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庙里,李浩又给虚竹二人补了一个魇祷之术,确保二人不会立刻醒来,才出了庙,把不远处的刘唐尸体拖拽回来,仔细研究这修炼‘拟形’之法的武者的身体。
待把刘唐已经剖的不成人样后,大有所得的李浩却是看着手里的小青色眼珠犯了难。
这眼珠若不细查,还勉强算个人眼样。
可实则它内里早就成了无数细微的纳米机械元,没有一丝丝血肉,更兼是人修炼所成,比本命法宝联系还紧密,几无夺取拘束的可能。
这眼球主人一旦呼召,眼球定会随召而去。
看着后脑勺流着血的虚竹,李浩想了想,还是用破布随手给他包了几下,然后给他们二人来了一番洗脑轰炸。
这丐帮的百山碾就直接让他晕死在院里,后边的记忆全部格式化删除。
虚竹不需要大改,只要加上两三秒的刘唐身死前怒喊一声‘死’的画面,他自然会以为自己的昏厥是刘唐最后使了什么法子。
李浩前前后后把这些记忆往他们脑子里覆盖了十多层,确定不会露馅后,方使了个清洁术把自家扁担清洗干净,找来些树枝放在院里,招来一把火,把身分百千的刘唐聚拢起来丢了进去。
做完这些,李浩才又在主殿里生了个小火,等待二人醒来。
这一等就从傍晚等到了深夜。
虚竹悠悠转醒,感觉自己一边眼眶空荡荡的。
坏了!方丈的天眼!
刘唐死前不知喊了什么,自己就直接昏厥了,要是天眼丢了可怎么办啊?
虚竹忍着后脑勺的剧痛睁开独眼,翻起身来,就见自己心心念念的天眼被垫了一层细布,小心的放在身侧。
“大师可醒了!”货郎的声音带着些喜悦和紧张,“我不知大师你这神眼该如何安回去,就只找了个布避避尘埃,可会有碍?”
好人啊!真是大好人!
看着这精致的细布,再对比这货郎身上的粗布短衣,虚竹立马是好感大增。
都说江湖险恶、人心难测。
今日这货郎大可趁自己和丐帮弟子昏睡时杀了二人,卷了财物去,他却没这么做。
这天下还是质朴纯良之人多啊!
“多谢施主!”
虚竹双手合十,行了个佛礼,把天眼按回眼眶,然后拿出身上大半的银两铜钱,硬是塞给了李浩,见李浩不收还讲了子贡赎人的故事,然后又塞。
推推嚷嚷之间,丐帮的百山碾也醒来了。
此人一醒,向李浩和虚竹道了谢,赠了李浩一个自己的腰牌。
“若是有事,凭此可在济州丐帮的分舵得助。”
这人言毕,便匆匆调理了下身体,赶忙去州府所在报信去了。
百石碾走后,庙内只余李浩和虚竹。
李浩此前虽翻查了二人记忆,但也只览了大概,如今得空,就向虚竹请教些江湖与佛门之事。
虚竹自无不可,讲了些江湖人物,又给李浩宣讲当今佛门的十五位观想供奉的护法:即‘威震霸天伏虎护法’、‘巨柱擎天降龙护法’,还有‘十三元祖金刚’......
......
郓城外一处庄园,大晚上灯火通明,又有一些庄客拿着火把四处巡逻。
一处里屋内,七人都是眉头苦皱,接连叹气。
一个道貌堂堂,身高八尺有余的道士掐指连番演算,最后算的眼珠凸起,身上长出斑斑点点的鱼鳞来,才嘶哑的说道:
“我连算了三次,都算得刘唐已是没了。如今大事已经泄了,晁天王,如何是好?”
众人具皆看向正中的壮硕男子,等他拿主意。
晁盖起身踱步,思索良久,然后长吁一口气:
“苦耶!可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就不等后日过黄泥岗了,明早找处僻静地方动手,然后吾等便找个地方藏身几载吧!吴先生可有妙计?”
无用的吴用用手里的折扇敲了敲自己空空的脑袋,面上还是不露声色,装出胸有成竹的样子,一边思索一边已经开始了废话:
“运送花石岗的百来军士倒是无妨,唯有那领头的杨志是杨门后人,已经是拟形巅峰了,实在不好对付......”
正说话间,忽有一庄客在门外大喊:“门外有个自称是保正亲戚的说有要事求见!”
晁盖颇为疑惑:我父母早逝、无妻无子,三代内也早已没有亲戚,这是哪来的远房要和我讨些吃喝用度?
“你自去取二三两银子来予了他便罢!”
庄客去了不多时,就又回来了。
晁盖本就心中有气,直接叱骂道:
“你这厮该打!不知我今日有贵客吗?”
庄客苦着脸道:“爷!您还是见见吧!那亲戚,确与您相貌颇有相似,小的不敢拦他啊!”
相貌相似?晁盖咬了咬牙,还是想不出来是哪家亲戚,就起身道:
“诸兄弟稍坐,先吃些酒水,某去看看!”
晁盖出了后堂,到了前门,就见一身高体壮、眉横杀气的大汉立在庄前,周围几个庄客小心的赔笑着。
咦?这人眉眼与我确有五六分相似,莫不是我那死了二十年的老子外边留下的种?
晁盖正惊诧着,那大汉已是双手抱拳,推金山、倒玉柱,热泪盈眶,纳头便拜:
“大兄!我是您四叔公晁礼的孙子晁覆啊!”
哦?四叔公不是早三四十年就死在兵乱里了吗?可见此人样貌,当不似假的啊!
晁盖把这人引入正堂,然后让庄客奉了茶。
庄客退下后,左右无人,晁盖刚要询问些这晁覆底细,晁覆开口就是石破天惊:
“大兄,此番前来,一为认亲,二是有十万贯的金珠宝贝,欲要献给大兄。”
晁盖大骇。
十万贯!花石纲!这厮又是如何得知的?莫非朝廷已经知晓,派人来拿我?
不对!若要抓我,定是众多高手,怎么会只一人?何况仓促间也寻不到这与我如此相似之人......只是巧合吗?
晁盖听这堂兄弟说了一番,果是要取这花石纲。就是为何他要叫这花石纲叫生辰纲?这次也不是官家生辰啊?
这疑惑只是一闪而过,晁盖见这晁覆不像是官府派来的探子,就引了他进后堂见其他几个聚义之人。
那晁覆乖巧的跟着晁盖,走过自己多少有些熟悉的廊道时,眼里精光一闪。
“这一次,我绝不会让另一个自己犯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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