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受完最后一声惨嚎,胡车儿浑身浴血,爽极的朝站于路边的阿真奔近。“真哥,太痛快了。”
深皱眉头,从一具具死尸身上收回目光,阿真有些呕心下令:“换下辽铠,把尸体扔进坑内埋了。”
“是。”胡乱拭掉脸上的血渍,胡车儿身心通畅返身,对吃了兴奋剂的兄弟们大声吆喝,一时间两百名杀人凶手抬尸填坑、毁灭杀人现场,把所有杀戮罪证埋盖在黄土之下。
穿上辽铠,胡车儿别扭之极,手提着一套辽副将铠甲,走到阿真身边说道:“真哥,这身狗皮可真难看。”
“不会啊。”双手抱胸打量着威风凛凛的胡车儿,阿真赞道:“比你以前那套兵铠帅多了。”
“会吗?”胡车儿低头往身上瞄了几眼,啧啧道:“我还是比较喜欢咱们的铠甲。”
“帅呆了。”真心的再赞了一声,才指着他一身铠甲道:“脱下来给我。”
“呃?”胡车儿一愣,把手中高级的辽铠前递道:“真哥,您老是老大,理应穿将服。”
“不了,将服你穿,我穿兵铠就行。”他又不是笨蛋,穿这将服去当箭耙啊。
“这……”胡车儿疑惑。“还是真哥穿将服吧?”他哪敢在他大爷前面穿比他高级的铠甲。
“婆婆妈妈,扭扭捏捏,叫你穿就穿。”阿真看了看天色,抓紧时间道:“赶紧换下将铠,还有一大堆事要做。”
“好吧。”想到还要救大都护,胡车儿不再迟疑,立即解上落身上的小兵服,飞快换起了辽副将铠甲。
在苏大苏小的帮忙下,阿真七手八脚的穿上那一套沉甸甸的小兵铠甲,而胡车儿早熟练穿好等在一旁了。
“嗯。”穿上铠甲,阿真负重的朝静等的大干人唤道:“脖子上全都绑个可以辩认的东西,等一下冲进营内,马上对营帐放火。”
“是。”手拉着马匹,二百名兵士齐声应喝。
“好。”深吸了一口气,阿真喝道:“马哥。”
“在。”
“命你率四十人在敌营一里外静候,如见前方营寨起火,马上率众向四周奔袭,巨声呐喊冲杀。”
“是。”虽然不知他要干什么,但是对前面这位爷可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听他的准没错。
“记住,马尾上绑着树枝,向四周吆喝狂奔。一定要让敌军以为我们有数千兵马。”
“是。”直到现在马哥才听明白,信他准没错。
“好。”巡看了一眼英挺的二百号人,阿真扬手大喝:“走。”
“吼……”随着他翻身上马,所有人动作一致,英勇之极跟着向黑暗里狂奔,血债唯有用血来还。
两百多人不论从那面看都与辽兵一模一样,所以阿真率众从黑暗里奔近营寨,前方的寨卫连看清来人是谁也没有,便急急拉开寨门。
“啊……”马蹄刚踩进寨内,门卫惊见来人不是副将,刚喊出这声啊,紧跟在阿真身后的胡车儿等人,手中钢刀残忍往众寨卫身上劈落,急速闯进的一百多名伪兵速度不减,提着冷枪霜矛,往已被砍死却还未倒下的十几名寨卫凶残的补上一百多枪。
连朝被劈死的十数名寨卫投去一眼也不敢,一闯进寨内,阿真立即扬声呐吼:“放火,快去放火。”
“驾……”如鬼子进村一般,冲进敌寨所有人哄的一声,跨骑着马匹四下纵火杀人。
“敌兵来了……”
“啊……”
“羔羊来了,快……”
随着火焰雄起,辽寨内这一锅糊粥糊的那叫彻底。
“杀……”熊熊火光下,一百多号伪兵,混杂在巨乱的兵群内,杀的痛快淋漓,冷枪放的特有成就感。
“下马,快下马。”混乱之中,阿真欣喜若狂翻身下马。
跟在左右的苏大苏小不明他要干什么,刺死来不及穿衣服就逃出帐蓬的敌兵,紧急翻身下马,死死跟在阿真左右。
火血把双眼染红了,当胡车儿也见到将帐,顿如吃了伟哥一般,收起创造无数死尸的大刀,一路高吼地朝将帐飞快奔近。“将军,不……不好了,将军……”
听闻吵杂声,刚刚挥开帘子,便见到自已满脸是血的副将。辽将连查也未查,开口吼问:“是不是刺客又来了?”
