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确认了自己的猜想:“杉斯似乎知道很多关于游戏的事……”
又是一轮骷髅炮攻击,杉斯道:“老实说,这让我很难全力以赴……”
“因为杉斯知道存档读档,还有重置的手段,知道自己不管做什么都无法阻止玩家,自己在游戏里的生活也没有任何意义,只是一次次不断的重来,所以他才这么消极,懒惰?”林凡为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杉斯嘿嘿笑了一下:“又或许,这只是为我的懒惰开脱的拙劣借口?”
他的眼神流露着深深的厌倦:“我所清楚的只有,一想到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我就再也不能视而不见了。”
当再次躲过伞人的攻击后,bgm突然停了下来。
杉斯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似乎在刚才的高强度战斗中,力量变得虚弱了。
他有些尴尬地笑了起来:“嗯,话说回来,你,嗯,真的很喜欢挥舞那玩意,嗯?
听着,我知道之前你都没有回应我。但是,我能感觉得到,在你心底的某处,依然残留着善良的余光。是某个曾经向往善良之人留下的记忆。那个人,在另一段时空中,甚至可能是一位……朋友?”
林凡思考起来:“这莫非是指……伞人上一次的游戏结局?”
“行啦,伙计,你还记得我吗?拜托了,如果你听我的话,让我们把一切抛诸脑后,好吗?
你只需要把武器放下,然后,那样的话,我的任务就轻松多了。”
杉斯冒着汗,虚弱地露出了一个真挚的笑容。
*杉斯在饶恕你。
观众们不由纷纷议论起来。
“惊了!还有这种操作!”
“呜呜呜呜好想哭。”
“第一次看到怪物对人类使用仁慈……杉斯不是在求饶,而是在饶恕你……”
“我现在终于明白仁慈的真正含义了,饶恕对方,不光是指对怪物仁慈,更是对自己的仁慈,让自己能保持心中的善良。”
“杉斯这是在劝你善良,给你一个放下屠刀的机会。”
“都打到这里还饶恕什么?直接杀过去就完事了。”
“但是好想知道饶恕会发生什么。”
伞人想了想:“既然大家想知道饶恕会发生什么的话,那就饶恕一下杉斯吧,其实我也挺好奇的。不过毕竟打的是屠杀线,那等会看完读个档再回来打,好吧?”
饶恕。
“终于啊。”杉斯看样子舒了口气,俏皮地眨了下眼:“伙伴,朋友。我明白,你做出这个选择是有多艰难。那会让你做的一切统统归零。你要知道,我不会让你做的一切白白浪费。”
他摊开了双手。
BOOM!
一声轰鸣,战斗框底部猛然升起了骨头囚牢,无处可躲,将心毫不留情地贯穿,HP瞬间归零。
心:我裂开来。
“GAME OVER”出现,不同于平时的哀伤bgm,这次的bgm换成了欢脱的狗叫电音。
汪~汪汪~汪汪汪。
像是有一只沙雕二哈叼着主人的手机开心兴奋地逃跑着,绕着沙发躲避着主人的追击。
下方打出了一行小字,似乎是杉斯在说话。
花~~~~~~式吊打!!!
“啊嘎嘎嘎嘎嘎。”
“笑死我了。”
“我把你当朋友,你居然阴我!”
小字继续打出:如果我们真的是朋友……你就别回来了。
“害!”伞人呵呵笑了,“我就知道里面有问题!不过想让我不回去了?不可能的!”
对一般人来说,打到刚才的地方已经很困难了,可能是尝试了数十次才能侥幸坚持到那里。
如果因为好奇或者善念选择了饶恕……被这么没技术含量地搞死,估计要憋屈半天。
不过对于伞人来说,背板加上微操,能打过去一遍,再打一遍就很轻松了。
读档。
这次在杉斯饶恕自己时,选择了攻击。
没想到,即便是虚弱冒汗的杉斯,也躲过了这记攻击。他无奈地耸耸肩,眼神漆黑恐怖:“得了,试一试还是值得的。看来你更喜欢吃点苦头,嗯?”
bgm再次上线,一排骨头势不可挡地冲了过来!
这次的bgm更加狂躁,低沉的贝斯声如同超跑引擎般震撼轰鸣着,狂妄之意撕破天际,鼓手击打出疾风骤雨、沉闷猛烈的鼓点,如礌石滚滚,彗星撞击,大地震颤,骷髅们在烈火中绝望地起舞,心脏也随着鼓点剧烈的搏动起来。
这是来自地狱的烈火电音,比之前的气势还要汹涌磅礴,还要燃!
急速移动的骨头长廊,向内挤压的骨墙,蓝白交替的骨棒,合并绞杀的骨剪,一轮轮攻势迅疾如火,而且往往一轮还没结束就瞬间切换成了另一种攻击,似乎在不同的时间线上错乱跳跃,令人难受吐血。
伞人又一次手忙脚乱:“诶呦!诶呦!”
*好像逆转的时刻到来了。
杉斯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我一直认为那个异常者做出这种事情只是因为不幸福。而当这家伙的愿望得到满足时,就会浪子回头。”
林凡纳闷想道:“异常者,这家伙?这是在说谁呀?”
他的攻击愈发变态起来,不过伞人在又死了几次后,飞速进步着,逐渐能毫发无损地躲下所有攻击了。
密集的狰狞骷髅头把战斗框密不透风地包围成一个圆,加特林一样轮流喷吐出了耀眼的光柱,所有光柱在中心一点交汇,像是一个飞快旋转的大风车,让人眼花缭乱。
外圈闪避空间大,但是移动速度根本不够,而想要躲避就必须围绕着危险的中心区域不停急速转圈,简直是在刀尖上起舞,一不小心就会掉入无边深渊!
伞人看似胆大危险的操作,稳健灵活闪过了所有攻击!
观众们兴奋地刷起了弹幕!
“伞人牛逼!”
“伞人干不死!”
“666666!”
骷髅炮的攻击结束,杉斯妖异的审判眼再次亮起,黄蓝光芒闪烁,开始猛地挥起手臂来,像是路口的交通指挥员,上下左右,操纵着心疯狂地在战斗框的边缘砸来砸去!
咚!咚!咚!咚!
不止战斗框,整个画面都剧烈颤抖起来!
伞人惊愕地叫了起来:“我去,这怎么回事,完全控制不了了!”
然而在杉斯砸了一阵后,才发现虽然他的攻击看上去效果震撼,但是一点血都没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