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夜市
来者有十几号人,虽然不是甲胄鲜明,却也官威凛凛。
围观众人只能远远避开,再不避开恐怕就得挨鞭子了。
这一行人来到几个耍把式的人面前,看这几人也觉纳闷:他们要干嘛?修习武功吗?还是自家对打?干嘛弄得血淋淋的?
其中一人认出了这几人,就凑到领班的那人跟前:“头儿,小的知道这几人身份,他们都是西北大豪慕容家的人,都有修炼境界傍身,对面那个没了一支胳膊的人都有灵轮境了,在慕容家也能上得了台面,只是不知今日为何在此做耍?”
今天这班头儿与慕容家有旧,听说与慕容家有关,就有心开脱,吩咐众捕快将人驱离得更远一些,自己一人走上前来,左看右看不明所以,还是刚才那位小捕快,又凑了过来:“头儿,这几人莫不是遇见了‘鬼打墙’?”
班头儿颔首应道:“唔,有点像。那,你去,问问他们怎么回事!”
小捕快正好奇呢,听了班头儿的吩咐,屁颠儿屁颠儿来到近前:“喂,傻大,你们干嘛呢?”
被叫做“傻大”的浑然不觉,还在那里警觉地四处张望,似乎时刻准备着迎接敌人来袭。
小捕快放大声音喊道:“大傻子,你——们——干——嘛——呢?”
好像事先知道对方听不见,索性就把“傻大”直接变成了“大傻子”,可是结果同方才一样,那几人仍不为所动,警惕地逡巡着。
“拽过来一个再问!”班头儿又吩咐道。
小捕快又领命前往,目标自然还是那位“傻大”。
蹑手蹑脚地慢慢靠近,猛地一把向“傻大”抓去,这种偷袭方式捕快们都轻车熟路、百不失一,但这次失手了。
只见小快 手伸的快、缩得更快,伴随着“哎哟哎哟”的呼痛声。
小捕快本来以为得手,却不料在将要抓住“傻大”的一瞬间,双手触在了一道坚硬的障壁上,如同火烙一般,急忙缩手,再看双手手指已经戳烂,伴随着阵阵肉香。
小捕快在原地打着转,跳着高地嘶叫,圈内几人仍不觉,同来的这一班捕快们可就都哈哈大笑起来。
班头儿毕竟见识不凡,此时已隐约感觉到这几人被人捉弄了,这应该是一道很高明的禁制,场上这许多人竟没人能看出,包括自己都以为他们遇见了“鬼打墙”。这么下去也不是一回事啊,丢人事小,时间长了这几人脱力、说不定落下什么病症呢,得赶快通知慕容家来人。
班头儿办事倒是雷厉风行,这边打发人去慕容家,那边已将几个他认为的知情人拘到一处。
班头儿眼睛忒也歹毒,一眼看出此事与如怡坊脱不了干系,所以除了几个看热闹的而外,将如怡坊老幼分别控制起来,就手把如怡坊变成了临时询问室,临去时还向周围几处、特别是高处的茶楼这边多望了几眼,似乎很踌躇,最后还是放弃了。
若飞自然是不怕的,不过他还是离开了这里,一壶茶喝了两个时辰,他都不好意思了。
楼上的看客们可不管这些,这么好玩的事儿不好好看个够,辜负了眼前这壶茶呀?虽然他们的茶还不如若飞的,可是脸皮比若飞要厚多了。
若飞漫步在集市上,找了一处还算干净的客栈住了下来。既来之则安之,这一路奔波,没有好好修炼,正好借此机会修炼一番。
分出两股神念:一道跟随段学初二人向东而去,一道在如怡坊门前,提防这几人走脱,坏了他的大事。
段学初二人倒是一路平安,不过走得太慢,窦冬雨还在悲痛中自拔不出,段学初只能伴随着她的脚步。二人都没有修炼过,才大半夜光景,就已如逃难的一般:鞋子也破了,走路也不稳了,只是求生的欲望支持着,才没有随时倒下。
如怡坊门前可就愈来愈热闹了,市井闲汉们正愁无处宵夜,权当这里几人好耍、找个乐子吧!
可能自家感觉心神不宁,又或者是接亲的人走的太久了不放心,费二郎叫上几个夹坝的管事,过来打探消息。
越往前走,越觉得不对劲,怎么那么多人和自己一路呢,都往如怡坊这个方向走,而且个个兴高采烈,听议论是前边发生了什么好玩的事,费二郎心里打鼓:“不会和我有关系吧?”
越这么想,就越觉心头火起:“一定是那几个不成器的东西,把事情办砸了,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怒气冲冲地来到如怡坊不远处,心头疑惑:“这大半夜的,怎地这许多人?莫非是新开一处夜市?”呵五哟六地推搡前面众人,好不容易挤到前面,才发现这许多人的快乐源泉果然来自这伙接亲诸人。
只见这几人显然已经脱力,但还挣扎着“舞蹈”,明明面前空无一物,却仿佛面对千军万马一样,目眦欲裂、勉力抵挡!
费二郎只觉分外丢人,不由得大声哟喝道:“蠢材,还不停下来,别在这丢人了!”
几人仿若未闻,依就“舞蹈”不休。
正要冲上前去,有一位留下的捕快急忙阻止:“费二爷小心,这是一处禁制,十分厉害,在下的一个伴当已经上过一次当了,差一点就把整个手臂给废了。”
这还是此人认识费二郎,及时阻止,不然的话由得他去,少不得又添一个伤员,周围的观者又见一个乐子。
那名捕快将费二郎引入如怡坊,与那名“班头儿”见面。
坊主却冲了过来,坊主是一位中年妇人,见了费二郎如见救星,嗲声嗲气地打着招呼:“哟,费二爷呀,您可来了,您可得和这位官爷说说清楚啊,那几位爷接了窦冬雨就出了门,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啊,和老身没有一丁点关系呀!”
几位捕快截住了坊主,费二郎也未理会她,自顾和那位班头儿去一边计较。
班头儿神色凝重,对费二郎说道:“这事有点麻烦,是不是最近费二爷得罪了什么人,被人设下了如此强大的禁制,我等还没有这样的本事能破开,只能等到禁制的主人主动撤掉了。”说罢,两手一摊,表示他实在无能为力了。
坊主还在那里喋喋不休,费二郎厌恶地看了他两眼,恨恨地说道:“死老虔婆,扫把星,赶紧去把人给我找回来,要么就还钱,否则有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