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 发现自己竟然还是身在凤仪宫。
“主子,你终于醒了。”盈瑄和灵儿不顾自己身上的上,爬着过来, 在我身边哭泣。
“哼, 我要是她啊, 宁愿一辈子也不要醒过来才好!”凝婉仪的冷言讥讽, 适时的传进我的耳中, 可是我却一点儿都不在乎。
我紧紧的盯着坐在上座身穿龙袍的他,他似乎又恢复到了曾经的冰冷。“我,怎么了, 为什么感觉不带对劲?”我看着他,问着他, 却得不到他的回复。
“主子......小产了。”狠下心来的盈瑄, 哭泣着告诉我一个残忍的事实。
我轻轻的抚摸着我的小腹, 为什么在我还来不及感受到他的存在的时候,他就已经离开了呢。我木讷的坐在地上, 任泪水肆意的流下。
“你有什么好哭的,你腹中失去的是你的骨肉,你害我的时候可曾想过我的感受?你这是报应。”青青啊青青,枉费我真心待你,没想到此时你连哭泣的权利都不给我。
“我没有!”我回答着青青的话, 其实我知道, 我只是在对他说, 在告诉他我没有!此时的他, 给我一种很恐慌的感觉, 我感受到了他对我的不信任。呵呵,我心里暗自苦笑, 一代君王,他的一生中,能信任的人有几个?从一而终的信任是否存在过呢?
“我没有!”我再次大声的强调着,可是他看向我的眼神依旧冰冷。
“正确确凿,由不得你不认!”皇后娘娘此时一定很得意吧,从她的语气中我就听得到。
“请皇上和皇后娘娘为青常在做主,为嫔妾做主,为死去的桃儿做主啊!”一旁连哭带喊的荣婕妤让我本就烦乱的心更加的混乱。
“讲!”皇后娘娘立刻接声道,有着难掩的兴奋。
“昔日伺候蝶充华的宫女桃儿,因为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被蝶充华赐死了,桃儿的家人原本是在嫔妾的家中讨生活,可是蝶充华却不肯放过桃儿的家人,前几日嫔妾听说为了避难,迫不得已搬到京郊的桃儿全家已经全部遇害了。”
“哈哈哈哈......”我放声冷笑,“好一个听说,人在深宫中,莫非荣婕妤长了千里眼顺风耳?京城府尹都还没听说的全家灭门的大案,倒是要荣婕妤先来禀告皇上?”
我的一席话,让明眼人都看得出荣婕妤对我的陷害。他的脸色,终于有些好转,可是当他又看见一旁哭的死去活来的青青时,面色又恢复到刚才的冷然。
“荣婕妤,蝶充华已经定罪,你这是在将自己的过错加罪到蝶充华的身上吗?”他冰冷的声音,显然已经吓坏了荣婕妤。
“嫔妾不敢、嫔妾不敢,嫔妾也是道听途说,请皇上恕罪。”
“皇上,这后宫之中有一个蝶充华就够了,其他人就不要太苛责了。”皇后娘娘忙伴着笑脸,护住和她暂时同一战线的荣婕妤。
“哼,”镇天冷哼了一声,“来人啊,即可将蝶充华打入冷宫,念在她刚刚小产,特恩赐她身边的两个贱婢跟随一起进入冷宫,李全。”
“奴才在。”
“去派人将冷宫收拾出一个殿阁,送去些基本的生活用品。把她们带下去吧。”
“皇上,怎么可以如此轻判!”皇后娘娘在一旁立马发表意见。
“朕的决定,皇后认为不公?”他眯着眼看向皇后娘娘,他的眼中充满了危险。他,应该已经够善待我了吧,居然连封号都没有给削去,那么也就保证了我在冷宫中每月依旧有份例可拿。他,还是信任我的吧?正当我的心微微转暖的时候,他来到我的身边,在我耳边低语,他的声音是那样的冰冷,冰冷的让我整个身子都不住的颤抖。“朕不会让你死,你居然背叛朕,朕怎么会轻易让你死!”
他是想让我生不如死吗?可以啊,呵呵,我的脸又漾起了笑脸,轻抚着我的小腹,“可以啊,只要你是给的,我都接受。”
“哼,带下去!”
随着他恩断义绝的一句带下去,身旁立刻有人将我和盈瑄、灵儿架起拖向外面。
我微笑着看向他,口中唱起那一夜,我抒发衷情的歌。他背对着我,但是我依旧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他紧绷的后背,他是在乎我的,有这份在乎,哪怕让我在冷宫终老一生,也足够了。
“几川烟雨潇潇寒夜未央
几滴心泪殇
几重山水迢迢梵思尘往
几度忆记江
谁化情义于酒剑敛风霜
谁痴心凝望
谁寻千年遗情爱恨何方
谁回首惆怅
几许相思几道旧红墙
谁守床塌谁帐旁
几番轮回几杯酒入愁肠
谁把清泪藏
纷纷暮雪沁石凉
遥遥琼楼碧天长
三生情愫无人讲
杳杳寒山古道藏
落落冷涧浮冰霜
谁把离语唱......”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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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来自歌曲《水龙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