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着嘴,泪水潸然落下。
“子墨,子墨……”她的‘唇’瓣里发出破碎而嘶哑的音节,心不停的颤抖。
穆子墨虚弱的睨着眼前愈来愈模糊的脸蛋,‘唇’角牵扯一抹苦楚的笑意,是他不够好,不够强,才会让她受伤。
渐渐地,他因莫大的疼痛而渐渐地失去了知觉,陷入昏‘迷’。
“少爷!”此时,手握着手枪的Bill,带着手下,匆忙赶来。
倘若他没有受过狙击手的训练,无法从方圆百里击中目标,那么适才,少爷一定会被老虎一片片的撕碎——
并且,根本没有警察,警车声,只不是吓吓对方而已………
已经一整天了!
当他从抢救室里推出来,已经昏‘迷’了整整一天。
病房里,里外外全站着身穿黑衣的男子,脸上写满了谨慎和小心,眼观八方,耳蜗时刻聆听着四周围任何风吹草动的现象,一看就是专业的保镖。
他们时刻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四周围的动静,不允许任何人进入。
夏小樱默默的守在他的病‘床’前,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他有这么多甘愿为他效劳,为他忍辱负重的手下。
她也从来都不知道,总是躲在她身后的子墨可以为了她,甘愿被人打,挡在她的面前。
这是她从来不曾接触过的子墨,这样的他,像勇士一般英勇,像天生的霸主,时刻彰显着凌气‘逼’人的气场。
看着他缠绑着一层层绷带的手臂,她的心有点疼。
她静静的坐着,直到……
直到他醒了,微微睁开了虚弱的深眸。
那一刹那,见到她就守在自己身边,他那被掏空的心,好像瞬间被暖暖的情愫填满了。
穆子墨浅笑,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小樱,我好饿。”
他想起了,以前,他每次说饿,她就会弯起嘴角,去给他‘弄’好吃的。
听闻他的话,她的眼眶一热,连忙低下头,拂去了眼角的泪。
他的话勾起了她的回忆,这无疑是提醒了她,是多么愚蠢的被他欺骗。
她没想到,她曾经以为最值得相信的男人,也骗了她,而且骗了她整整四年!
小樱努了努嘴角,苦涩的开口,“竟然你醒了,那我该离开了。”
他再也不是她的子墨了,当初的一切,如今想起,皆破碎不堪,就像晶莹剔透的玻璃杯,一旦破碎,再也无法恢复原状——
她不得不佩服他的演技真好,以至于相处四年,她都浑然不觉。
也许,是她太相信他了,也许是她太迟钝了。
她甚至怀疑,他曾今对自己那些单纯的好,到底是否在演戏?
她起身,准备离开,却听到他哽咽暗哑的声音,“到我的身边,好不好?”
“我帮你报仇,待在我身边?”他的心浮起浓烈的酸涩,眼角‘蒙’上氤氲。
从今往后,她只要站在他的身后就好!他可以给她想要的,帮她夺回自己的一切!
穆子墨期盼的望着她,得到的却是她的冷笑。
夏小樱始终没有回头,也没有转身看他一眼,“谢谢你来救我,以后,我们从此两清了。报仇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
她倔强的迈开步子,手握上‘门’把的时候,听见他说,“如果我不是穆子墨,你会离开我吗?彤彤。”
他艰难的开口,因为说话的缘故,‘胸’口上的伤拉扯开来,沁出了丝丝血迹。
他第一次叫她彤彤,其实,他早就想这么叫她,很早就想了……
可是,她懂么?
她懂自己为了大局着想,隐忍下的痛苦吗?
夏小樱微昂起下巴,‘逼’迫眼中转动的泪水流回心里。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门’,迈着虚软无力的双‘腿’,走出了病房。
“彤彤——”穆子墨坐了起来,却因后脑勺传来的一阵剧痛,再次倒回‘床’上。
倚在‘门’边聆听两人对话的苏槿,终于按捺不住了!她推‘门’而入,怒视他,“穆子墨!你还要不要命了!你知不知道,你差点为了一个‘女’人毁了你所有的努力!你忍辱负重四年,整整四年啊,难道你想看着你爷爷的产业一点一滴归于许丽萍的名下吗!”
她愤怒的上前,一把揪起他的衬衣,“你给我清醒一点,清醒点!”
眼眶里盈满了泪水,该死的男人!竟然为了另外一个‘女’人差点丢了‘性’命,让她的泪水流了大半桶了!
“咳咳咳——”子墨皱眉,一阵深咳。
一旁的Bill实在看不过去了,上前阻止,“苏小姐,苏小姐,少爷经不起你这么摇晃。”
一脸怒气的苏槿,一低头便看见他伤口沁出的血丝,眼泪顿时唰的掉落,满腔怒气也消了大半。
她瘪瘪嘴,坐在凳子上,偏过头,拂去了眼角的泪水。
待到她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后,瞪了眼穆子墨,恶毒的说,“早知道你这么沉不住气,我当初就不该帮你!哼——”
子墨无奈的勾起一抹笑容,苏槿从小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他岂能不明白?
他的‘唇’泛白,无力的望着窗外,淡淡开口,“我想休息会。苏槿。”
苏槿望着他蕴藏了悲伤的眸子,心口莫名的‘抽’痛,子墨,难道你真的不记得自己对我的承诺了么?
为什么,等到她爱上了他,他的心却不在她身上了?
我本将心托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她要等到何年何月,他才愿意将目光移落在她的身上?
不要‘逼’她,她不想做言情小说里可恶的‘女’二号,更不想用‘阴’险的招数来争夺他!
可是,她却又放不下,放不下这段长达五年的感情。
她默默在心底叹气,努力的挤出一抹笑容,上前将他的被子拉好,口气凶煞的吼着,“给我乖乖的在这里躺着知道吗?我晚上再过来看你。”如果您喜欢格格乌写的《爹地只值两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