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声格外的沉重,像是笼中一场动物的厮杀,完全抛开了那些生死之外的东西。
藏焚玉招架住赵匡乱这死缠上来的一招,但赵匡乱似乎一点也不给藏焚玉喘气的机会,不顾一切的再次缠上去,摆明了玩命的架势。
“虽然没到达藏焚玉那个层次,但能缠住这位未来西藏的主子,也是一种本事了,这家伙,不能留。”雷子眼皮不停跳着,这个叫赵匡乱的年轻人实在给他太多的惊喜,没有背景还请动了刘傲阳算一个,敢跟藏焚玉这种猛人交手也算一个,常人要是能沾到这两个中的一个,就算是烧高香了,这让雷子怀疑这个赵匡乱到底积了多大的阴德,才做的这么一个妖孽。
杨烽火一脸的郑重,看着赵匡乱做着这个义无反顾的玩命举动,突然之间,杨烽火想到了什么,再次看赵匡乱这个不算壮的身边,莫名的惺惺相惜,或许没有什么利益,也没有什么扯远了的一尘不染,只是单纯的为了一个孩子,看不惯一个孩子的眼泪罢了。
拳头,似乎是误打误撞的落在了藏焚玉的右脸颊上,藏焚玉打了个趔趄,就这样歪着头,一动不动,赵匡乱也没有攻过去,只是身体有些重心不稳的退后几步,也像是随时都会倒下一般,这一系列看似疯狂的举动看似花哨,但只要真正打着的人才知道什么是疼。
大权二权呆若木鸡的看着一动不动的藏焚玉,赵匡乱刚刚那一拳头,他们也不知道到底是从哪里落在了藏焚玉的脸上,这可是**裸的打脸,虽然赵匡乱看似有点招式,但也不过是个门外汉,大部分还是野路子,被一个年轻人用野路子打了脸,这可不是一般的打脸。
“刘傲阳的百叶拳,估摸着那老东西,把醉三手都传给这家伙了。”杨烽火一脸感慨的说着。
“你说什么?那个变态的醉三手?那不是老刘家的东西,可我记得这小子好像姓赵。”雷子一副琢磨不透的表情。
“问题就在于这个赵匡乱,到底是什么身份了,这可不是那个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年代,能光凭两年就走上了这么一个舞台,再放任他两年下去,会不会我们都触及不到了?这个速度也太诡异点了吧,说他什么任何背景,谁能信?”杨烽火沉声说着,看着这个摇摇晃晃不肯倒下的赵匡乱,他不相信奇迹,只相信说法。
“烽火,难道他,我们碰不得?”雷子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盯着赵匡乱说着。
杨烽火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但抛开这一切来说,他能在这里拼命,为了一个女娃娃,光凭这个,就足够绕他一命外加救他一命的了。”
雷子愣了愣,心中更加确信了一个想法。
藏焚玉转过脸,摸着嘴角流下的血,脸上却无缘无故的出现一个让人心寒的笑容,狠狠的盯着这个在西藏闪了他耳光的年轻人,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似乎身体都在跟着冒着青烟一般。
冷风吹过,一个身影像是利箭一般,直撞向猝不及防的藏焚玉,硬生生把藏焚玉给撞飞了出去,这当头一罩,像是一盆冷水,瞬间泼灭了藏焚玉身上的气焰。
“杨烽火。”倒下的藏焚玉默默起身,一字一字,似乎这句话是从牙中咬出来一般,恨意颇浓,撕破脸皮后,剩下的东西,只有狰狞。
“藏焚玉,今天你带不走这个女娃娃,也带不走这个年轻人,你很清楚我杨烽火说的话到底值几个钱。”杨烽火冷声说着,傲然的站着,像是一只不羁的鹰,这只来自北方的寒鹰,似乎不惧任何。
藏焚玉慢慢起身,脸上显而易见的伤口,擦着嘴角再次流出的血道:“杨烽火,你知不知道你所说的这句话代表着什么?”
