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爷,考虑的够久了吧?”徐鸿蒙看着憋了半天没憋出一句话的恭三儿。想着这个会永远站在拖后腿位置的恭三儿,在此刻到底在想着什么,又或者在他眼中绝对无可救药的家伙,到底在顾虑着什么。
“实话告诉你们,赵匡乱现在在哪里,我也不知道。”恭三儿一脸无奈的说着。
“那就是你选择在局子里等着了?”徐鸿蒙似乎没有失望,反而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道。
“我还能有别的选择吗?”恭三儿似乎是在问着,又或者在做着否定,一副听天由命的模样。
奥迪车灯很亮,这是看惯了黑的恭三儿此时此刻的唯一想法,当他看到下车人是谁后,笑了,毫无顾虑的笑了,像是一个放气了的气球瞬间打足了气一般。
徐鸿蒙微眯起眼,看着这个估摸着都没自己大的年轻人一步步的走了过来,这个年轻人身上带着一丝让徐鸿蒙心一颤的感觉,这种感觉,徐鸿蒙只在那些完全是妖孽的人身上感觉到过,那些人物,要么高高在上,要么更加的高高在上,没有任何的例外。
高万福没有下车,而是小心翼翼的看着,不过招叔却跟着下了车,只是吩咐这个天生胆小的胖子守好青荷,高万福一口答应了下来。
“赵匡乱?”马丙看着恭三儿的神情,喃喃的说着。
徐鸿蒙点了点头,相信这个年轻人就是他们那个有着足够地位的老师嘴里所念叨的家伙了。
徐鸿蒙迎了上去,率先伸出了手,那张特别干练的脸上多了些笑容,不像是敷衍性的笑容,如同真的发自内心一般,连那一直挺的无比直的腰杆都微微的弯曲下来,赵匡乱愣了愣,让他闭着眼睛看都能看出这个男人的不平凡之处,这或许是赵匡乱是第一次被如此的恭维着,一时让赵匡乱忘了自己到底该说什么,有些临阵自乱的握住了徐鸿蒙的手。
“徐鸿蒙,久仰赵老板大名,没想到会是以这种方式见面,徐某不周,不过实在没有办法见得了赵老板真身。”徐鸿蒙使劲晃了晃手说着,两人握了近五秒之久才松开。
赵匡乱想不到这个徐鸿蒙说话会如此的客套,只是跟上的招叔听到这个名字后愣了愣,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看着一头雾水的赵匡乱,咬了咬牙开口道:“想不到近几年的新星红人竟然会惦记着赵小弟的名字。”
本来赵匡乱还在暗暗猜测的这个徐鸿蒙的身份,被招叔一点破,算是明白了一半,不过赵匡乱却发现自己是越发想不明白了,自己走的独木桥怎么跟这个走着光明大道的人碰到一起了。
徐鸿蒙多了一眼招叔,也没有因为被招叔揭穿老底而脸红,笑道:“叔,你就别笑话我了,现在我这个红人,可要下十八层地狱了。”
wωw¤Tтkan¤C O “此话怎讲?”招叔在郭红牛身边多年,说是成精了的老油条也不足为过,在这种另外一种意义的谈判上,甚至道行还要压恭三儿一筹,有招叔在这里撑着场面,赵匡乱也安安分分的闭嘴,剩的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只是一个劲的琢磨。
徐鸿蒙看着不开口的赵匡乱,似乎也看出了几分什么,却一脸自然道:“这就是我见赵老板的目的,想让赵老板来帮我几个小忙,同样我也不会亏待的了赵老板。”
“帮什么忙?”招叔盯着徐鸿蒙说着,一双眼似乎能看透徐鸿蒙的内心一般,不光光是招叔,连赵匡乱与恭三儿都警觉起来,徐鸿蒙这个身份也找他们办的事,赵匡乱实在想不出什么好事来。
“我相信赵老板应该比谁都清楚现在青岛的局势吧,就不用我多费口舌了。”徐鸿蒙直接绕开了招叔的话,再次掏出一盒小牌子的烟,不紧不慢的点燃道:“潘为公死了,郭青衣死了,新冒头的李铁骑死了,对你们来说或许是一大乐事,没有人压着有些人就会做出一些不符合情理的事,当然不包括赵老板你。”
赵匡乱点了点头,似乎摸出了些什么,招叔与恭三儿所摸出的东西更多,不过谁都没有点破,等待着这个徐鸿蒙继续说点什么。
“有人做了不符合情理的事,就得有人出来擦屁股,有人拉着脸出来擦屁股,就得有人付出点代价,或许那些喜欢争强好胜的人死了,一走白了,但怎么说也不能让活人跟着干受罪不是。”徐鸿蒙看着赵匡乱,缓缓的说着,似乎不像让这些话变的很突兀,但即便是这样,也无法改变这突兀的性质问题。