“将军……”手握寒刀,胡车儿满脸鲜血,惊慌失措急奔到辽将跟前,在他还未反应过来,双手力握凶刀,死死把一截寒刃惯穿眼前敌将身体。
“啊……”刚吼完,辽将不明不白身上突然多了个血洞,双手紧握着惯穿他身体的利刃,暴凸的双眼无法相信眼前这名副将竟是敌人假扮的。
苏大见被人抢先了一步,快速飞奔上前,手握狠刀毫不犹豫上前再补一刀,这一刀凶猛带劲,瞬间便把暴凸眼珠的辽将头颅劈掉落地。
“我草……”靠的极近,阿真惊见辽将的整颗脑袋掉落在地,切断的脖颈上,大股血泉往上暴喷,咒骂起,人也跟着吓跌摔地,震惊地看着眼前残忍反胃的一幕。
两人合力把狗将送进阎殿,来不及狂喜,忽闻这声熟悉的咒骂,胡车儿与苏大惊骇的向声音来源地看去。见到跌倒在地的人是真哥,一时间血色蓦然从脸上褪尽。“真哥……”
“真哥,怎么呢?”急奔而近的胡车儿把阿真从起上抱起来,见他脸色苍白,双眼无焦,冷汗不停掉落,飞极往他身上乱瞄。
“真哥……真哥……”苏小一直跟在身边,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如此,往他身上乱摸了一通,也不见哪里受伤,一时间茫然了。
“呕……”无法相信自已竟然看见如此恶心的一幕,呆滞了好一会儿,阿真才一阵阵干呕而起。
“真哥……”三人见他如此,关心急问:“您怎么呢?”
“没事。”捂着发白的嘴唇,阿真摆手吼道:“赶紧去营救俘虏们。”
“是。”见他没事,胡车儿转身时便看见牛蛋领着几名披头散发的人急速往这里奔来。
带了五十人闯进寨后解放出俘虏,牛蛋在火里急寻阿真,直到见他站于辽将帐口,顿时开心呐吼:“真哥,大都护找到了。”
“真的。”脸色苍白的阿真听到这声呐吼,欣喜若狂朝牛蛋奔近。“人呢?”
跟着牛蛋前来,苏净扬茫然看着眼前这年青小兄弟,疑惑跟着唤道:“真哥?”刚刚睡下便见辽营大乱,一站起身就见大批凶神恶煞闯进俘营,以为自已命到尽头了,可没想到这批凶神恶煞竟是自已的帐卫,苏净尘如何能不惊。
“原来大少爷长这模样啊。”打量着眼前这个披头散发,全身肮脏的大少爷,阿真欣喜拉过他熊抱了一下。“没死就好,没死就好。”
苏净尘很是疑惑,傻愣地任他抱着。“真哥,你是?”怎么叫他大少爷?
放开苏净尘,阿真双眼四周眺看,见到大批俘虏加入战场,速度极快的猎杀四下逃窜的敌兵。
眼见许多俘虏手持刀枪,追着辽兵闯出寨外,阿真朝胡车儿施令:“马上去召回所有人。”
“是。”胡车儿擦掉眼角的泪渍,看了自家大都护一眼,飞速跃上马匹,朝前狂奔呐吼:“所有人返回,所有人返回。”
“哈哈哈……”一声撩亮大笑,杀的极爽的一名老头手持血刀,朝差点被他砍死的马哥吼问:“英雄在哪里。”
马哥欢喜不已,没想到此俘营除了大都护外,竟还有早已死去的祈老将军,手指飞速往辽将营帐方向指去。“祈老将军,真哥就在哪里。”
年过五旬的祈英虎目大瞪,果然见到前方营帐立着一群人,大步伐前吼道:“走。”
随着胡车儿的召唤,追杀逃命的数千俘虏返回火营,整齐跟着他向英雄奔近。
领着祈老将军,马哥大喜过望的奔至,扬声呐吼道:“真哥,祈老将军也在。”
“祈老将军?”见马哥如此惊喜,阿真疑惑朝身边披头散发的老头观去,只见他满身肮脏不堪,臭不可闻,但是双目却炯炯有神,一股不屈的气势迎面扑来。
祈英见率众来营救他们的是位小儿郎,二话不跪卟通跪拜道:“祈英拜谢英雄。”
赶紧扶起眼前这名老头,往比着寨外说道:“快起来,咱们先到寨外再说。”
“好。”祈英也比手邀道:“英雄请。”
“走走走。”随兴的阿真大步前跨,紧急退离烤的汗不停掉的火营,踩着满是血渍的黄土,向寨门迈去。
跟着英雄退出寨外,祈英和苏净尘相觑了一眼,才朝这位气定神闲的小兄弟至谢:“多谢英雄相救。”随后近五千俘虏整齐跪地磕起头。
巡看了前面这数千遭受非人待遇的俘虏,见他们个个蓬头垢面,满身污渍。阿真赶紧朝大家唤道:“快快请起,勿须如此。”
“谢英雄。”六年了,暗无天日的日子终于熬到头了。祈英一时之间老泪纵横,这一刻等太久了。
从地上巍巍站起身,苏净尘抱拳朝阿真询问:“英雄,我军现在何处?”
