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贵人可否让在下看看你的手腕?”秦萧问道,此时靖榕手不能动,便只好口头应允。
秦萧轻轻拿过靖榕手臂,微微将衣袖撩起。
几月过去,那伤口早已经完全愈合,不复过去狰狞模样,只是用药虽好,却终究留下了一圈淡淡的牙印……
秦萧脸上露出黯然神情,靖榕心下一紧,脸上露出一丝不自然的表情。
“此伤早就好了,不劳三皇子挂念,你且不用自责,这伤,也本不是你的错。”
秦萧却摇摇头说道:“此伤终究因我母亲而起,如今虽是痊愈,却终究留下伤疤……我,还是依旧要对你说声抱歉的。”
两人之间似是在说靖榕手上伤口,其实,说的亦是靖榕身上雪虫之毒。
这柔妃中雪虫之毒无疑,可她却平白无故好了,但靖榕却深中雪虫之毒,无法动弹,此毒皆因柔妃而起,可靖榕却只能假装不知,这秦萧虽有歉意,却也不能将雪虫之毒明说。
靖榕虽是明白,却有一事不明——为何一样是雪虫之毒,这柔妃症状却与自己完全不同!
秦萧摩挲着靖榕手腕上的伤口,靖榕虽是不能动,却能感受到手臂上那痒痒的感觉,她的脸色微红,却不能将手臂收回,只能微微咳嗽一声提醒。
那秦萧本就有些出神,听到靖榕咳嗽,便有些尴尬地将手收回。他本就肤色白皙,这一下脸色微微变红,也是看的明白。
“陆贵人,我有一事不明。”秦萧突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我曾送陆贵人一瓶金疮药,陆贵人可曾涂抹?”
其实秦萧心中明白,若是靖榕用了他的金疮药,绝不至于如此。
可若是没用……某非靖榕知道了什么。
只见靖榕脸上露出一个尴尬的笑:“不瞒三皇子,那药,因我那贴身侍女手拙脚笨,竟不小心把瓶子摔碎了……故而我未能用上……”
靖榕编了一个借口,将事情掩了过去——其实她也并未算是说谎,只是那药虽是未洒,可她确实未用,倒也算是说了一半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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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秦萧又是沉默,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许久之后,秦萧脸上露出一个暖笑,对靖榕说道,“陆贵人且好好养着,可能过个一年半载便好了。”
靖榕自然知道,自己中的雪虫之毒会在一年之后自己解开,而自己服下陆廉贞所赐予的丹药后,恐怕这血里面的雪虫死的更快。所以这一年之后,靖榕必会安然无恙。
可这一点,自然不能明说。
靖榕得了如帝君一样的“病”,帝君已“病”了快三载了,这如帝君一样“得病”的陆贵人,怎么能在一年后好转呢?
这“不知内情”的陆贵人,此时听完三皇子的话后,便只能落寂说道:“多谢三皇子安慰。”
秦萧张了张嘴,似是要说些什么,可他终究是忍住了。
“你且好好休息。”秦萧将靖榕扶平回床上,又替她压了压身上的被子,便要转身离开。
却……
“三皇子且等等……”那个人,那个在我无助时陪着我的人,牵着我的手的人,给我温暖的人,是不是你?可这话,她终究没有问出来。
“陆贵人还有何事?”秦萧疑惑问道。
“不……”靖榕想了一想,说道,“此时晚了,天黑路滑,三皇子回去时且小心一些。”
而自那之后,那陪伴靖榕的无名人,却再也没有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