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地吻了一下躺在身侧的爱妻,还有那睡得香甜的痕儿。给他们盖好了被子,而后下床,穿戴整齐后,出了北辰轩。
当绚一离开,床上那原本闭着眼睛的美娇娘也跟着睁开眼睛,起身。从那一天起,林玉瑶也开始忙忙碌碌,也许因为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机密事件上,谁也没留意她在筹备着什么。
日子看似平静无休,阮艺绚在六郡都主里,选了一个最有实力的人,那就是麒麟郡主季无边,来助他九霄飞天。而且这个计划已在很久之前就开始酝酿了。收纳季无边的内力和真气也早开始在秘密的进行。因为阮艺绚也还需要一段调合期,才能将体内两股真气完全融合。
而每天在忙碌完了一大堆事后,当阮艺绚回到北辰轩的时候,瑶儿总是会准备好一大桌的好菜热饭,抱着痕儿等他回来,共用晚膳。
生活似乎在有条不紊中展开。一切都很祥和。
深夜。
阮艺绚看完了书,从一边的书房里出来,却看到瑶儿还坐在一边,做着针线活。
阮艺绚拿起一边一件披风走过去,看到那灯影下的俏佳人,正在缝制一件银色的丝袍。最近她一刻不停的就是赶做衣服。“瑶儿?怎么还不睡?”
林玉瑶微微抬头,对着绚只是抿嘴笑了笑。依然低头一针一线的缝制那件丝袍。
阮艺绚看了一眼,“我有衣服。何况,前几天你不是已经为我做过一件了吗?”他含笑着捏了捏瑶儿身上那柔滑的袍子。这傻丫头,天天给他做衣服,他还哪里穿得了那么多新衣?尽管知道那是爱妻的深情厚谊,可是阮艺绚还是不舍得她太过劳累。她越是如此深情款款,他也就越不舍。
“早点休息吧。”
“恩。再缝两针。”
阮艺璇看着妻子埋头不歇手,他微微皱眉后,轻轻拿过瑶儿手里的袍子,“明日可以再做的,现在,该休息了。”他不由分说
的拿过瑶儿手里的针线,放到一边,然后抱起妻子,往床边去。
“诶——”瑶儿无奈,可是她的视线还是落在那一件被夫君放回绣篓里的袍子上,那不是给绚的,要不赶紧她怕来不及,还有很多事都没做呢。
……
天堑桥下,镜月湖。
这是季无边第十次将真气缓缓输入阮艺绚的体内。在这一次后,一切将大功告成。
季无边就快将最后一层功力传给阮艺绚的时候,阮艺绚却忽然收手了。
季无边惊愣的睁开眼睛,“主上!”他不明白他为何在最后关头,拒收那最后的一层功力。
“季大人,够了。”阮艺绚淡淡一笑。
如果将季无边的所有功力和真气收尽,季无边不死也会变成终身残废,而阮艺绚给季无边留有那最后一层功力,虽然对自己的九霄飞天有一丝不安定因素,对季无边来说却是很重要的。阮艺绚真的不想让一代麒麟郡主就这么废了。
阮艺绚推脱道,“痕儿还小,没有办法即刻承接一线红的神印。所以我把它封印在镜月湖下,等他成年后来承接,这段期间就劳烦季大人在镜月湖下守护神印了,另外,予兽国的未来还要仰仗季大人。”
“主上!”季无边明白阮艺绚的心慈仁厚。
守护神印不过是个说法,他们的主上是情愿自己多冒一份险,也要给别人留一线生机的人。
“主上,我们得顾全大局啊。守护神印之事谁(其他几位郡主)都可以。”季无边感慨道,而且留他在这世代只有国主闭关修身的皇禁之地,他知道那是阮艺绚给他的莫大荣誉。这天杰地灵之处,对于一个丧失特殊能力的郡都主而言,更是为他的健康和生命做的一份保障。
“呵,季大人你放心,你的内力和真气助我飞天应该足以了。只是,今后的日子,要委屈季大人在这镜月湖下养生蓄锐了。”
“主上。”季无边刷的跪下,内心的敬佩和感动,化作热泪两行,对如此这般舍生取义,心慈仁厚的明主,他无以言说,只是跪地深深磕了一个头。
“季大人,你这是
干什么?“阮艺绚扶起季无边,扬唇淡笑间一脸的泰然自若,“我们都只是做自己应该做的!”
……
林玉瑶将一件一件丝袍按照由大到小的顺序,从下而上一件一件整理好收进木箱,那是她给小夕痕准备的,一年一身衣服直到成年。
她看着那满满一箱子衣服,嘴角微扬,鼻子却很酸,眼中含泪。来不及做太多,又怕被绚发现,只能一个岁数一身单衣,也不知道到时候她的痕儿,是胖呢还是瘦,高了还是矮,只能凭借着大概的揣测那么做了那些不同年龄段的衣服。
林玉瑶抹了抹眼角的泪水,转身抱起床上的小夕痕,看着那漂亮的无懈可击的孩子的脸,深深亲了一口。
随后披上一件斗篷,抱着小夕痕出门。
她带着孩子来到了御法山的天姻洞,那里有予兽国的神石,天姻石。
趁着阮艺绚最后闭关调息融气之时,林玉瑶也要完成她最后一件事。
她将痕儿轻轻放到天姻石前,然后在一边点上蜡烛,燃上天香。
接着她跪倒在天姻石前,双手合掌。
“苍天在上,神明有灵,予兽国阮氏一族的列祖列宗,今日玉瑶在此,为我痕儿祈福,以求天地动容,许我痕儿命宿转一线生机,保予兽国逃过眼前和将来之双难。玉瑶在此叩首。”
说着,林玉瑶深深重重的将头磕在坚硬的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咚声。
一个,两个,三个,……她接连不断的磕着头。白皙的额头开始红肿,开始淤青,她还是不动声色的继续磕着,每一个都中规中矩。
直到磕到六十多个的时候,一个银发满头,白须飘飘的老头出现在了林玉瑶的身后。
“林王妃,你这是……”
林玉要微微回头,看到身后的人,她只是落落大方又很清然的一笑,“御长老……我为痕儿来祈富,本来,是要每天一株天香,一天三个响头,到他成年,可是我想,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了。”
说着她转身回正位,又开始磕起头来,咚咚咚——每一声,清脆的都几乎磕在人的心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