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再劫金营

牛皋衣不解甲,正在军营里休息,听见赵子峒过来,忙迎出来叉手行礼。赵子峒问了军中情况,对牛皋说:“金军想来今天不会再进攻了,你吩咐大家都歇了吧,养精蓄锐再战。”

整整一天,金军都在紧张地伐木挖土建造攻城器具,没有再向南阳试探。赵子峒站在城头,目光闪烁,看看太阳将要西斜,凉风吹起,突然命令牛皋领兵再次出战。

牛皋披挂整齐,不解地问赵子峒:“相公,再有一个时辰就天黑了,要不要晚上再去劫营?”

赵子峒道:“营哪有那么好劫的?小心被逆推了。金兵忙了一天,现在必没有防备,你再去与他们战上一场,让他们不得安宁。”

牛皋无耐,领了手下两千人出城,过了护城河摆下阵势。拔离速被赵子峒调戏得彻底怒了,派了一个猛安带了一千多骑兵对阵,下了死令,不胜则斩。

金军摆好阵势,即有一小队金军向牛皋左翼冲来,赵子峒在城头指近,用神臂弓把那一队骑兵射得散乱,牛皋乘势反冲,把那一小队金兵冲回去了。

金军见冲不破城头神臂弓的封锁,下了狠心,用五百重甲兵,远远下了马,层层叠叠,远远向牛皋的中军缓缓压了过来。这才是金兵的看家招数,人披重甲,后队押前队,只许向前不许后退,十人长死斩全队,百人长死斩全部十人长,千人长死斩全部百人长,凭的就是一股狠劲,一往无前,在野战中能与金军一较高下的极其罕见。

赵子峒在城头看着,觉得一阵冷风吹来,身子不由抖了一下。这是在野战中第一次与金军交锋,不知牛皋这在后世留下偌大名头的名将会不会给自己带来惊喜。夕阳的余晖照在金军的铁甲上,发出妖异的光芒,缓缓移动的金军重甲兵像辗压一切的战车,向宋军战地前进。赵子峒眯着眼,看着金军渐渐进入了神臂弓的射程,再次下令放箭。现在的神臂弓经过了改造,每张用两个人,一个用脚蹬着绞盘并负责上箭,一个负责射击,不但射速快而且比较从容,射击者可以远远地瞄准。

进攻的金兵每人最少穿了两重甲,神臂弓的威力虽大,可距金兵又远,很难对付身穿重甲的金兵。太阳西斜,进攻的金军拖着长长的影子,离牛皋的中军越来越近。

蓦地牛皋身边旌旗前指,鼓声响起,身后的弓兵放箭,三箭射完,随着鼓声中军缓缓迎了上去。在鼓声的指挥下,前进的宋军每进几步即放一轮箭,随着两军越来越近,弓箭的杀伤力增大,不断地有金兵倒下,可他们前进的脚步丝毫没有停顿。

在城头观战的赵子峒心

脏也随着鼓声缓缓跳动,全身的血液也凝重了许多。前世看电影,只有在看某些排队枪毙的片子时才有这种场景,伴着鼓声,前进的军队仿佛每一步都踏在心上。古代军乐又称鼓吹,说起事鼓确实是有这种特殊的效果,清晰的韵率,引导着每个人的动作,使千人如一人。

西方的太阳已经摸到了山尖,两队人马终于撞在了一起,前仆后继,嘿,真的是前仆后继,前方的倒了,后边的上前,旗牌倒了,后边接上,两军接战,只有纪律严明的军队才最有可能笑到最后。赵子峒转过头去看着天边的斜阳,他不想看下边血腥的场面,他不喜欢杀戮,不喜欢鲜血,他要的只是结果,对过程他没有什么兴趣。

太阳终于落下山去了,赵子峒转过头来,城下牛皋的中军还与金军缠斗在一起,两翼不动如山,冲不动宋的阵型,其余的金军也按兵不动。长出了一口气,赵子峒吩咐身边的亲兵鸣金收兵,目的已经达到了,再斗下去没有意义,赵子峒并不奢望牛皋能大获全胜,战成个平手已经足够了,城外的金兵有的是其他方法收拾。

看宋军有条不紊地撤退,金军主有不甘,咬着尾巴追了上来。赵子峒吩咐城头的神臂弓把金军后队射住,牛皋掩后的部队回头一扑,金军就撤回去了。

见了赵子峒,牛皋双眼血红道:“某正与金贼杀得兴起,相公不何撤军?”

赵子峒笑笑:“天色已经晚了,我还指望你今夜五更再去劫一次金人,不早点回来休息怎么行?”

