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朱温可说是一帆风顺,各方面的建设也都初具规模。唯一的一点就是马上就要过年了,家眷都在汴州大梁,而自己却身在亳州,身边没有一个体己的人。虽然在亳州也有那么几个丫鬟照顾,可毕竟都是一些庸脂俗粉,虽然有时候她们看向朱温的眼光也都火辣辣的,似乎巴不得这个老婆不在身边的年轻的节度使大人能够把自己收入房中,虽然未必能有什么名分,可她们还是时常心中有着这些不同寻常的想法。
朱温可并不是这种随便的人,虽然很久没有碰过女人了,可他还是不会轻率的收女子入房,或许这就是朱温的与众不同之处吧。这时候他似乎有些后悔没有答应朱老夫人的提议把韦凤带来了,虽然未必非要跟她鱼水之欢,能有个体己的人聊聊天也是不错的嘛!
这日已经是腊月二十九,明日就是除夕了,由于庞师古要负责亳州的防务,朱温就带着张虔裕和氏叔琮两人准备在街上溜溜,顺便看看年关将近的亳州城,看看百姓们的生活状况,了解一下民生也是好的。
由于朱温占领亳州以后主要是以安抚为主,亳州百姓的生活几乎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朱温也曾经想过效仿二十一世纪的经营理念,找一批青春靓丽的女子来负责银行的具体业务处理,可古代的女子大都没有读过什么书,虽然唐朝是女子比较开放的时代,可男女平等这种观念无疑是天方夜谭。
即便是读过书的女子也大都是大户人家的大家闺秀,肯定不屑于在银行中做个小职员挣这几个小钱儿的。所以朱温的这个想法只能先放一放了,他想着是不是要建几所官办的学校,学校里可以男女都可以进去学习。
但这也只能是一个暂时的想法,一时半刻还不能进入实施,如今战事十分紧张,黄巢和秦宗权的军队还有二十万之多,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打过来了,不把这个迫在眉睫的问题解决掉,朱温是寝食难安啊。
虽然已经是黄昏十分,可城里很多大户人家都在家门口点了大红灯笼,一片喜庆气象。
朱温几人逛了一下午,也有些饿了,就到一家酒楼上去小坐一会儿,顺便喝几杯水酒,弄几个小菜,来祭一下五脏庙。
他们三人在一个二楼靠窗的位置坐下,顺便能够从窗口看见亳州城的夜景,和街上往来的人群。朱温端着酒杯轻抿了一口,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街上充斥着节日的喜庆气氛。
朱温正在感受着这种喧闹中的温馨的时候,旁边一桌客人的谈话声传到了他们的耳朵里。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商贾模样的人道:“老李你听说了吗?今天翠红楼的小梅姑娘要出台表演了,这可是每隔十天才有的机会啊,小梅姑娘那歌声真是没的说。也不知小梅姑娘什么时候能开始接客,这要是能跟小梅姑娘一番的话,花再多银子我也愿意。”
那被称作老李的人也是一身绸缎,脑满肠肥,呵呵笑道:“这小梅姑娘年纪不大,还是个清倌人,来亳州时间不长,可就这么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就红遍了整个亳州城,想打她主意的可不止老哥你一个哦。可人家就是卖艺不卖身,又有几个长相彪悍的悍妇保护,听说有几个不长眼的家伙想占人家便宜,被那个黑脸的悍妇踢爆了卵子,恐怕一辈子都碰不得女人了,可错在他自己,告都没处告去,只能自认倒霉了。”
两人说来说去都是说那个小梅姑娘,朱温听了也没怎么往心里去。
来到这个时代之后朱温还没有见过什么真正的娱乐节目,以前通过一些影视剧或者书籍中了解到的是古代唯一的娱乐场所就是妓院,可朱温这种人是无论如何不会去那种地方的,虽然唐政府的教坊司也开有官方的妓院,可朱温却从来没有光顾过这种场所。
氏叔琮和张虔裕却是有心前去看看热闹,只不过碍于朱温没有发话,两人也不敢明说,特别是张虔裕,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还没有家室,以前在汴州做小校的时候没少去青楼,不过现在跟随的节度使大人为人正派,听说从来不去那种地方,所以他做下属的自从跟了朱温以后也很少出入青楼了。可现在听说了有才艺双全有相貌出众的青楼名妓开唱,心里不禁有些心痒难挠。
朱温看在眼里,不禁暗笑,心道:“也该给这个手下找一房妻室了,省的他老是心有旁骛,老是流连于青楼之间也不是办法,万一染上什么花柳病什么的岂不可惜?”
朱温笑道:“小张啊,是不是想去见识一下?”
