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东海流波山卜,玄女祭起师门系宝天金印,将羹串汪制住,正待一击而下。将其打杀,突闻西方天际传来语声:“玄女师妹且
玄女闻声,顿觉耳熟。本欲停手。无奈那金印乃是金行至宝,重逾山岳。一经出,便一往无前,无坚不摧,中途想要再收回来,却哪有那么容易?
眼看变牛仍旧要丧生于天一金印之下。也是他实在命不该绝。还有一线生机。
就在千钧一之时,只见西天云端,来了一个道人,见此情形,并不慌张,只将腰间葫芦解下,往空一抛。说时迟,那时快,那葫芦早从嘴中喷出一团紫金色玄光,似缓实疾,后先至,正赶在天一金印之前,罩定裹牛身上。
那金印如同飞火流星一般。毫不停留,猛砸在这团紫金玄光之上,只听“啵”的一声闷响,那紫光护住蹙牛,被金印一击,却并无多大变化,反而竟硬生生将金印弹开。其中叠牛夷然无损。
来者正是玄松。他见事态紧急,来不及多想,便以最拿手的护身法宝紫金葫芦护住叠牛。但紫金葫芦有他灵识在内,受了这一击,他也不能安然无恙。只觉得灵台猛地一震,一阵眩晕,身形猛地一晃,差点栽下云端,脸色也微微泛红。
玄松知道非是玄女有意为之,因此虽然受了这一击,也并不气恼,犹自赞道:“好厉害的宝贝!”
要知道玄松本身修为。已达大罗金仙之境,紫金葫芦又是先天葫芦根上生出的第一个葫芦,为众葫芦之,威能最大。先前葫芦内所放出的紫金玄光,正是其护体灵光。虽然是为了保护外物,不能挥出十成功用,可是能被天一金印撼动其中的灵识,亦可见天一金印的不凡
。
玄女见了玄松,不敢怠慢。连忙收了金印,上前行礼,说道:“我道行不足,不能控制法宝。误伤了师兄,还望恕罪!”
玄松说道:“正要见师妹大法。无疑!无妨!”
玄女因问道:“不知师兄为何而来?”
玄松朝蔓牛一指,说道:“正是为此兽而来!”
那羹牛虽然又受了金印一击。但有紫金葫芦保护,却并无妨碍。他先前面对玄女,已经有力难施。命悬一线。如果一看又来了个更厉害的道人,而且跟玄女熟识,不由得心中忐忑,只想寻机遁走。
却不料此念一,那保护他的葫芦金光,反如囚笼一般,将他牢牢罩定,动弹不得。他知道是那道人神通,这才息了心思,只眼巴巴看着玄松,眼光中满是求恳之意。
玄女说道:“师兄道德高深。当识得天机命数?如今董尤伐人族,致使洪荒无数生灵遭劫。此兽应劫而生,乃是天意。正该以其身制器,攻伐董尤,了结战乱,还洪荒太平。师兄若欲保全于他,只怕于洪荒生灵不利,招惹诸多因果,还请三思!”
玄松捋须笑道:“师妹多虑了!洪荒大势,我亦略有所知,断不会飞蛾扑火。枉费心力。只是一来此兽性属风雷,与我有缘;二来它虽是应劫而生,却还有一线生机。非是无解之局!因此我才特地为其下山一尔 ”
玄女道:“既然师兄智珠在握,不知此局何解?愿闻其详!”
玄松道:“尔等所欲得弃,乃此兽之皮囊也,我无意取之。然而皮囊舍去,仍有生机不灭。不如尔等取其皮囊,将其元神与我。待我回万寿山后,再将其造化。如此岂不两全?”
玄女闻言一惊。继而喜道:“久闻镇元师伯门中有造化大道,神妙非凡。我以前坐井观天。还以为能造化普通生灵,已是神迹!却不料这天地神兽,也能造化!难怪师尊常说:大道之妙,莫测高深。今日总算见识了。既如此,便请师兄行事吧!”
玄女身为西王母弟子。自然知道造化之难,从来只有圣人能为,故而惊讶!那些同来的妖仙。大抵未达此等境界,根本不知其中玄奥,反而如听故事一般,有的还对玄女大惊小怪,面现讥笑之色。
正是:上士闻道,勤能行之。中士闻道,若存若亡。下士闻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为道也!
玄松如同未见,乃对蓬牛说道:“道友,这一身皮囊,非你证道良舟,却是是非根本,劫数之源。如今何不脱去皮囊,跳出这番因果,与我同参大道?”言语诚恳,殷殷相劝。
那变牛听了他二人言语,明了前因后果,哪还不知形势?
