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姐姐!姐姐我头好痛!”
‘滴答滴答——’
这样的左右夹击,完全是在考研单柯的极限承受能力,她能感觉到此刻自己的衬衣除了一个领子已经完全被汗水浸湿了。
“出来!是人是鬼,有本事你现在出来!”
单柯尽量压低声音,用虽然大,但不至于被门口的守卫听到的低吼声让自己能在这间黑漆漆的房子里变得更有底气。她控制着呼吸,控制着她紧张到不行的情绪,然后一小步,一小步地向前挪动着身体。
模糊而乌压的世界无疑给单柯的心理造成了巨大的影响。
她也犹豫,也恐惧,甚至她会想等到天亮的时候再来这里查看,但要知道,她现在不是一个人,她不能这么做。
她们进来的时候还没听到这滴水的声音,怎么会这么巧,在她跟白可可打算上楼的时候出现这个声音。如果不是人为的,那就是鬼作怪了!她不能让这样的安全隐患出现,至少白可可必须是安全的。
洗手间被卡斯比尼教授设在了二层里面的拐角处,因此洗手间就变得比别处异常的黑,就像一个幽深的隧道洞口。
“把面对恐惧和福祸的未知当做我们的职责和任务,我们必须比任何人都坚韧,因为我们是刑警。这句话,你们一定要记熟,要熟记,要牢记!无论任何时刻都不要忘记自己是一名刑警!”
这是一个丰满的老男人,他留着小平头,很有气场,穿着和单柯大体一样的制服,他面前端坐着两个年轻新警察,两张稚嫩的面孔,两个无知的孩子。
“把面对恐惧和福祸的未知当做我们的职责和任务。”
单柯垂下眼帘。一个人喃喃起来。
还记得,这是文铭给他们上第一节课时,说过的第一句话,也是让单柯对他肃然起敬的一句话。她崇拜他,敬佩他,同时也畏惧他的气场。
文铭警长。
一个优秀的干部,让单柯敬畏的老师。只可惜,他也死了,死在黄希文后面,死得比黄希文还要惨。
“呼——没错。职责。”
单柯深呼出一口气,“职责。比任何都要坚韧的职责。”
随后,她将弓背的身体转站成直的,并试图让两条腿迈开的步子更加大一些,她是恐惧的,但她现在并不恐慌。
‘滴答滴答——’
诡异的水滴声离单柯越来越近了!回音在耳边变得更加清晰了,她小心翼翼地踏入了黑暗的洞口的拐角。这就像踏入了一张嗜血恶魔的嘴里!
不对!
这里有人!
这么多年做刑警的敏锐直觉告诉她,有人!而且这人就在她不远的地方,在正前方的水池边上!
但单柯没有侧头去看,她还不傻,知道要在做好充分准备的情况下去接受,去看,去了解,好看的小说:!不能知己知彼,也要安己战彼吧!
‘呲啦——’
明晃晃的吊灯突然间就在厕所间亮了起来,而且还是就像坏掉了一样。忽明忽暗,发出奇怪而又嘶哑的‘呲啦呲啦’声!看来她再没有什么可准备的余地了。而对方也根本不准备给她留这个所谓的余地。
单柯死死地屏住气,纤细的十个指头攥得指节青白,‘咯咯’作响,眼睫毛闪躲式地呼扇着,只是短短几秒钟的淡定,这灯光便吸引地她下意识地侧头去看!
“啊!——”
心猛地被人狠狠地揪了起来,停滞在半空中,留下空落落的左心室和右心房!单柯的双脚犹如瞬间深陷在了软榻泥泞的沼泽中,丝毫动弹不得!
眼前,一个看不到脚的,在忽明忽暗的身着白色医用长袍式的女人披散着头发,嘴角歪斜,眼带幽魅地正直勾勾地盯着单柯!
“啊!——”
单柯有意无意地用手捂住嘴巴!门外还有人在守着,她不会忘记这一点,她也不能让白可可深陷危险!
“哈哈哈!”
这诡异的女人伸手握住了身侧的台子上银灰色的水龙头,然后用力一拧!
“啊!——”
单柯觉得自己就要晕过去了!
血!
从这水管子里流出来的都是鲜红的血水和小面积的血块儿!一股子夹杂着臭馊醋酸的血腥味儿直扑向她,迅速浓烈到在一瞬间直窜到她的鼻腔里!
——
——
“!untry!ry!”
(探长警长!她,她出境了!她出境了!)
一名穿着正绿色制服的矮个子警员急急地推开门冲了进来!
“ a daredevil!”
(又来一个作死的!)
布莱恩收回握在腰间的手,想到昨天他们在自己警局办公室里那个不分青红皂白冲进来的小警员,布莱恩不禁摇头轻笑起来,“s is a virtue!just i thou attack again!”
(呵呵,看来我们两个人训练出来的下属都一个德行啊!刚刚我还以为又发生了一次突然袭击呢!)
(哈哈哈!是啊!都一个德行,你要相信,我这里其实也没比你那里好多少!)
卡斯拉边说,边不悦地站起身来,看他这驾驶,是有意遮挡身边的两个男人,张千,白可松。
“d?r!”
“你,有话不会好好说么?出什么事了!”卡斯拉朗声训斥道。
“ry!”
(她出境了!)
警员神色慌张,他舔了舔干裂的唇皮儿继续道,其他书友正在看:。“jacques sophie exit! i china! the superior?”
(雅克?索菲出境了!就在前天,是去往中国境内的,探长,这个情况需要向上级汇报吗?)
(当然,我不是你的上级么?你做的很好,但是记住,现在不要打草惊蛇。有事我会找你的!)
矮个子警员见这一屋子人居然是出奇冷静的反应,没有预想中的‘what?!’,他显然有些愣,热情眼见少了一半。
(有事我会找你的。)
卡斯拉笑作安慰状。拍了拍这矮个子男人的肩便将他半推半就地送出了门。
“哈哈哈,现在你的下属已经知道雅克?索菲出境的事儿了。你们打算怎么解决?查出是你们在中间帮了我们,放走了单柯和白可可,那恐怕对你们的影响不太好吧!”
“呵!曝光了对你也没什么好处。”
见张千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卡斯拉不由得拿白眼珠多撇了他几眼。
这人可真不是东西!卡斯拉在心中暗自咒骂道,要不是碍于他们这中间的种种,他早就大耳瓜子扇了他几百下了!
卡斯拉耸耸肩。顺道拍了拍布莱恩的肩膀,“嘿,说说吧,我的上级布莱恩警长,现在‘索菲’出境了,这事左右是压也压不住,怎么办?”
“随机应变吧!”
“随机应变?这是随机应变的事儿么?我觉得我们需要提前串供了!”
“但串供的前提是有个好的供词,你打算说实话么?”
“我
??”
卡斯拉顿时语塞。
的确,现在除了随机应变。他们还能有什么办法?或者说,他们现在还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来处理这件事呢?
“方娅。”
“什么?”
“方娅。”
白可松蹙着眉。一副陷入沉思的模样。
“方娅?什么方娅?”
卡斯拉闻言便立刻回问起来,而布莱恩则是选择用沉默与笃定的目光对白可松细细地打量起来。
“方娅,她就是我们口中一直说的威廉夫人。”
“威廉夫人?”
“恩。”白可松顿了顿道,“这两天我一直在想,那些密码是什么意思,但是我却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信息,人体密码。”
“什么意思?”卡斯拉紧跟着追问道。
“方娅是高手,她在大学当导师的时候主讲过密码破译的课程,是个非常高手段的女人,这个我和张先生都是领教过的。”
“那他现在人呢?”
“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