“别叫我英雄,听着别扭。”搔着大脑门,阿真裂嘴笑道:“大少爷叫我阿真吧,不然叫苏轼也行。”
“是。”苏净尘疑惑打量眼前这个年青人,自然跟着胡车儿叫道:“见过真哥。”
“哈哈哈。”撂嘴裂笑了一下,阿真比苏净尘朝苏大询问:“真的是大少爷吗?”
“是。”苏大和苏小点头,抱拳朝前见道:“奴才见过大少爷。”
“不必。”苏净尘摆了摆手,刚要问时,见到真哥从怀里掏出一张非常残破的草图仔细凝观。
祈英也有许多话想要询问,可见他看的如此专注,一时间也不便打扰,静静等候着。
看了一会儿,阿真才把地图收回怀里,抬头一看,见五千多名俘虏正愣看着他,扬喉喊道:“全跟着我走。”
“是。”从二百余人的垃圾部队变成五千多人伟哥部队,所有人的心更坚定了,跟着前方那位大爷朝黑暗的远方迈去。
“真哥,我军打到此地了吗?”苏净尘满脸疑惑,不可能这么快吧?
吮着浓浓的笑意,阿真看着眼前这座大山询问:“净尘,你们就是在这座山上开石的吧?”
顺着他的手指看去,苏净尘点头道:“没错。”
“所有人今夜就在此山躲避辽军追查。”
“什么?”他的话一落,大家心头一颤,无法相信他竟然要去自投罗网。
知道他们在惊讶什么,阿真抿着笑容道:“放心吧,信我准没错,上山隐蔽歇息。”
“这……”苏净尘与祈英茫然相觑了一眼,不明白他到底要干什么。
胡车儿见他们犹豫,急急劝道:“祈老将军,大都护,信真哥吧,他的话准没有错。”
“好吧。”祈英心一定,扬手朝大部队吼唤:“全进山里隐蔽。”
“是。”本来就是没命的人,死就死吧。五千余人咬着牙,听命的往熟悉的山上隐了进去。很快,大部队隐进多日来熟悉的山峰上。
吩咐胡车儿加派斥候四周查探后,阿真累极的跌坐在地,把两个水袋扔给苏净尘和祈英道:“我军未抵达此地,是我携二百帐兵来营救你们的。”
“什么?”刚拔出水塞,苏净尘与祈英皆愣,无法相信地询问:“真……真哥你们自已来?”
“对。”咕噜灌了一口水,阿真点头看着苏尘净道:“因为婷儿,我才铤而走险来到这里。今晚的举动必在辽军内引起轩然大波,往后的路更加凶险了。”
“等等……”苏英一时消化不了,眯眼急向阿真问道:“你的意思是,你带着两百人摸过严守的百万辽狼,一路直抵这里无被发现,然后又用这两百多人,来营救有驻军一万多人的俘营?”太荒唐了吧?
瞧见眼前这个老头满脸不可思议,阿真裂笑点头。“对。”
“这……”祈英与苏净尘见他点头,老脸不知该作何表情,双眼呆滞地看着阿真。
“很惊讶吗?”往旁边的地上吐了一口沫液,阿真裂笑道:“辽军很笨的。”
从呆滞里抽回神,两人的骇然倒抽了一口气,下腭垮掉在地。“真……真哥,你……你说的是真的?”
眨了眨双眼,轻挑眉头安慰道:“没事的,不要害怕。”
“没事?怎么可能没事。”苏净尘跳脚了,无法相信他竟然还能这般气定神闲。“你知晓辽国有多少兵马吗?足有三百多万,三百多万啊。”
“那又怎么样?”见他们的脸黑全了,阿真抱胸眯看他们道:“如不是我来救你们,你们是生不如死。现在有一线生机,我都不怕你们怕什么?”
“这……”两张老脸窒了窒,从惊骇里抽回神来,想到原本的处境,惧怕顿消了许多,咬牙恨道:“死就死吧。”
“只要听我话,要死怕也不容易。”
“真哥,你说。”苏净尘与祈英把命交给他,眼底亦常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