他是天地通灵神兽,洞彻是非,…犹紫金玄先之中声高鸣。直诱九有道光,应声而来,从天空猛然劈下。只见一片白光,神威赫赫,耀人双目,摄人心神。待众仙回过身来。变牛早已将自己的灵台击破,内里一道元神,也作紫金颜色,裹着天雷矢,投往紫金葫芦中委了。
他那硕大的神牛身躯,失了元神,绝了生机,便轰然倒下,犹能不没于水。
同来的那几位妖仙,虽然以玄女为,又慑于镇元圣人的声威,对于玄松插手,要走羹牛元神,并不敢有什么异议。但是那先天灵宝天雷矢的威力,他们都是有亲身体会的。当现那道元神居然将这件宝贝也带走时,有人却忍不住生了嗔念。
这一生嗔念不要紧,却是引出了另一段因果,是祸是福,到是难以
只见众妖仙之中,传出一声高喝:“道友且慢!”众仙视之,乃鸿鸩子是也!
他本是妖族一方霸主,修成移山填海的神通,本就性情高傲,桀骜不驯,从来不肯吃半点亏。这次来东海战叠牛,自己灰头土脸,光彩都被玄女占去。本就心中有气。况且自己的法宝鸿鸩扇又被天雷矢击破,如今玄松却要将叠牛元神与天雷矢一起带走,他岂能轻易答应?
玄松面无异色,与其见礼道:“不知这位道友有何见教?”
鸿鸩子道:“道友乃是圣人门下,道行高深。当知因果。这菱牛先前坏我法宝。此事不能不究。如今他欲安然脱身。却还须还我一个公道!”
其他众位妖仙,虽然自己道行低微,不敢去捋地仙的虎须,但是有人当了出头鸟。自然都乐于煽动风火,都纷纷附和鸿鹁子。
鸿鸩子得了众妖仙声援,不由更是气盛。
玄松也不与他们争执,只向鸿鸩子说道:“不知那破损的法宝何在?还请道友取出,予贫道一观!”
鸿鸩子也不多言,便拿出破损的鸿鹊扇,让玄松过目,一边说道:“此扇乃我性命交修之宝,历经数万年岁月方有所成,珍贵异常,威能浩大。更胜过先天灵宝。”言下之意,是要看玄松如何处置。
玄松看过鸿鹊扇,说道;“此扇好则好矣,与先天灵宝相比,却是略逊一筹。不过既为天雷矢所伤,依贫道之意,道友不如将此宝与我,五日之后。定当还你宝扇,使其完整无缺,不知意下如何?”
鸿鸩子听了狐疑道:“此扇乃是我随身之宝,上面翎羽更是珍贵异常,狠狠从我真身所出,坏得一根便少了一根。你本领再高,又怎能补得完整?”
玄松说道:“贫道说补得,便是补得。信与不信。全凭道友定夺。”
鸿鸩子心念电转,左右思量。他见了玄松先前手段,又曾闻地仙门下造化大道神妙,因此对玄松所言,将信将疑。心想若待不答应,终究是机会难的。一旦错过,自己不知道要多少岁月才能将此宝修复。若待答应,鸿鸠扇终究是自己尾羽所炼,性命交修,须臾未曾离身,交与他人,终究似有不妥。因此想来想去,面现难色。
那些旁观的妖仙事不关己,便趁机纷纷鼓噪。大都是否定玄松提议,有说要赔宝贝的,有说要赔仙丹的,更有说要将天雷矢赔与鸿鹊子的,七嘴八舌。莫衷一是。
鸿鸩子听了他们的话语,心烦意乱,更拿不定主意。
玄松不理众妖仙,向鸿鹊子说道:“若是道友不愿,贫道也不强求。不知依道友之意,该当如何是好?”
鸿鸩子听了众妖仙盅惑之言,看了看葫芦中的紫光,想起天雷矢威力,终究是忍不住生了贪念,说道:“道友若将羹牛那件法宝赔我,便当走了了因果,如此可好?”
玄女在旁边听了,忍不住出言道:“道友此言,未免太过?依我之见,莫如将宝扇交与玄松师兄,经地仙神通造化之后,定能更上层楼。就此解了因果,岂不美哉?”
鸿尝子本是桀骜之辈,虽然是受了众妖仙盅惑,才有此贪念。只是一言既出,想要他收回,却是万难。
玄女之言。虽是良言,他却是无论如何都听不进弄了。
玄松却毫无愠色,只笑道:“此宝与你无缘。便入你手,只怕亦难长久”。
鸿鸩子听了。更是激起心中傲气,说道:“有缘无缘,自有天定,道友休得虚言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