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外的古夏军盘龙营驻地内,一个穿着龙纹铠甲的威严中年男人正在听部下汇报工作,这时有人敲门。
中年男人说道:“请进!”
从门外进来一个身着轻甲的青年,对着中年男人躬身一礼,然后说道:“哥,诗韵有消息了!”
中年男人闻言立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可能是觉得自己有些失态,冷哼一声,说道:“宁军,你说她还把我当父亲吗?整整四年一点消息都没有,她在哪。”
青年心想,可别装了,我还不知道你想女儿都快望眼欲穿了,还在这绷着。
当然他只是心里想想,嘴上却说道:“就是,这诗韵太任性了,这次见到她我一定替大哥好好说说她,一声不吭的就跑了,多让人担心。”
中年男人有些不耐烦的打断道:“你怎么那么多废话。”
青年伸了伸舌头,心想刚才是你问我的,现在反倒嫌我烦了,只能无奈的说道:“在青江省,安木县的一个偏僻小村子里做支教导师,听说已经在那支教四年了。”
中年男人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拿起通讯器,想了想,还是对青年说道:“宁军,还是你亲自去,务必把她给我带回来,这是命令!”
青年行了个军礼,然后笑道:“是!我一定把侄女安然无恙的带回来。”
中年男人冷着脸对着青年的屁股踢了一脚,说道“别废话,快去!”
青年灰溜溜的跑了。
一边打报告的人正不知所措,不知道是不是该继续打报告,中年男人说道:“你先出去吧,我处理完手里的事情再叫你。”
等打报告的人离开办公室之后,中年男人叹了一口气,缓缓的坐到椅子上,点了一支烟,望着窗外低声道:“这孩子,看来是真的记恨我了。”
随即掏出通讯器拨打了一串号码,通讯器那边传来一个女人愤怒的声音:“宁滨,给我打电话干什么?我告诉你,一天找不到我女儿,我就跟你一直没完。”
中年男人哪还有刚才的威严,连忙殷勤的说道:“小娟,你别生气,听我说,女儿找到了,我让宁军去接她了。他明天一早就应该能见到咱们的女儿。”
通讯器那边的女人声音由愤怒变为激动:“真的吗?哎呀,太好了,太好了。宁滨,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接她?”
中年男人无奈的说道:“哼,她一声不吭就跑了,还有理了?我可拉不下脸面去接她,而且盘龙营最近有一个任务,我实在是抽不出时间啊。”
通讯器另一边女人的声音由激动又转冷:“宁滨!你还怪女儿了?你们宁家都是一些食古不化的人,女儿的幸福凭什么要听别人的,她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爱情。你父亲也是,当年非和王家的老爷子定什么娃娃亲,我跟你说宁滨,这次女儿回来,不准再提这事,女儿的亲事我不同意!”
“家族之间不都是这样联姻的吗?再说了王家那孩子也不错,他们只是不够了解...这事难办,等女儿回来,我再去劝劝老爷子,还有王家那边...”
“老爷子怎么想的我不管,我女儿的幸福她自己把握,上次我让步,把女儿逼走了,整整四年啊,我无时无刻不在挂念她。万一女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这辈子后悔都来不及。宁滨我告诉你,要是老爷子不同意取消婚约,我就自己去王家说,老爷子要脸面,我一个女人可不在乎,别人怕他王家,我陈家可不怕他。”
中年男人还要说什么,通讯器那边已经挂断了,传出滴滴的声音,中年男人再次叹了一口气,又点了一支烟…
第二天下午,一个身穿白色衬衫的青年来到了西凉村,他便直接向这个村子最大的建筑而去,因为这个破落的村子只有一所新建的学校看起来还像一个正常的房子,其他的房子简直远远望去像是一个个草堆,木头和茅草堆起来的房子,能遮风挡雨,住人就不错了,对于那些饭都吃不饱的人们来说,根本不会在乎什么房子的外观,所谓的世外桃源,只不过是人们的遐想罢了,贫穷抹杀了人们所有的幻想,他们只为填饱肚子而奔波。
白衫青年并没有觉得太意外,因为在皇权之下,很难照顾到所有人,也不会有什么所谓的人人平等,而是分为三六九等,公卿王侯,实力为尊。
而所谓的公平,只是那些世袭权贵一句哄骗普通人的笑话而已,狮子会和一只兔子谈公平吗?
一切都要看你有没有价值,如果没有价值,你可能连活着都是一种奢侈。
白衫青年来到学堂,看见正站在学堂的讲台上的宁诗韵,宁诗韵也看到了白衫青年,脸上闪过一抹震惊之色,然后让孩子们先自习,走出学堂。一脸震惊的对着青年说道:“小叔,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白衫青年看着一身粗布衣服的宁诗韵,脸上也闪过震惊、意外之色,然后才恢复正常,大笑道:“诗韵,你这些年可让大家好找,大哥嘴上不说,可他还是很惦记你的。你也是,太让人不省心了,一声招呼都不打就消失了…让家里人急成什么样子了”
宁诗韵冷笑道:“他会惦记我?当初我苦苦哀求他,不让他把我嫁给王承望,他是怎么做的?这还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吗,做他的女儿连选择自己婚姻的资格都没有,难道我是用来交易的物品吗?”
