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分一杯羹,尝尝海鲜的味道,tian抵大舌的另两头花豹一愣,错愕双眼顺着突然下掉的一家之主看去,愕然瞧见它脑袋被劈出一道血口子,大股的血液正咕噜往那道血口子滚滚上冒不止。
“吼嚓……”
“吼……”
怒了,愤怒了。一大一小两头花豹嘶声咆哮,仇深似海怒瞪翻落于地的那个杀妻(母)仇人,什么海鲜,什么章鱼已索然无味了。猛地从树枝上咻跃回腐地,暴怒朝这个人类嘶吼咆哮。
“还攀在树上干嘛?”面对两头花豹的怒愤,殷银半点都不惧怕,疲脸冷峻抽筋,咬牙朝那个抱在树腰上发抖的男人破骂:“给我滚下来,亲手宰了这两头畜牲。”这个该死的癞蛤蟆竟然攀在树上任畜牲鱼肉,如她晚来一步,那……。想到这里殷银打了个冷颤,刹时间一张绝色冰脸犹如万年寒冰一般,杀气凛冽持剑大步朝刚跳下来的花豹凶狠劈而上。
是死,还是活?
差一刻就躺进棺木内,阿真发抖地睁开紧闭的双眼,血泪俱下地扭看那个持剑对花豹狠劈的殷大小姐。
完了!面对花豹他看见的是自已的灵堂,可面对这位特狠的殷大小姐,他竟然看见自已那个圆圆的小丘坟头,坟头上插着四根白色杆布旗,婷儿披麻带孝跪趴在他的小圆丘头上正嚎啕痛哭。
逃,一定得逃!
没错,为了婷儿,他一定要活下去。
紧咬的牙齿因太过害怕不停打着冷颤,慢慢滑下腰树,阿真砰的一声瘫痪于地,以手猛地揉搓抽筋大腿,边搓边骂:“别发软啊,给老子站起来,快……”
“吼……”
“我的妈……”骇见和两头花豹撕杀的殷大小姐劈死了一头,还特凶狠朝倒在血泊里的那头豹子连补数剑。这一幕把阿真吓软的双腿又吓回结实,母猪咕噜一个打滚,骇惧地从腐地翻起,数个踉跄后,双腿紧急后移。
退退退……
好恐怖,殷大小姐比母豹还恐怖一万倍,如落在她手中,她肯定先斩下他的四肢,随后截下他的棍棍,然后在他伤口上洒上蜜糖,最后……
“给我站住……”
殷银不敢相信她为他搏杀豹子,可这只癞蛤蟆竟然转身就逃,才一眨眼便逃的不见了踪影了。
“危险,回来……”
“该死!”气急的殷银咬牙破骂,侧身躲过花豹扑袭,反手把剑戳进剩余的这头豹子后背,插出利刃,手中剑一个旋砍,血腥劈下这头畜牲狭窄脑袋,急跑到癞蛤蟆攀抱的树边,拾起他的宝剑后,心急追了上去。
“卡擦……”在这幽静且令人昏睡的静林内,耶律岫云艰难踩着腐枝前进,又静又闷又无聊的林内边个鬼音都没有,无聊又行了大段鬼路,打着哈切扭头对身后的侍卫询问:“还要多久才到?”
“快了,快了。”阿黑一群人头发絮乱,全身脏不拉兮,唯喏对前面的姑奶奶躬身禀道:“马上就到林子尽头了。”
“快了快了。”小岫云非常不爽重哼:“刚才你就说快了,可是都过了这么久了,到底你的快了是多久?”
“只要你不再说要休息,就很快了。”这句话五名侍卫当然不敢说,哀声再道:“就……就是……快……快了。”
“又是快了?”姑奶奶不高兴的小芊眉高高拧起,一肚子火叱问:“那只羔羊真的往西夏去了?不会弄错吧?”
“不会,不会。”阿黑坚定说道:“那个军尉很确定说是往西夏方向,延安通向西夏的道路唯两条,一条是渡头,可是渡头已废弃。只有穿过林子这条路了,不会有错。”
“是吗?”扭过小脑袋,小岫云挑眉道:“真的?”
“真……真的。”姑奶奶这种不信任口吻,让阿黑和泰坦心惊不已,那个城门的军尉命悬一线下,应该不敢骗他们吧?
“啊啊啊啊……”
就在耶律岫云极度不爽中,极度安静的林内突然响起一阵鬼叫。在阿黑等五人还未从错愕回神时,便惊见一个条黑身以雷霆万钧之速从侧边窜出,啊啊叫的是既惊恐又慌张,仿佛如有鬼追他一般,从几步前的黑暗里眨眼奔过,极快又消失在黑暗之中。
“呃!”
“呃!”
“呃!”
一夜都快走完了,别说是人,连只小动物都没个影着落,可现在却突见竟然有人啊啊叫过,耶律岫云和五名侍卫顿时傻愣了。
小小芊指往黑影急奔的方向指道:“阿黑,刚才那个是人吧?”
“这……”一闪而过的东西哪能看得清?五名侍卫愕然往窜过人影方向愣看,吞咽沫液回道:“应……应该是吧?”