“我比谁都清楚,这西藏该堕落的都堕落了,我扶不起,但能扶多就扶多少就多少。”杨烽火傲然的站着,一点也不退让,每个人心中都有那么点不符合利益的底线,扯出了这点东西,往往一切都入潮水一般不可收拾了、
藏焚玉的表情可以用气急败坏来形容了,不停的看着周围,从杨烽火到赵匡乱,从赵匡乱到雷子几人,最后再看着那个像是一座小山一般的大岳,还有那位像是游玩一般的大少。
如果要是让人知道,藏焚玉在西藏服了软,肯定是一件很匪夷所思的事情,但现实总是会出现一个不现实的东西,这不知为何的统一战线,似乎把藏焚玉逼到了一个死角。
“好,好,好.......”藏焚玉连连吐出三个好字,神情苦涩到了极点,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盟友,而跟眼前的这两个疯子拼一个你死我活,可是一个很赔本的买卖。
大权二权两人也如同看呆了一般,两人心中早已把这个赵匡乱骂了千万遍,但是现实还是老老实实缩着脖子站在藏焚玉身后,毕竟这种场合,不是他们这种小鱼小虾能够出手搅一搅的,或许现在他们所能做的,只有听天由命四个大字。
“我们走。”藏焚玉冷声说着,最后看杨烽火与赵匡乱的眼神,似乎预示着,这个西藏,从此以后不会再欢迎这两个男人。大权二权两人一脸不甘的跟着藏焚玉离开,他们清楚如果死拼下去,他们估计也得受到牵连。
气势汹汹而来的藏焚玉气势汹汹的离开,留下一场冷了的局。
蒙古包的来客们,怎么来的,怎么离去。
杨烽火与赵匡乱中间夹着一个不再呜咽的孩子。
“又见面了?”杨烽火脸上的认真已经消失不见,掏出一盒来西藏没动过的烟,从那拥挤的软盒中弹了一根出来,接过雷子递过来的火机点燃抽着。
赵匡乱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重重喘着大气道:“谢谢。”
杨烽火一阵笑,还给雷子火机道:“你知道我们来的目的就不会对我们说谢谢了。”
赵匡乱只露出一个让人觉得释然的神情,没有多说些什么,或许赵匡乱有点脑子就会知道杨烽火几人来的目的无非是要他的命。
“刘晟与你有什么过节?”雷子冷不及丁的说出这么一句,上一次是刘晟摆出浑身解数把他们请出来,这一次直接是刘晟老爷子钦点,还有一次刘晟甚至是不惜坏了规矩查出赵匡乱底,却如同竹篮打水一场空,这就耐人寻味了。
赵匡乱摇了摇头,没说些什么任谁看都能看出赵匡乱脸上的痛苦,只是仰着头,望了一会天,又低头看着这个像是丢失了魂魄一般的郭青荷,脸上突然涌上一股笑意说着:“青荷,你看,你哥在哪,他永远都不会死。”
郭青荷抬起头,朝着赵匡乱所指着的方向看去,是一颗夜空中最亮的星,莫名给人一种亲切感,像是这颗星,一直在看着她一般。
“他真的是我哥?”青荷伸出小手,似乎想努力触碰着。
赵匡乱使劲点了点头,眼神中流露出一种特别的温柔,却看着另外一颗星,也跟着青荷一般触碰着,像是个孩子一般,幼稚的可笑,却让大岳与龟三莫名的皱起了眉头,心跟着纠结到了一起。
最显而易见的东西,看多了,也能看出点东西来,无论这东西是好是坏,是悲是喜。
“要杀我,你们请便吧,但如果你们要是从这里放过了我,刘晟就一定会死。”赵匡乱低下头,不在仰望着星空说着。
“那就是没得商量?”杨烽火脸上多了几丝笑意,身上却没有多出几分的杀意。
赵匡乱点了点头,气氛又紧绷了起来,似乎关于这片蒙古包的故事与来客们,还没有结束。
杨烽火弹着烟灰,看着赵匡乱与孩子,最终重重的呼出一口气道:“你们走吧,不过下一次我们再相见时,我可就不会留什么余地了。”
赵匡乱的表情也被雷子要吃惊的多,有些难以理解的看着杨烽火,在这个无比物质的社会上,赵匡乱可以说是入魔了一半,但尽管是入魔了一半,赵匡乱也知道杨烽火这个举动要么是有预谋,要么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傻子。
“怎么?还不走?再不走我可就要改变主意了。”杨烽火有些懒惰的说着,把烟头踩灭,再次点燃了一根。
赵匡乱点了点头,没多说些什么,只不过记下了这个关于杨烽火的一个人情,或许他这辈子不一定能还,但不能因为换不上而不记着,小人物也得有小人物的原则。
大岳一个人扛起准提跟招叔,赵匡乱背起身边的这个小丫头,龟三一副欠揍的模样瞅了眼杨烽火与雷子离开。
杨烽火像是木头人一般在原地站着不动,似乎在女娃娃经过他时听见了微微的声音,杨烽火笑了,像是傻笑,又或者是睿智的笑容,也可以说的大智若愚,反正也没有人会真正在乎这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