青年也有些尴尬的说道:“这个…我也说不好,主要是老爷子他当年和王家老爷子的婚约,大哥是个孝子,从来都不会反驳老爷子的话,你也知道的,你爷爷他向来是说一不二,一诺千金,让他反悔比杀了他还难。”
宁诗韵终于忍不住喊出了声:“爷爷他凭什么替我做决定,他有顾虑我的感受吗?”
青年男人也很无奈,只能劝道:“诗韵,这是我们所有家族子弟的无奈,我不也是这样吗?两年后,我就要明家的那个女汉子成婚了...”
青年叹了一口气,显然他也不喜欢家族的安排“这事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先跟我回去吧,大哥和嫂子因为你的事情,已经闹僵了,自从你走后大哥就和嫂子一直冷战。”
宁诗韵摇摇头,说道:“我不回去了,这个村子很好,村子里的人也都对我很好,而且我走了这里的孩子们也没有人教。”
青年男人说道:“你必须跟我回去,大哥已经给我下了死命令。”
这时从另一个教室中传来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她说她不想回去,你走吧。”
白衫青年侧过头一看,是一个有着一头散发青年,缓缓的向着自己二人走来,这个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在另一个教室给孩子们上课的楚尘。
白衫青年心情正郁闷,有些不悦的说道:“这是我和我侄女间的事情,你别多管闲事。”
楚尘脸色依然平静,走到白衫青年近前,说道:“你们不能勉强她,如果是她自愿回去,我可以不管。”
白衫青年冷冷一笑,说道:“是吗?我今天就要带她回去,你想怎么管”。
宁诗韵见状不妙,刚要说话,楚尘却已经先出手了,一把掐住了白衫青年的脖子,把他提到了半空中,声音冷漠的说道:“这么管,行不行?”
白衫青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掐住了脖子,连忙伸手把住了楚尘掐着自己脖子的手,可却发现那只手不论自己怎么用力都掰不开,像一只铁钳死死的箍住自己的脖子,掐的自己有些喘不过气,强烈的危机感涌上心头,白衫青年再也顾不得许多,从腰间拔出一把军用匕首,朝着楚尘掐住自己脖子的这一侧肩膀刺去,显然白衫青年还是有顾虑的,没有刺向楚尘的要害部位。
在宁诗韵的尖叫声中,楚尘冷笑一声,嘴角闪过一丝残忍的弧度,另一只手掐住了白衫青年那短刀的手腕,向上一扯,只听咔嚓一声,白衫青年的胳膊垂落了下来,军用匕首也脱手落到了地上。
宁诗韵赶忙上前对楚尘说道:“楚尘,别伤他,他是我三叔。”
楚尘听完宁诗韵的话,却没有急着松手,而是对着脸色涨红的白衫青年说道:“这次就算了,下次再让我看见你强迫她回去,后果自负。”
话落,楚尘松开了手。白衫青年蹲在地上,咳嗽了好一阵,然后大口喘着粗气,过了一会才缓过来,又看了看自己的右臂,脱臼了。
白衫青年眼睛瞪得老大,愤怒的盯着楚尘,说道:“你算什么能耐,偷袭我。”
楚尘冷冷一笑,一只脚踢向落在地上的军用匕首,匕首以诡异的弧度弹向半空,落到了楚尘的手中,楚尘一只手握着刀柄,一只手握着刀刃,轻轻一掰,这把制式匕首就被掰成两瓣,然后就只见楚尘用两只手,把这把断了的匕首揉成了铁球状。
宁诗韵和白衫青年都看呆了,白衫青年看见这一幕,眼角狂跳,脸皮一阵抽搐,刚刚想放的狠话都咽回了肚子,这把制式匕首可是钢刀啊,而且还不是一般的钢,是军用的精钢制成的,他明白这是一个高手,就算对方不偷袭,自己也完全不是对手。
宁诗韵也一脸呆滞的看着楚尘,难道他的手是铁手不成...
宁诗韵回过神来,跑到白衫青年的身边,问道:“小叔,你没事吧。”
青年无奈的苦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没事,就是手臂脱臼了。”
楚尘几步走到白衫青年近前,一只手快速的探出,一把拉住青年下垂的手臂,在青年一声惨嚎中,只听咔的一声,楚尘便松开了手。
宁诗韵惊诧的问道:“楚尘,你做什么。”
楚尘没有回答,直接转身向着教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