“奇怪?”侧着脑门想不通这个乌漆嘛黑的鬼地方怎么会有人,姑奶奶疑喃:“怎么会有人呢?奇怪的林子。”
“也许是想去西夏的商旅。”坦泰找了个非常勉强的理由。
“站住,给我站住……”
正当阿黑要反驳怎么会有旅人半夜穿林时,又有具白色身影突然从侧边窜出,大声嚷叫咻的一下,转瞬间又从前面掠奔而过。
“吓?”惊见又有人奔过,耶律岫先是一愣,随后高兴道:“阿黑、死人脸,你们看,没想到这片鬼林,还挺热闹的嘛。”
“是……是呀。”五张老脸特木,行了大半夜,半根鬼毛都不见,可现在却连续出现人影,真的是人影吗?
“阿真哥哥……”查探豹尸还是温热,慕容翩心头一定,如焚之中静聆着风声,寻找到草丛沙声的方位,立即提步紧追而来。
“哇……”又看到人影从侧边窜出,眨眼便又消失了,耶律岫云兴奋的不能自已。“热闹,真的好热闹呀。”
“汗……”瞧姑奶奶这副兴奋劲,站于他身后的五名侍卫真的不知该说什么了。
“养不大,站住……”
“哇……”刚刚拍掌喊完热闹,蓦地两条影子又再次从前面奔掠过,耶律岫云芊芊小指前指大喝:“看!这次是两人。”喝完,侧脑疑惑了。“怎么突然这么热闹,大家为什么都朝那个奔跑?”
“孙公……公主。”听到这句话,阿黑和泰坦立即就知道她要干什么了,哀起老脸还没来得及劝解。
“走,咱们去看看。”话落,小小身影兴奋朝大家狂奔的方向追上。
让他们死吧!好的不灵坏的全灵了,他们五把骨头真的再也禁不起折腾了。阿黑和泰坦眼哀眉哀,可怜兮兮彼此互觑一眼,没有办法,只能跟上去保护,这些日子比他们活了这把年头还要累啊。
西夏,秦岭山脉以西。
跑跑跑!
阿真气喘如牛,汗如雨滴,多亏那阵子独闯辽腹时被胡车儿训练过,不然早瘫趴了。
穿过枯枝,跃过灌木,滑下土丘,滚落山坡。一身的衣袭已然磨勾破的差不多了,扒开大片芦苇,横涧过清溪,天亮前的星空,照着一条弯曲土道,土道弯蜓窄小往前面叠山延伸而进。
棍棍饱受威胁,哪里还有他选择的余地,踉踉跄跄从清溪里七手八脚爬上草畔小道,继续埋头狂奔,累死总比棍棍被截掉的好。
殷银也是潦倒不堪,一身白裳被叉出的枝干勾扯的破了好多洞,奔出树后恨看那只往小道延伸处狂奔的癞蛤蟆,恨咬贝齿跟着横跨溪流,抓狂朝如被鬼追的癞蛤蟆咆哮:“该死的东西,你给我站住。”
“我的妈呀!”这声怒含怒火的咆哮让狂奔的阿真毛孔皆立、头层杵麻,咬牙往前死奔。跑啊,快跑啊!被抓到从此就没有棍棍了,他不要练葵花宝典,也不想拈针刺绣啦!
天亮来袭前,深黝的天空上,那轮西降的满月洒着一地清辉,原本该是宁静、安详的夜,被急骤的奔跑声和愤怒咆哮声,吵的鸡飞狗跳,鸡犬不宁。
“我操,为什么会有庙宇啊?”往这条窄小的土道死奔,在差点虚脱之下,跑的全身肌肉都跳出来抗议,跑的内裤都难受地粘住小叽叽。可……
“他妈的,为什么会有破庙?为什么?”千想万想,谅阿真怎么也没想到,延伸进山的小道尽头竟然是栋破败庙宇,照庙宇倒蹋和腐蚀程度来看,这是间千年古刹,因为……
“你他妈的,要倒就全倒,别挡着道啊。”欲哭无泪恨瞪那尊露在天地下的祖佛,阿真抓的头皮屑满天飞。没有顶盖,没有墙身,观眼看去,除是榻石就是杂草枯树,就连那尊裸露在天地间的佛祖都爬满叫不出名的绿色植物,成什么事了都。
“站住,给……给……给我站住……”
正当阿真抓的头皮屑满天飞时,远处气喘的娇叱催命声声响起。
“完了,完了。”听到这阵催命声越来越近,阿真拭抹掉眼角泪渍,惊恐万状踩着一地苔石,往废墟里怆惶奔逃进去。
“天亡我也!”逃窜在这栋大概可以看出轮廓的巨大的庙宇内,放眼观去除了大堆长满苔藓的墟石,和一地野生植物,还有裸露在天地间,且已爬满绿色塍物的石雕佛像,没有了,连一处可以躲人隐蔽的地方都没有。
“还不如躲在森林啊。”惊慌失措奔到跑庙宇后方,前面已然是山壁了,就算是想要跳崖都没崖可跳。
“老天爷!你他妈的,不好玩啊!别玩了行不行?”阿真抓狂抱着脑袋,卟通跪地咆哮,后悔干嘛不躲在林内算了。虽然被找到的危险性高达九十以上,但总还有一线生机,现在放眼观去便一目了然,死定了,他要被殷大小姐活剥生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