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嘿嘿的讪笑着。 “马道长,您来了?我们还说把马明完好无损的交给你呢,你看这……”他指着地面上已经烂的不成样子的腐尸,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你说什么?胖子,咱们这话可是得好好说道说道了。”一个熟悉无比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虽然没有看到真实的人,不过从声音上,叶千已经听出了这个人是谁。
“马明?”叶千试探性的问道,看着马道长脸上微微一笑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没有听错。“可是马明,你不是应该在地上躺着了吗?怎么又出现在这里,还活跳跳的像是一条咸鱼一般。”
“我本来就好不好的存在,只是五天前同王科长出去办事,在半路上把荧惑刀给弄丢了,正在焦急的寻找,没想到你这就给我送回来了。要是没了,师傅可是不会轻易放过我的。”
叶千从巨大的蓝色背包里面将长刀一把抽出来,古朴的样式加上冷冽的寒光,不是荧惑刀还会是什么?“我说从我见到这个马明就感觉怪怪的,原来就是一个死而不僵的尸体冒充的。但是为什么我一直没有认出来呢?对于阴虚鬼物,我自认还是有几分分辨能力的,尸气鬼气,阴气,只要露出一点点到我的鼻子里,绝对让他灰飞烟灭。”
“其实这很简单,反而是叶家小哥你想多了。自古中华大地上到处都流传各种各样的秘术,只要留存下来的,无一不是凶悍至极。湘西赶尸,南疆蛊毒,藏区密宗,东北大神,江南水鬼,甚至还包括了南洋降头,东洋弑神。只要你一个不小心,哪里能轻易的分辨出来。而我们都是靠着捉鬼异术吃饭,所以可以说是道家分派,流传在各家的手艺。”
马道长说道这里顿了顿,环视一圈,这才继续道:“而你眼前的这个就是结合了湘西赶尸秘术,用特异的奇香将尸体熏过,掩盖尸身上的尸臭。然后施以赶尸一派秘术。让他如同常人能走能跳,潜伏在一个人的身边。防不胜防。”
“那这东西从苏州一直跟随我到了陆良,也就是古代爨氏发源地的同乐,目的何在?杀我?一旦他露出迹象,我先弄死他了。打探什么情报?可是这次去,什么也没有得到,就相当于白跑一趟而已。”叶千十分的想不通。
“你说的这个,或许我也不能解释。不过,现在马明就站在你的眼前,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加充分的理由吗?”马道长笑眯眯的说道。
叶千走到马明是身边。然后将鼻子凑到他的脖子里面,使劲的嗅了嗅。再用手,直接放在他的脸皮上,使劲的扯了扯。“好像是真的,不过我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这尸体居然可以做的这么逼真,几天几夜的在一起。丝毫端倪都没有看出来。”
“滚远一点,我是真的。真的不能再真的,我记得当时我从九龙瀑布下面把你捞起来的,救命之恩不求涌泉报答,但是至少你不能以怨报德,弄死我吧。”马明脸上带着痞里痞气的笑容。这小子在春城没有呆上几天。但是身上已经逐渐消失了那一分从罗平刚初来乍到时候的稚嫩。
“好吧。暂且相信你了,不过现在这房间变成这个模样了,外面的天也快黑了。我们是不是出去弄点吃的?我去这一趟回来,家里老头子也还是没有一点讯息,这要使劲的回想一番,然后照出蛛丝马迹。但愿王科长那边能有好的消息给我吧。”叶千说着,然后带着胖子。马道长,马明四人出门,找了一家比较随意的餐馆,进去就开始大快朵颐。
说起来,他这一个星期多出去,也真的是吃了不少苦。在地下那一代,黑暗无边,到处都是充斥着泥土的味道,有时候还会出现各种诡异的尸臭和腐烂味道。吃的全是压缩饼干,干燥噎人,而且吃下去在肚子里面发胀。现在好不容易有一顿好吃的,叶千差点把自己的舌头给咬断咽下去。
突然,咯噔一声脆响。叶千张开嘴,从里面吐出一口嚼的不是很烂的饭菜,然后单手在里面翻找,一个洁白的鱼眼睛出现在手上。这鱼眼豌豆大小,眼神不好的还以为是佐料,说不定就直接咽下去了。但是现在这东西已经被他给咬裂了,从里面居然透出了一点纸条的样子。
他两个指头一下子把这东西从中央掰开,里面掉出一团纸条。延展开来,上面居然用蝇头小楷写着四个字:回医学院。叶千脸色瞬间就变了,因为这字迹他认识,而且不是一次见过了。
记得前一次在苏州,到达杭州的第一夜他就见识到了那个前来接头的人。那人明显也是被蛊惑的,耳后有青黑色痕迹,他一言不发,反而是坐在沙发上面写字。而那时候的字迹,同眼前的一模一样。这如何能不让他惊讶,立马从椅子上面站起来,一双眼睛左右不停的打量,这东西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就在他打量的时候,一只大黑猫从桌子下面突然跳上来。“喵……”朝着他咆哮一般的叫了一声。“这什么地方,这是饭馆,猫都上桌子了,你们这儿有没有人出来管一管啊?”胖子再次开始骂骂咧咧的叫嚷起来。
一个穿着得体的男人从旁边推门进来,然后一把将猫抓住,朝着墙壁上就是一甩。猫没有发出一声惨叫就死了,脑浆都溅了整个墙壁,血液甚至都喷洒在叶千的脚边。“这样好了吗?”这人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叶千。
“好了,我这就出发。”
“哎呀。你这是唱的哪一出?我说老板,你这还让不让我们吃饭,都这么恶心了……”叶千一把拦住胖子。
“我们走,老头子可能在学校。”说着,他直接就开门走了。留下马明和道长俩人开始检查那个猫尸,而服务员翻眼看了他们一眼便推门而出。好似这一切都不过是预演的戏,跟他毫无瓜葛,风轻云淡。“师傅,这人不会是……”马明说着,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后。
马道长摇摇头道:“应该不是。他的耳朵后面没有颜色,或许只是一个外围人员,出来打打杂。这势力已经入侵到这么多的地方,真是无孔不入,十分难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