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来子此时万分疑惑,明明贪泉和莫戈都已经醒了,为什么南皇和娄宿还在昏睡?他眼中忧思沉重,再一次探上那两人的脉搏,没有任何异样,脉息平和有力。
只是为什么没有醒来呢?傲来子非常困惑。
漆黑阴森的山洞,从遥远的深处传来少年青嫩虚弱的呻吟,痛苦、压抑。
“如何?想好了麽?”戴着黑色面具的男人随意的正坐在散发着檀香的椅子上,漫不经心的问着面前的少年,“东西,在哪儿?”对面的少年有着一张丑陋的脸,乃至让男人连看一眼也不愿意,怕像是污了他的眼似得。
此刻的少年就跟在楚恒的洞府里呈“大”字形醉死过去的杜不悔一样,四肢被铁钉钉在木架上,赤**的上身上一道道泛着血丝的的鞭痕在白皙细腻的肌肤上愈加显得触目惊心!少年此刻眼神变啊的迷离,呼吸微弱,仅仅只保留着一丝清明,对男人的问话充耳不闻。
“原来还是个倔性的!”冥苍也不恼,反而低笑起来,“看来是累了,没力气说话了,来人,给小家伙醒醒神。”他对着身后吩咐道。
暗处走出两个黑影,提着一桶清澈的水,男人挥手,于是这一桶盐水尽数浇在了少年的身上,“啊......”洞内传出的惨叫,让准备进洞的女子收回了他出的脚步,转身往回走。这么多年,男人折磨人的手段一点儿没变,花旦轻哼。本来还准备去看看,现在看来也没意思了,他还是回去休息吧!今天,她终于不再轻纱蔽体了,而是换上了一件红色的罗裙,把整个人都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依旧足不着履。昨夜,那群人把她折腾狠了,全身上下都是痕迹,还有身体的某个地方隐隐作痛着。
“必须去救他出来!”无邪猛地站起身说道,把一旁的血和尚吓了一跳。
放下手中的碗,楚恒轻叹:“我知道,可是还得好好计划一番的,哦不是那人的对手。”他坦言道,技不如人不是什么丢脸的大事。
“那人究竟是什么人?”燕九歌很好奇那夜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男人到底是谁,竟然连楚恒都敌他不过,他知道公孙搏命一定清楚,所以他看着公孙搏命问道。
“冥苍,他叫冥苍。”公孙搏命拿着筷子的手紧了紧,“我不知道他的真实面目,他总是戴着一个黑色的面具,实力如何,我同样不清楚,我只知道当男我还不是刀神之时,他给我的感觉就是我今日的的成就!”黑衣的
老者眼神复杂,少年看的分明。
“即便如此,也要去救人!”开口的是中皇夏隽,“他们的目的即使【青书】,如果真如沐恩所说,那么他们抓走了沐恩,后果不堪设想!”
燕九歌等人沉默,夏隽说的他们心里俱都明白,只是现实让人头疼。
黑衣白领的少年来回无意识的揉搓着食指和拇指。
“我有些不解的是,他们为何偏偏执意与我等?”躺着的玄皇出声道,听了这么久,他渐渐明白当日的女子来自一个叫做‘弑神’的组织,而那一天女子的目的就是他们的命!莫戈非常困惑,就算是为了一把不知道到样子的天下第一的刀和一本据说可以成仙的书,那又与他们何干呢?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不是麽?
其实有这个困惑的人不只是莫戈一人,无邪和夏隽同样存了此种疑惑。
燕九歌突然就想起雪娘说的话和初见花旦时他说的,他记得花旦说:“不杀了你们,我又如何去见他?”这话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如今想来却是暗藏玄机。
“呵。”楚恒见他们如此,苦笑一声,“因为轩逸,月儿深深爱着轩逸。”
“什么意思?”莫戈问。
“还请楚先生明示。”面貌儒雅的老者拱手施礼,作为寒冰谷的主人,对于武学至高境界的人,冰尊者一向敬重而有礼。燕九歌同样望着楚恒,他虽然猜测到可能与那人有关,但其中的缘由和具体内情他却不知道。
“你可知道,轩逸一生所求的是什么?有知不知道,他现如今的高度到达了河中的程度?”楚恒看着少年说道。
燕九歌不语,他确实不知,不知那人的武学境界,不知那人一生所求,就如同没有人知道他燕九歌的来历和功夫一样。
“轩逸如今的高度,我不说有多高,毕竟武学之路无穷无尽,但是轩逸比之那个‘弑神’的主人冥苍绝对是不逞多让的!”楚恒道,“而轩逸此生所求的不过就是一个对手罢了,他提升进步的太快,高处不胜寒,一个武者刀客最大的悲哀不是达不到至高点,而是成为了第一人之后,却失去了一个可以旗鼓相当的对手,那种孤单和寂寞是最可怕的!所以,他一直在找一个对手,天南海北,四处寻找,儿女情长从都不是他所求的,所以月儿恨他,连带着痛恨你们这些武者刀客,她不会让你们有机会长成轩逸的对手,她要轩逸在遗憾中度过一生,这就是她对轩逸的报复!”
楚恒有时候都会惊讶于花旦的想法,可是想想她对轩逸的感情,也就明白了,释然了。
“可恶!”贪泉的脸色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了!“有事因为他!一直都是他!这个叫轩逸的该死的家伙究竟在哪儿?自己惹得风流债竟然害了我们!”他本就气量狭小,此刻听明白原委,不由得气恼万分,所谓‘无妄之灾’,大概就是说的他们了,试问着世上有几个皇者甚至是神级高手被一个女子弄到这个地步的?甚至一度差点死于非命!
“我想我们应该是最倒霉的一批皇者了”夏隽苦笑。
无邪虽然没有说话,但他的眼里同样存着荒诞之意,其余人更不必说,个个表情奇怪,血和尚如不是没有力气了,一定会大叫的跳起来去找他们口中的“轩逸”拼命!他的眼睛里是愤怒!
燕九歌搓着手指的动作陡然停下,他站起身来,凝视着楚恒道:“这件事,从何时开始的?”少年在听得过程中,脑子里有什么一闪而过,知道后来听完之后,一个可怕的连头浮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十二年前。”楚恒答道,他以为少年时震惊于一个弱女子竟有如此的能耐和诡异的心思,并没有过多揣测少年此番问话背后的深意,以至于当少年引导出一个震惊人心的事实是,连他都呆愣住了!
“所以。”燕九歌有些艰涩的开口,“在这些年不断有皇级甚至神级高手死去,你都没有往深处去想一想麽?”少年的眼神逐渐冰冷,冷彻心扉。
“你是说.....”莫戈猛地坐起。
“他的意思是说,这些年死去的武者刀客,应该大多数是因此而丧命的,例如,你我的师父。”无邪接口替他说完,表情冷酷到近乎残忍!他终于知道师父为什么无缘无故的死了,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近年来,可以成为皇者和神者的武者刀客为什么会日渐寥落,直到现在只剩下五皇一神了,并且他们也已经危机重重。
楚恒愣住了,他从来没有想过之前的那些高手会是月儿所杀,他一直以为她的计划才刚刚开始。
“怎么可能?”楚恒道。
“她是炉鼎。”公孙搏命突然而出的一句话,让所人都怔楞了,炉鼎?难怪。
黑衣白领的少年转身走了出去,他需要好好地想想,关于后事,关于那个突然离开的男人,师父。
西方天际,阳光渐渐隐没。
幕色,即将来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