张虔裕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卑职职责在身,岂能擅离职守?还是不去的好。”
氏叔琮虽然儿女都有好几个了,可他以前在镖局走南闯北的时候经常常年离家在外,青楼这种地方当然也没少去,可他也知道,现在是在军中讨生活,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了。可脸上的神情也是有些蠢蠢欲动。
朱温心想,前去见识一下也好,反正这个什么小梅姑娘是卖艺不卖身,到时候看完小梅姑娘的表演就走,不去招惹其他娼妓也就是了。反正现在是微服出巡,认识自己的人几乎没有,也不用怕人家发现。
朱温跟张虔裕和氏叔琮两人说了自己的想法,两人高兴的跟什么似的。
三人问明了路径,径直去了翠红楼,他们赶到的时候那里已经人山人海了,翠红楼规模不大,进门后是三面都是连起来的阁楼,楼高三层,中间空地上是一个半人高的舞台,这时候表演还没有开始,可每一层的阁楼上都已经坐满了人。这些看客有三五成群的,也有单独一个的,有的几人聚在一起,坐上摆着精致的小菜还有几样干果。还有人就趴在栏杆边上勾着头下望。
朱温等三人到了门口才知道,只要进门看表演就要交没人十两银子,到里边消费另行掏钱。朱温一看里边的人,足有五六百人,场面十分拥挤。翠红楼里的**还有浓妆艳抹的妓女在人群中穿梭来去,**是负责送酒菜果品一类的东西,而妓女却是在招揽客人,希望能有人在看完表演之后在自己房里留宿,呢过让自己赚些银子。
朱温心中暗想:怪不得妓院这种行业自古以来都这么兴旺,即便是在二十一世纪的现代社会也是屡禁不止,原来青楼果真是是最来钱的买卖。光着五六百人每人进门交十两银子就是五六千两,再加上这些人在楼上喝点小酒,弄几个小菜,那话费就更多了。这里的消费肯定也跟现在的那些夜总会、KTV一般,所有东西的价格在这里都是翻了好几倍的,可就是有那么一些人喜欢当这个冤大头。
五六千两银子是什么概念?一个县令的俸禄一个月也不过五六两银子,这么说一个县令一个月的俸禄连在这里看表演都不够。虽然朱温控制下的官员们俸禄要比其他地方高出三成,可依然经受不起这样的消费。
朱温正在那里胡思乱想,悠扬的乐声想起,伴随着音乐声,一个浓妆艳抹、半老徐娘的中年女子缓步登台,笑道:“多谢各位大爷今天来给小梅姑娘捧场,小梅姑娘正在梳妆,一会儿就出来,大家莫要心急。”
有人已经不耐烦的道:“老鸨,你就不要在这里啰嗦了,大家伙儿掏银子进来可是为了看小梅姑娘的,不是听你这个老逼在这里啰嗦的。”这些人都是常客,听那人说话粗鲁,都纷纷哄堂大笑起来。
那老鸨也不生气,只是笑道:“老娘我当年也曾经红遍亳州,只是岁月沧桑,如今年老珠黄,这才在十年前开了这家翠红楼。老娘年纪虽然大,可功夫却不是一般姑娘们能比得上的,刚才那位客人说话不妨客气一点,要不然等小梅姑娘表演过后,老娘亲自伺候你一回,让你知道知道老娘的功夫……”
这一下倒把刚才那人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竟然不敢答话,老鸨这话有让这数百人哄笑了一回。
老鸨又说了几句场面话就下去了,音乐又一次响起,悠扬的音乐声中,一个清丽脱俗的女子缓步而出,迈着轻盈的步子登上了台阶。脸上虽然有淡淡的笑意,眼中却有一缕挥不去的哀伤,这样的神态正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小梅姑娘的迷人之处也正在于此。
可台下的朱温见了这女子不由的浑身一震,不由的脱口而出:“山口梅子!怎么是你!”
朱温很是纳闷,山口梅子不是一直跟着黄颖的吗?怎么到这里做了妓院的清倌人?那黄颖呢?她是不是在附近?黄颖怎么会容许山口梅子到青楼中来?难道是她们出了什么事不成?朱温心里存了太多的疑问,可又没有人来解答他的问题。有心去吧山口梅子拉来问个清楚,可现在数百人的注视之下,根本不容朱温开口说话。
朱温的一声惊呼声音虽然不大,这些来看表演的人都知道小梅姑娘喜欢静,所以一个个都用一双火热的眸子盯着她看,却都自发的十分安静,没有一丝的喧闹。所以朱温的这一声惊呼就显得特别的刺耳,旁边几人都头来了责备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