“你的意思是,要扶我?”赵匡乱回答道。
徐鸿蒙点了点头,他都点的这么明白了,要是赵匡乱还是琢磨不明白,那么这个盟友,他不要也罢。
“我要怎么相信你?”赵匡乱问出这个最敏感的问题。
“我又要怎么相信你呢?”徐鸿蒙反问道,但并没有什么恶意,整个对话除了融洽,找不到任何的词汇来形容。
赵匡乱没有回答,这是一个没有答案,又或者带着太多运气的答案。
“既然这样,要不要试试?你帮我做事,我给你开路,如果你能让我们安然无恙的熬过这场血战,从此以后,我不能保证你会是青岛的潘为公,但也绝对不会差的了多少,但就是看你愿不愿意做这一条船上的人。”徐鸿蒙说着。
赵匡乱沉默了,在他看来,不是以后的利益,而是自己到底要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又或者到底有多少的几率能活下去,这是一个没有人愿意想起,又不得不忽略的问题,在这个无比物质的时代中,得到的越多,就得付出同等的代价。
“其实我也不相信你,毕竟镇压住现在的青岛,可不光光是有本事就可以做到的事,但看到你后,我觉得我想试试,不是为了别的,就当不给自己留下一件遗憾事,我是个穷人家的孩子,野心这东西虽然印到了骨子里,但我也不想让自己的人生留下些什么遗憾事,我怕自己会后悔一辈子,就当是我给自己找了个亮丽堂皇的借口吧。”徐鸿蒙说着,似乎是有感而发,说了些不该说又可有可无的话。
“现在放了我的朋友们,你想建立新的秩序,我只能保证我能站在你这一边,至于降服这偌大青岛里的妖孽们,你也别奢望我能来的那漂亮的敲山震虎。”赵匡乱似乎是妥协的说着,但事实上,即便是没有徐鸿蒙的介入,恐怕他也会加入青岛的这场逐鹿之战,抛开徐鸿蒙到底会不会对他有帮助,多一个盟友怎么说也不算是坏事。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徐鸿蒙脸上多了几丝喜悦,冲马丙摆了摆手,一旁不做声的马丙直接背对着众人接连打了两个电话,两个电话的通话时间都没有超过三十秒,不是一般的简洁,挂掉电话后冲徐鸿蒙做了个OK的手势。
赵匡乱点了点头,想不到这个徐鸿蒙的效率如此之快,也不得不佩服徐鸿蒙的手段,这种人,赵匡乱当然希望越结交多了越好,尽管是徐鸿蒙到底是染着什么颜色,又或者多种颜色。或许在这个奔向一个目的的过程中,赵匡乱也慢慢被这个时代所腐蚀,在一步一步挣扎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时候,慢慢的迷失。
徐鸿蒙再次伸出手来,似乎这次的寓意跟上次有着天壤之别的不同。
赵匡乱握了上去,突然嗅到了一丝狼狈为奸的味道,难道自己的面目也变的不堪起来了?赵匡乱问着自己,松开徐鸿蒙的手,却发现自己还是深深陷入在刚刚的魔障一种不能自拔,要不是徐鸿蒙清了清嗓子,估计赵匡乱真敢这样一直走神到太阳升起。
徐鸿蒙递给赵匡乱一张名片,又接过马丙递给他的档案袋,两样东西一并交给了赵匡乱道:“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打这个电话,有些方面,我出面要好解决的多,千万不要怕麻烦我,这个档案袋是最近来青岛闹事的外人,挑几个刺头鸟收拾收拾,我想这是你最在行的吧。”
赵匡乱接过这两样东西,点了点头,看着这很简单的名片,仅仅是留着一个手机号外加徐鸿蒙这几个字,乍一眼看上去,反而像是一些很尴尬的东西。
“那我就先走了,有什么事要照应的,跟我打一声招呼,既然你决定入了这场局,就没有退出去的余地了,除非你能把今晚所发生的所有都忘了,如果你忘不掉,我也会采取一些我能采取的方式。”徐鸿蒙的最后一句无疑是威胁,但相比于赵匡乱,真正害怕的还是他,要可知道,如果找匡乱搞砸了这一切,大可以跑路到别的城市依然风光,但要是这一切被揭穿,恐怕徐鸿蒙是彻底到了万劫不复的地方,又或者更惨。
赵匡乱点了点头,呆呆的拿着档案袋,一副让人打心眼里不放心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