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中候,曾经青岛的一家小饭店的店长,一个从农村扎根到了偌大城市的幸运儿,在青岛这一年几次风雨中,虽然扮演着不起眼的角色,但好在站对的队伍,现在又名正言顺的入了圈子,也算是圈子中的小核心之一。一个来自农村的年轻人,能在青岛短短几年,能走到这么一部,这已经是多少人一辈子都憧憬的事。
参加会议过后,黄中候也像是大多人那般,恨不得去拼个你死我活,但直觉告诉黄中候,似乎得到这些遥不可及的东西,不单单是付出自己命的事。
开着即将要更换换的雪佛兰科鲁兹,黄中候打算先回自己的小饭店合计合计,毕竟李铁骑所念的那几个家伙,除了那个他不清楚的赵匡乱以为,其余的就算是把十个八个他绑在一起,也对付不了。
刚刚转过弯,一段车辆不多的路段,车辆少到让人觉得诡异,通过一棵老树,这老树的影子像是张牙舞爪一般,让黄中候莫名打了个寒颤。
“咚”什么东西重重的落在了科鲁兹车顶,黄中候赶忙踩了刹车,手慢慢摸向腰间。
副驾驶车门这时突然打开,黄中候打了个激灵,摸出匕首盯着副驾驶座的车门,但这时,却没有什么动静。
车窗的玻璃被什么打碎,一只胳膊直接勒住了黄中候的脖子,没等黄中候挥出去匕首,一个拳头就重重的落在黄中候的脖子上,黄中候就这一下子失去了知觉。
等黄中候再次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在一个巨大的仓库中,外面没有什么车流声,黄中候确定这不是在市里,一个恐怖的念头在黄中候脑海中油然而生。
照眼的车灯打开,黄中候可以依稀看到站在车前的三个人,中间所站着的,脑袋现在值上一栋别墅,狍子。
这时黄中候才发现,在这个废弃仓库里,不光光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同样被绑的严严实实的,还有接近十几个人,这些人,无一例外,全部都是圈子里的人,更可笑的是,这些人中,还有那个最喜欢煽风点火,把这杀杀杀三个字喊的最响的李亨利。
“今天请各位大佬来,招待有点不周,你们怪在我狍子头上便是。”狍子一步一步走向众人说着,脸上渐渐露出那丑陋的笑容。
一阵吱吱呜呜声,黄中候这才发现,除了他以为,全部人的嘴都被死死堵着。
“老邪,让他们说话。”狍子摆了摆手道,似乎感觉这样挺没有意思。
老邪一个个给他们松开,这几个吓的已经不成人样的大佬们开始恭维狍子起来,一个个就差认狍子当爹了,每人脸上都是一副痛哭流涕痛改前非的神情,演的最真的,仍然是那个叫李亨利的家伙。
狍子打了个响指,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可怜兮兮的看着狍子,就在刚刚,他们还一腔热血的想要取下狍子的脑袋,但到了现在,他们才觉得刚刚他们的想法是多么的抽象。
“想不到李铁骑竟然给我的脑袋开了这么高的价格,想不到竟然还有这么多傻子真自以为是的能够做掉我们。”狍子冷笑道,在李铁骑那鱼龙混杂的圈子中安插几个眼线,对狍子来说不算是难事。
“狍爷,我们都是狗瞎了眼。”李亨利一副痛哭流涕的模样。
“李亨利。”狍子认出了这个长相黑黝黝的家伙。
“对对对,就是我,狍爷,曾经我们也在老黑馆一起待过,不念旧情,你也得念一念旧份吧,只要你放我出去,今天的事,我不会说半点,你让我滚出青岛,我这辈子都不会回来。”李亨利苦苦哀求着,这个看似凶神恶煞的家伙,变通本事简单到了让人发指的地步。
“我不要你离开青岛,只要你去帮我捎两句话,告诉李铁骑,我随时恭候他的大驾,这个青岛,不是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还有别忘了告诉他,在青岛,他杀的每一个人,都要还。”狍子冷声说着。
“好好好,狍爷,我回去一定如实禀告,那个李铁骑还真翻了天不成,在狍爷这里还不够面,我也看不得这狂妄的家伙一直在青岛作践我们青岛爷们。”李亨利又变了一副大义凛然的神情,恨不得跟那李铁骑拼了一个你死我活一般,甚至连他身边的几个男人也一脸厌恶的看着李亨利,但如果李亨利能活着出去,无疑也让他们看到了希望。