牛皋看赵子峒面色从容,不像是说笑,问道:“再去劫营?”

赵子峒点点头:“金人未开教化,不过是一群愚昧的野人,像一群野兽一般,你与野兽较量,会与他正面比较吗?人有人的办法。”

牛皋还是不明白赵子峒的意思,但也没多说什么,带了手下去休息,距五更天还有几个时辰,休息的时间倒是够,可这样连轴转他也有点吃不消了。

赵子峒看了远方暮色中的金营,目光闪动,想了一会,下了城墙安排。

晚上北风又起,凛冽的寒风吹得早早冒出头的绿芽在摇摆的枝条上苦苦挣扎。看看到了四更,赵子峒在城墙下两眼发亮,脸上因为兴奋有淡淡的酡红,前些日子压抑得苦,这两天他有种发泄的快感,自己都觉得与以前有些不同了,可整个人又特别兴奋,更要命的是,他有点喜欢这种感觉了。

巨大的石砲旁,堆着无数烧得通红的煤炭,被陶做的罩子拢成一个个圆球,石砲手在一边忙碌地准备着,做发射前最后的工作。

“准备好了吗?”赵子峒大声吼道。

“准备好了!”

赵子峒长呼一口气,手用力向下一斩:“射!”

一个个的火球划破漆黑的夜空向金营砸去,一波接一波,似乎无穷无尽。赵子峒“噔噔”

跑上城头,拿出望远镜看着远方的金营,兴奋得两眼发光。白天看到金兵的军营在石砲的射程范围内他就想给金军来一个狠的,先是牛皋劫营,搞得金军不得安生,到了傍晚牛皋再次出城挑战,让金军疲于应付而摸不清自己的底细,估计他们今晚怕再被劫营也不能好好休息,这样的安排可能会使牛皋心里有想法,可只要痛痛快快地打一场胜仗,没有人再怀疑自己。直憋到四更,赵子峒才出手,所有够得着的石砲向金营发射烧红的煤球,这火又不能用水扑灭,借着风势,先要他们半条命。透过望远镜,赵子峒远远看到金营里一片慌乱,借着风势,军帐连成一片成了火海。

到了五更,赵子峒走下城头,看着披挂整齐的牛皋,赵子峒双眼发光:“伯远,这两日辛苦你了,现在再加一把劲,杀金兵一个落花流水,看谁再敢窥伺南阳。”

牛皋叉手一礼:“但凭相公吩咐。”

赵子峒点点头:“我再给你五百神臂弓手,这次不用像白天一样浅尝辄止了,只管狠狠地杀过去。”

牛皋领令出城而去,赵子峒走上城头,直到看到牛皋的人马靠近金营才停止发砲,远方的金营发出震天的喊杀声。赵子峒兴奋地在城头走来走去,不时用望远镜看一下远方,虽然影影绰绰看不清楚,可也看得出宋军正对金军展天绞杀。

过了大半个时辰,天才蒙蒙亮,终于回过神来的金军开始撤退,南阳没有骑兵,只好尽量绞杀来不急上马的金兵,而金军骑兵就无能为力了。

正在这时,在满天的霞光中,一支骑兵从北方冒了出来,向脱弦的利箭一样向金军冲去,刚刚死里逃生的金军还没回过神来,许多人就已被砍落马下。

赵子峒眼睛一亮,忙拿起望镜观察,离得太远了看不真切,可越看越觉得眼熟。“是谁呢?”赵子峒想了半天想不出来,干脆不去管他,有这一队骑兵追杀,金军这次就算一败涂地了。

牛皋率军把金军的残兵或杀或俘,看着远方追杀金军的骑兵也觉得奇怪,难道是从别处来的援军?可附近的州县已经全部沦陷,哪里还能派出这样成建制的骑兵呢?为了防止出意外,牛皋分人把俘虏和缴获的物资运回城内,自己带了剩余的部队列开阵势,静静地候在那里。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那队骑兵想是把金军追没了,再呼啸着返了回来。

看一骑当先向自己奔来,牛皋不敢怠慢,迎上前去,叉手朗声道:“在下鲁山牛皋,敢问来者何人?”

前来的骑兵停住,只见一个长身汉子,骑在一匹雄骏的枣红马上,洋洋得意地说:“某是赵二郎手下骑兵统领李彪,你没听说过吗?”

牛皋一怔,李彪的名字他是听说过的,是最早随着赵子峒征战的心腹,可没听说过他是骑兵统领啊,再说,赵子峒哪来的骑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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