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交谈后,没有丝毫收获的杜闾带着同事离开,坐到了警车上。
蒋一鸣则是目送他们两个警察上了白蓝相间的警车,他感到这位警官似乎越来越关注自己了,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他看着到处都有的监控,叹了一口气:现在做什么都很难彻底隐藏行迹,就是不知道当警察知道了超能力的存在后,会采取什么样的反应?
要是还被警方继续重点关注的话,蒋一鸣计划再发展几个残缺版的德鲁伊,把清水搅浑后悄悄混进去。
“有意思,什么事都会碰到这个蒋一鸣,真有意思!”杜闾将背部靠在座椅上,闭了一会眼睛后说道。
他的脸上浮现轻轻的笑容,双眼流露出兴奋之色。要是他的老下属看到了这样的表情,就会知道队长这会遇到了重量级的对手,战斗力飙升。通常在碰到大案子的时候,队长才会这样。
这时跟在杜闾身边的是新人,不了解杜闾此时的状态,问道:“队长,刚才那人有问题吗,那我们为什么不把他带回警局去审问?”
“证据,我们有证据吗?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我们把他带回去也没有用。”
杜闾摇了摇头,接着说:“蒋一鸣的说辞没有漏洞,完美得像是提前得到答案后的考试。不过一件事遇上了可以说巧合,但是第二件、第三件难道还是巧合吗?这个蒋一鸣出现的地方,也是经常出现故事的地方。”
这时,杜闾想起了上一次有关蒋一鸣情况的证词:他整个身体突然变高,估计和姚明的身高差不多。而且他浑身肌肉鼓鼓的像是健美冠军一样,力气大的拖动我和我兄弟两个人。
不知道何故,杜闾想起了这份证词。当时他以为是那个卢永丰请来的打手被打败了,为了面子言辞不免有些夸张,现在看来其中应该有更深的秘密。
根据那个打手描述的蒋一鸣,可以轻而易举杀掉昨晚那个歹徒,但是一根皮带就可以为什么要用荆条?植物园里可没有那种东西,而且在整个白沙市都很难见到荆条。
无论如何,谢婉儿和蒋一鸣都有嫌疑。但是现在最为主要的还是放在前者身上,因为她现在就在警察局的审讯室里,可以继续对她进行盘问十多个小时。
回到警察局后,杜闾找到了对犯罪现场侦查的人员,询问他们的发现。
“杜队长,我们根据脚印和毛发,发现案发现场只有死者和谢婉儿两个人的痕迹,没有第三个人出现过的证据。”
“谢谢了!”
杜闾笑了笑,胸有成竹地走向了谢婉儿所在的审讯室。这次他有把握攻破谢婉儿的心理防线,说出事实。
在详实的证据下,谎言没有半点抵抗力,抵赖也是无用。谢婉儿低头不语,一言不发。
“你也知道,只要再从你家找找证据,构成证据链的话,就算你不承认也一样可以定罪。还不如坦白交待,争取轻判。”杜闾坐在谢婉儿对面,叨叨絮絮地劝道。
“就算你一直不承认,但是罪名定下来后一样要坐牢,还不如主动一些。你当时也是在反抗暴行,最多一个防卫过当。要是你合作的话很有可能被法官判缓刑,也就相当于不用坐牢。”
谢婉儿抬起了头,一双眼睛里流露出几分希望的神采,问了一句:“真的会判缓刑么?我昨晚在网络上看了一些案例,很多防卫过当的人都进了监狱。”
点了点头,杜闾严肃地说:“当然了,法院会考虑我们警方的意见,前提是你不能有隐瞒的地方,全部过程和使用的凶器都不能落下。这样可以节省我们警方很多精力,就能将这些用在其它社会问题上。”
谢婉儿到了这时终于不再掩藏,将当时的情况都说了一遍。主要就是突然成为了一个德鲁伊,用仅有的一个法术“荆棘缠绕”将歹徒勒死。凶器荆条到了时间后,就自动化作飞灰,谁也找不到。
杜闾还没有说话,和他坐在一边的女警察就大声笑了起来,一脸不相信地说:“这怎么可能?世界上没有真正的超能力,德鲁伊只是游戏里的一个职业而已。”
“你不信的东西不一定不存在,不然我是怎么从歹徒手下逃出来的?他的力气比我大,又绑住了我的双手,换做你能逃走吗?”
谢婉儿虽然知道没有必要和女警察争论,做主的是杜闾这个所谓的队长,只要他愿意相信就行了。但是她不能容忍有人破坏缓刑计划,这是仅有的一条生路。
至于会不会被抓去成为实验室的小白鼠,谢婉儿这时已经顾不上这个了。自然之心在她的体内,如果没有她的主动配合,谁又能研究个所以然来?
配合科学家们研究,她的生命安全还是有保障的,被抽血也好过坐牢。不然的话,父母要是知道她进了监狱,还不知道会怎么伤心悲痛。
杜闾身体往前倾斜,脸上难得露出了一点笑容:“那谢婉儿你能释放这个技能证明一下吗?嗯,对着这张桌子腿释放,它是钢铁做的,可不要对着我。”
“没问题,你们看好了!”
谢婉儿说完后,右手一指桌子腿,让正在全神关注的两个警察屏住了呼吸。两秒钟后,四五根绿油油的荆棘就那么长了出来,往上爬行着缠住桌子腿。
吱嘎,虽然荆棘没能将钢铁做的桌子腿怎么样,但是荆棘上的尖刺和钢铁摩擦后发出刺耳的声音。
一分多钟后,荆棘忽然消失,只有一小撮飞灰和桌子腿上掉落的油漆碎片还能证明它曾经出现过。
“现在你承认世界上有超能力这回事了吧,我把这种能力叫做德鲁伊。因为这些信息就是突然在我脑子里自动浮现,像是吃饭喝水一样自然。”谢婉儿朝着女警察说了一句。
“这,这太不可思议了!”女警察蹲下来,亲手摸上了桌子腿,感受油漆掉落后的细小伤痕,不得不承认。
一向板着脸、没有多少面部表情的杜闾,此时此刻也好不了多少,呆呆地坐在凳子上好一会儿。然后他被震惊地发抖的手,摸出一根烟放到嘴上抽了起来。
“恭喜你谢婉儿,看来不用等到法官判决缓刑,我们警察局会以正当防卫将这案件结束。不过你要继续留在警察局里,但不必被限制在审讯室中,暂时还不能回到师范大学。”
谢婉儿问道:“警察局里有树木吗?我喜欢待在树下,感觉那样很舒服。还有,警方打个电话给学校,说明一下情况,不然还不知道被警察带走传成什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