“老邪,给他松开,给他们全部松开。”狍子冲老邪摆了摆手,老邪会意的实行,似乎对狍子的指令没有任何意见,因为老邪知道,狍子不会做任何无缘无故的事。
松开众人,没有一个敢做声,更没有人敢跟狍子撕破脸,凭他们这三脚猫的能力,吓唬吓唬平名百姓还好,但真面对一个心狠手辣到几点的狍子,他们是没一点敢反抗的心。
“你,走吧,记住,话给我传到了。”狍子指着李亨利道。
李亨利就差给狍子跪下了,继续滔滔不绝的巴结着狍子,连滚带爬的逃了出去,临走还不忘再次恭维狍子几句。
李亨利安然无恙的走出去后,剩下的一干大佬们,一个个跪在地上扮可怜,也学着李亨利跟狍子攀了起来,但无论他们怎么说,狍子的表情都没有变化一丝一毫,甚至是对李亨利,狍子也没有太多多余的表情,只是讽刺的冷笑。狍子所注视着的,是那个一直不吱声的黄中候。
黄中候也注意到了狍子在看着他,深深的把头低下,手却攥的紧紧的。
“我知道各位都不该死,我狍子也不是一个不为你们留余地的人,你们各位,今天谁都有活着出去的机会。”狍子让这些哭爹喊娘的大佬们平静下来道。
有了狍子这一句话,所有人都喜出望外的看着狍子,在等待着狍子的条件是什么,现在就算是让他们把家底子都交出去,估计也愿意。
狍子冲李鸿眺点了点头,李鸿眺把一把小匕首扔到了地上,狍子扫了一眼众人道:“现在我让你们把命交托给自己手里,你们,今晚只能活下一个,至于怎么活,就看你们争取了,半个小时后,我再次进来,只带走活着的人。”
狍子说完,在众人各种各样的目光中,带着老邪与李鸿眺离开废弃仓库,临走时还带上了巨大的铁门。
出了气氛压抑的废弃仓库,李鸿眺锁上了铁门,掏出一盒烟,一人递了一根,最后自己点燃。
一望无际的荒野中,这是一片很难开发到的地儿,只能远远看着繁华的青岛,还有三个小红点。
“狍子,过于招惹到李铁骑,可不是明智的举动。”李鸿眺淡淡道,一张扑克脸似乎很多年没有了变化一般,只有长长的岁月与故事所留下的痕迹,但经过一些打磨,这些痕迹已经到了仔细都找不到的地步。
狍子摇了摇头,用手掐灭烟头道:“我就是看不惯这家伙,他利用我们的梁子,还没有结。”
李鸿眺没有继续说下去,知道狍子的复仇心理是多么的极端。
“希望那家伙会活下来,如果他没活下来,算我看走眼了。”狍子喃喃着。
“他会活下来。”老邪突然开口说着。
“但愿吧。”狍子再次点燃了李鸿眺递给他的烟,本来无比平静的地方,突然响起了通天的厮杀声,这种厮杀声,让外人看着绝望,似乎这个时代就是这个模样。
寂静的青岛,似乎也不比这荒野平静的了几分,在李铁骑把一群无比饥渴的畜生放出牢笼的时候,这一场没有规则,只有一种叫利益准则的乱战,要开始了。
有人会蓄势待发,有人会抱头鼠窜,有人会祈求命运,有人会无所察觉,这些东西,一样偶读不能少。
不夜城外。
忙碌了一整天的花蛇上了保时捷911,张庆弓来了电话,花蛇接过电话,疲惫美艳的脸皱起了眉头,低声叮嘱了张庆弓几句,开出停车场。
也就在这时一个气势汹汹的车队,直冲进白鹭湾,饶是在这汽车声最常见的地方,制造出的声音,都让人侧目,车队直杀向那栋危楼。
东城酒店656,那个戴着厚厚眼镜的宅男坐在沙发上飞快的打着字。
“小鸠,钱已经打过去了,合作愉快。”白客伸出手,跟这个绰号小鸠的家伙握了握手。
小鸠看着笔记本电脑中显示的数字,点了点头,合上笔记本干净利落的离开。
“现在整个锦城华府已经成了空壳,到我们出手的时候了。”仁鹰声音不平静的说着。
白客却是摇了摇头,脸上划过一丝有恃无恐的笑意,先拨通了叶飞燕的电话,说了几句什么,挂掉了电话。
这一盘无比巨大的棋,最可怕的不是棋子,而是在背后默默的下棋人,因为最后得到一切的,不可能是一颗棋子,千分之一,万分之一也没有这个几率。
夜伸手不见五指,乌云弥漫,不过道路上却飞驰着一辆又一辆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