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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礡的手下将山贼押往榈城之后,留下两人,让他们护送‘玉’初见他们回到宁城,而他自己则快马加鞭在他们前面先回去了。
齐礡留下的两人,一人名为李卫誊,是个副将,年约十左右,一直跟随齐礡征战四方,身手非常了得,另一名是叫安五,是齐礡的贴身小厮,非常机灵通透的小伙,大概十六七岁,上一直安排着‘玉’初见他们的住店事项。
‘玉’初见偎依在‘玉’夫人的怀里,怔怔望着车顶,灵‘玉’在照顾丽娘,昨日到达榈城的时候,安五立刻找了大夫给丽娘看了伤势,幸好没伤及内腑,只要调理调理就会恢复健康。
她们就快进入宁城边界了。
‘玉’初见突然生出几分的心怯来,不知道面对她的,会是怎样的生活。
还有那个齐礡到底是怎么回事?自从那日在马车上突然变脸之后,他就不曾与她说过半句话,眼角瞄都不瞄她一眼,将他们带至榈城之后,她就没再见到他,还是问了安五,才知道他已经回去宁城了。
竟然说一声也没有,她都没机会与他道谢。
她欠了他许多次的谢谢啊……
回到宁城之后,若有机会遇见齐礡,她一定要跟他说声谢谢才行。不过,也不知心思莫测的他,愿不愿意见到她,看他这两日的态,是巴不得她离得远远的才好。
“到了,见到城‘门’了。”丽娘突然一声欢快的呼声,‘玉’初见怔了怔,面上也扬起笑容,从母亲怀里爬了起来,撩起窗帘,勾出头,看着不远处高大庄严而神圣的城‘门’。
青石砖垒砌而成的城墙与城‘门’相连着,高耸的双阙在雾气中若隐若现,城墙前面是护城河,通往城‘门’有四座大桥,桥上行人熙攘。
这是和燕城完全不同的气势。
宁城……像一个张扬而骄傲的将军,在展示他的繁华和尊严,这个世界最高的统治者就在这座城里,而她往后的日,也将在这座城里生活着。
车声辘辘,他们很快过了桥,马车停了下来,要接受守城士兵检查,李卫誊喝住想要上前掀开车帘的士兵,从腰间拿出腰牌,那几个士兵表情一肃,挥手放行。
‘玉’初见一直保持一种兴奋好奇的心情,她睁着清澈的大眼,观察着这个经历了无数次战争洗礼的宁城,从史书上,宁城这座古城,就不停出现,对它,是充满敬畏和好奇的。
很快,他们驶入宁城大街,周边房屋是棕‘色’的瓦屋顶,道是用青石铺成,道很宽,不同于燕城的封闭落后,这里更显得有流动‘性’,宁城应该算是这个国家的政治中心吧,这个国家的人,将宁城当成了一个社会舞台,竭尽所能在这里展示自己才华,不管是政治野心家,还是商贾。
街道的商铺繁多,行人熙熙攘攘,看起来热闹非凡。
‘玉’初见回头看了‘玉’夫人一眼,自从进了宁城,‘玉’夫人就不曾说过话,丰美的容颜也是面无表情,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母亲,我们回来了。”‘玉’初见小声地说,其实她心中多少有些明白,母亲此次回来,是有一场硬战要打的。
‘玉’夫人浅浅一笑,眼眸浮起一层‘迷’离的神‘色’,她看向窗外若隐若现的景‘色’,声音轻如飘絮,“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一旁的丽娘小心翼翼看了‘玉’夫人一眼,低声问,“夫人,我们是从正‘门’进,还是侧‘门’?”
‘玉’夫人怔了怔,眼底似翻涌着无数的心事,随即,她眼眸一沉,‘射’出几分的犀利,“堂堂‘玉’家夫人,难道还需像个小妾一般,只走那侧‘门’?”
丽娘嘴角轻扬,“明白了,夫人。”
说完,丽娘撩起车帘,跟车夫‘交’代了几声,回过头来的时候,‘玉’初见看到丽娘面上藏着一种即将奔赴战场似的凛冽坚决。
而母亲,依然是那样淡然如水,却隐隐渗着寒入骨髓的冷意。
‘玉’初见眉心微微蹙起,心中再一次提醒自己要万事忍耐,不能让人看出马脚来。
马车沿着大街一到尾,转了个弯,马车逐渐缓了下来。
‘玉’初见的心也随之提到了喉咙口,心跳猛然加快。
“夫人,到了。”丽娘神情严肃,低声对‘玉’夫人道。
连丽娘都紧张了。
‘玉’夫人嘴角‘吟’着冷笑,“进府吧。”
灵‘玉’先下了马车,搬来垫脚,让‘玉’夫人和‘玉’初见下了车。
抬眼望去,‘玉’初见吓了一跳,这‘玉’府宅,比想象中大了许多。
两扇朱漆大‘门’敞开着,‘门’上,黑漆匾额,鎏金字体,隶书,‘玉’府两个大字印入眼帘。
只是从外面这样看去,‘玉’初见都能感觉到这‘玉’府萦绕着一股‘阴’深的寒意,红砖青瓦,围墙长长延伸,看不到底。
“母亲”她紧紧握住‘玉’夫人的手,心中狐疑,竟无一人守‘门’。
‘玉’夫人笑容愈发地冷,“都没规矩了!”
她们一行人,站在‘玉’府前,冷冷眺望那寂冷的匾额,一时无话。
齐礡的两名手下走过来,与‘玉’夫人告辞,‘玉’夫人缓了表情,浅笑地道谢。崔音也走过来,要辞别,不过却被‘玉’夫人留了下来。
崔音是个贫穷书生,定是住不起译舍,而客栈又人多口杂,不如暂时住在‘玉’府,举考之后再作决定。
崔音推脱不下,便应了下来。
‘玉’夫人淡笑望了崔音一眼,视线掠向‘玉’府大‘门’,“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