凋零的青春
常永怡清晰地记得,初三的时候,有一个女孩子,向于淼表白,而当时于淼并没有婉言谢绝,只是平静地说;等我将来考上大学,有了正式的工作,有了足够的资本,我才会考虑这些事情。小说女孩失望地带有讽刺意味地说;等到那个时候,估计我孩子都两岁了…….所有的故事,都会有所终结,在冷的冬天,也会有过去的时候,漫长的沉默总有一天会喷发出心中的音节,然后,会开始下一个故事,走进下一个季节,会激荡起思索了好久好久的心声。
那是个满天飘雪的下午,静静的教室里,于淼的回头一望,让林泉感觉到整个漫长的冬天即将过去。心理暖洋洋的,周围的气温都在慢慢回升。于淼来到她的书桌旁,用无比温柔的声音说“要一起,吃饭吗。”那一刻,林泉觉得自己都有点想哭了,只是一句简单的话,对她而言,仿佛十年的付出终于有了回报,用一贯的平静压制着剧烈跳动的心“嗯”校园的餐厅里,大多数学生都已离去,只剩下零星的小情侣和清洁工散落在餐厅的各个地方,这也非常符合于淼的生活方式,有他在的地方,是没有多少人的,他从不会在大批量学生都来吃饭的时候来,总要等到清洁工都快收拾餐具的时候。
“那个,你最近好像学习很用功呀,经常加班加点补习。”还是于淼先开了口。“你也一样呀!并且一直总是如此,你都不累吗,要适当的调节才行呀!”林泉带着起伏的心轻笑地说。“我怕你我的第一名抢了,每次考试,我们的分差都很近,最近又这么用功,怎么,向超过我吗!”林泉心想,难道你不知道我的心意吗,或者说,一直在教室陪你,陪你摆脱冷冷清清的教室,摆脱一个人的孤单,这些你都不知道吗,还这么问真是的。林泉依旧轻笑着“没有了,只是最近喜欢上了看漫画,一直在看书呢,我可没想过要抢你的第一名,所以你就放心。
”林泉脸上,始终是掩饰不住的微醉神采,这是他们第一次两个人单独在一起,其实不管聊什么,她都会很高兴。微妙的气氛,太过安静的餐厅,有点跟不上节拍的心跳,时间一分一秒地向前走着,那种氛围,把人都能腻死,甚至都忘记了时间和空间,忘记了过去和将来,有的只有现在,只有此刻这张小小的餐桌。于淼平静地问“林泉,你觉得,我和常永怡的关系怎么样呢。”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于淼的表情就像是做着人生的重大选择一般复杂、难懂,只是低头中的林泉没有看到这些。
“恩,关系很好呀!你和夏雨,常永怡,你们就像亲兄妹一样,干吗,问这个?”说完,林泉抬起头,看到于淼一脸茫然的静默,眼睛无限的深邃没有焦距,似乎在看她,又像是在看她以外的东西,有一层薄雾浮现在他眼前,这让林泉很不安,似乎预示着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许久之后,于淼平静地说,语音听不出一点感情“我觉得,我们以后,会像我和常永怡那样,做个关系很好的朋友。”听到那句话,林泉第二次有点想哭了,“做个关系很好的朋友”他不知道,那句磨棱两可的话到底什么意思,她只感觉到有人似乎要把她一直以来做的努力,白白的挥霍掉,她想哭,却不知道为什么哭,也不能在他面前哭。
“是呀!一定会的,做个关系很好的朋友。”林泉不知所措,茫然地重复着他的话。“我还有点事先走了。”满心失落的林泉,起身欲走。“林泉”于淼叫住了她,“学习对我很重要,我不想分神,对不起。”是深深的遗憾,参杂在字里行间,回荡在耳边。林泉强忍着心里的伤痛,莫名其妙地问“为什么说对不起呢。”然后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走出门口的时候,他看到她轻轻地下的头,以及满世界飘飞的大雪,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像个千古罪人,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脸上写满了遗憾,而她低下头的时候,那些两次都快流出来的泪水,有没有真的掉落下来呢。
如果说,第一句的:做个关系很好的朋友。让她还心存点希望的话,还感觉会有一后的话,那么第二句的“对不起”似乎就是一句沉重的打击,已经没有任何再商量的余地了,其实同样是一句含糊不清的话,对她而言就像是在宣告着历史的终结,有很多话,真的不需要说得太明白,那样只会更加的伤感。当于淼,从餐厅出来,看到满地白茫茫的一片,看到漫天的大雪,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失落,曾经一冰冷的心,似乎被滴下一颗滚烫的泪,在这个寒冷的冬天里,他的心却在被消溶,他用力摇了摇头,算了,还是不要去考虑那么多了,然后,走向了男声公寓,但是,脚步却是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沉重,他意识到自己似乎走得很累吗,因为背后留下一串长长的清晰的足迹。
那天晚上,林泉回去的很晚,她想等别人都睡熟了才进宿舍,她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失落的神情,再过平静的脸,也无法掩饰此时悲伤的面容。深夜了,不知道是两点,还是三点,从梦里惊醒的常永怡,听到了微弱的哭泣的声音,林泉……常永怡心里沉甸甸的,说不出的难过,那是不想被人发现,却也掩盖不住的声音,微弱的几乎听不见,却是撕心裂肺般的痛。常永怡甚至有点讨厌于淼的无情,怎么能让如此纯洁的女孩受这样的伤痛。她能想象的到,此时的林泉,把自己偷偷的埋在被子里,满脸的泪水,身体缩成一团,或许不想哭,但却没办法阻止流出的泪。
常永怡想,现在是应该过去安慰她呢,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呢,她或许并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在难过,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好了,就这样平静的走过一段时间,可能一切都会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