁能保证进入名单的企业不犯错误,他们只是监管机构,出了问题他们会彻查到底,对于神农集团,他们此前就已经调查过多次,这次出事反倒证明了他们此前调查的正确性。
林思瑾同时透露给许纯良一个情况,最为严重的问题还不是药材的质量,而是联手垄断药材市场,控制中药材价格,如果查出确有其事,相关企业都会被追责,至少都要面临一张天价罚单。
林思瑾还收到一封举报信,举报这些药材生产企业多半都属于一个古老的组织——疲门,这就蒙上了一层集体犯罪的色彩,这次中医药管理局联合多部门行动,一定要彻查到底。
林思瑾在电话中并没有说得太详细,不过透露出的信息已经让许纯良感到有些不妙了。
夏侯木兰是疲门代门主,虽然疲门这一组织名存实亡,但是在有关部门的眼中可不是这个样子,会认为他们是有组织有预谋的犯罪,扰乱药材市场,干扰正常经营活动,甚至会冠以黑恶的名号,一旦如此,夏侯木兰处境必然艰难。
夏侯木兰认为这次的麻烦大概率来自于疲门内部,能够挑起这场风波的人肯定对疲门的内部情况有着深入的了解。
最大的嫌疑锁定在武援义身上,因为多家和疲门相关的药企都曾经和武援义做过生意,以神农集团为例,过去和武援义交易主要是念及旧情,没想到昔日的一念之慈换来了今天的反咬一口。
曹秉义在缴纳了一笔巨额的保证金之后,暂时获得自由,自从他被带走问话之后,神农集团也开始进行严格的自查,没有人比曹秉义更清楚发生了什么,他认为自己被同门设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