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秦歌早早的起来,练习了一遍心若止水诀之后,便走出房间,正巧遇见了曾文子在院子中练习养生之道。
秦歌发现,曾文子练习的养生之法与他的那套熊经鸟伸之法相似,也是模拟自然间万物的形态,均匀呼吸,吐故纳新。
“先生,我也曾学过一套养生之法与你现下练的有异曲同工之妙,可是你这套养生之法却是少了几分刚直,多了几分阴柔,倒是有些奇怪啊。”
曾文子微微吐出一口气,说道:“我这养生之法从上古便传了下来,名为太极。”
太极之道,秦歌也略知一二。太极者,无极而生,阴阳之母也。动之则分,静之则合,太极之道动静如行云流水,与天道合,衍化万物。
这太极之道他也曾捉摸了许久,始终不得入门,而曾文子似乎颇为精通此道,定是浸淫其中有数十年了。
儒家虽讲究入世修炼,但是也有许多儒家之人效仿道家,避世于深山老林之中,一心钻研儒术,从儒术之中领悟大道。
只有远离了红尘的烦扰,心境才能够通透,才能够在自然之中寻求隐匿于天地万物之间的道。
曾文子一套太极养生之法练罢,秦歌也收回了目光,思索了片刻之后,说道:“先生你这太极之道极为奇妙,我在旁看了一会受益也是良多,这太极之道好像更偏向于道家,看来先生对于道家学说也有所涉猎了。”
曾文子颔首,点头道:“上古时期百家争鸣,而这百家学说皆与儒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彼此间也有过学术上的交流,这太极之道偏向道家也不足为奇了。”
秦歌蓦然想起自己怀中的那册古卷,手下也不犹豫,当即就拿了出来,说道:“先生对于上古时期的文字颇为精通,还请你帮我看一看这一册古卷,上面讲的是何内容?”
曾文子却也是好奇,接过秦歌手中的古卷,看了一眼这古卷的封面,说道:“这古卷以玄金丝线为材质,定然是难得的孤本,小友你倒是好运气,不说别的,只说这玄金细线,便是难得的珍贵之物了。”
说话间,他已将这古卷随手翻开,这册古卷并不排斥曾文子,曾文子只是随手一翻便将它翻开了,顿时一阵金光闪烁,古卷之中的字符倏地一下尽数从古卷之中浮出,悬浮于两人头顶三尺之处,将两人脑海之中的浩然正气给激发出来。
曾文子一惊,口中惊呼出来:“这……这竟然是远古圣贤的所著的文章,这其中的浩然正气竟然浩瀚如海。”一股浩然正气迸发,那些悬浮于两人头顶的字符皆快速旋转,片刻间又沉寂了下来。
对于这些字符,曾文子看的极为仔细,神情也是越发的凝重,看到后来,全身都不由得颤抖起来。
曾文子合上古卷,口中喃喃自语:“可笑啊,我曾文子自诩博览群书,明白儒家大道,现在观阅了这古卷才发现,我这一世的儒道竟然是白修了。”
秦歌见曾文子一脸落寂模样,心中颇为担忧,说道:“先生这古卷中所说的究竟是什么?”
曾文子摇了摇头,道:“我曾文子研究圣贤典籍一生,自问人道尽在掌握,没想到这古卷寥寥一句,却将我先前领悟的一切都推翻,可笑,我却是庸碌了一生。”
秦歌极为好奇,问道:“先生定然是有了领悟,还请告知。”
曾文子长叹一声,道:“这古卷之中的道理还是你自行领悟吧,我从中领悟出来的东西并不适合你,你只需记住,天地人三道之中,天道自然,地道博爱,人道中庸,这就足够了。”
秦歌听完,不再追问曾文子关于古卷之上的内容,因为曾文子这样说来定是有其中的道理,无论修何种道,最重要的是心性的历练,一切都要去自行感悟,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才能够在修道的路途之中走得更远。
“秦小哥,这古卷可否借我观阅半月时间,半月过后我定然将它还于你。”本来以曾文子儒道前辈的身份向一个后辈讨要东西,实在是有失礼数,但是这古卷之中的经义通天地人三道,可以说是儒家的本源,是以他也不得不放下面皮,出口讨要。
秦歌欣然答应,虽然他与曾文子认识不到两日,但是心内却是对曾文子充满了敬佩,昨夜的一席谈话,令他感觉胜读十年书,古卷虽是奇珍异宝,但他也不会有任何吝惜,更何况曾文子只是借去观看半个月,他哪有不答应之理。
曾文子拿了古卷,径直往书房走去,浑然将秦歌忘了,足见他亦是个爱书如命之人。
秦歌出了院子,来到村中的池塘边的桑树林,这时村中的中年妇女正在忙着喂养蚕虫,见了秦歌之后,都好奇的打量着他。
这些女子也知秦歌乃是族长看好之人,是以都显得极有礼貌。
秦歌虽是年少,但是也是懂得礼数之人,在与这些妇女交谈的言谈举止显得大方得体,令她们对他都赞赏不已。
这时,村中一些与秦歌年纪相仿的少年也跑了过来,对着秦歌一阵诘问,这些问题多半是关于世外之事,显然他们都对山外的世界感觉颇为好奇。
秦歌将自己所经历的一切都细细说来,顿时惹得这些少年嘘唏不已,无不为他悲惨经历落泪。
这些少年都是无忧无虑,比起秦歌要幸福多了,被秦歌这么一说,都打消了要去世外游历的念头。
与这些少年交谈,秦歌觉得颇为吃力,只因这些少年虽然年纪与他相仿,不过脑袋之中的奇思妙想却是层出不穷,屡屡将他给难倒。
秦歌因际遇悲惨,自懂事以来便每天为了果腹而流浪,童心早已泯灭,不像这些少年,无忧无虑,不用为生计奔波,自然地心思就放到其他方面去了。
这样过了半月时间,曾文子终于是从书房之中走了出来,半月时间他一直在书房内研习古卷,一步也未曾离开。
半月时间不见,曾文子显得更为消瘦了,可是一双眼神却是炯炯有神,头顶的浩然正气都将到达三花聚顶的地步,足以见得,这半月他对于古卷已经有了深刻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