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要不是系统,今天算是交待在这了。
方不为一阵的后怕。
自从有了系统,这是第三次发出过的警告。
第一次是喝了姚玉君给的药酒,第二次是被麻七行刺,肩上中枪,这是第三次。
但前两次,哪里有这么大的动静?
说明就连系统也知道,这次才是离危险最近的一次。
方不为就像是刚刚被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前胸后背全是汗。
擦拭餐台的侍应生,跑过来捡起了杯子,还询问方不为怎么了。
“有毒!”方不为指了指餐台上,还剩下的那杯杏仁奶,喊了一句之后就往外追。
他现在只有一个人,不可能先冲到后厨去,抓住那个端奶出来的侍应生质问。
不管如何,也是先救人要紧。
方不为也觉的有些倒霉,怎么这么巧,恰恰就撞进了谋杀案中?
他只是稍一转念,就知道这次下毒,八九成不是冲着他来的。
与其给自己下毒,还不如躲在暗处开枪,成功的可能性说不定还要大一些。
而且这种投毒方式,也设计的极为巧妙,绝对是预谋已久的。
因为氰化钾之类的剧毒,最大的破绽,便是这一点。这种毒药最显明的特点,就是会挥发出浓重的苦杏仁味。
杏仁之所以具有独特的苦味,也是因为其中含有少量的氰化物的原因,所散发出来的。所以厨师在处理杏仁这种食材是,一般都会先焯水或是浸泡,以用来去毒。
像这种杏仁奶,味道不但苦,还古怪,更没有加糖,别说外国人,就算是一般的华人也接受不了这个味道。
当时方不为渴的嗓子里都快冒烟了,之所以犹豫了一下,想着先尝一口试试,也是这个原因。
只有一些有特殊养生嗜好的老人,才喜欢这个东西。
下毒的人能利这一点刺杀,绝对是对目标人生的生活习性非常了解的人。
也不知道能不能来得及?
方不为稍稍的算了一下,从秘书端着奶离开,到侍应生把奶端给他,中间至少过去了三分钟。
果不其然,等方不为追出餐厅,早已不见了秘书的影子。
“那位秘书进了哪个房间……”方不为连奔带喊,问着保镖。
几个保镖看着方不为,不约而同的把手伸出了怀里,掏出了手枪。
当一把手枪就要对准方不为脑门的时候,一间船舱里传出了“咚”的一声轻响,好像是重物倒地后发出来的。
响动不大,再加上房间的隔音效果非常好,保镖根本没听到。
“快,有人中毒了!”方不为没有冲动,而是站在的保镖的警告范围之外。
以他的身手,放倒这几个人不难,难的是会不会有哪个愣头青不顾误伤而开枪,他能不能躲过去的问题。
就算是素未相识,遇到了救一把也无可厚菲,但不能把自己搭进去。
“蹲下,抱头!”领头的一个保镖喊道。
护卫的第一要务不是杀敌,而是先控制一切可能会带来危险的东西。
反应挺迅速,操作也很规范,一看就是受过严格训练。
但老子蹲你个大爷。
方不为双手一摊,示意自己没有武器,然后又指了指里面传来响动的那个房间:“里面的人已经中毒了,再迟上一两分钟,神仙来了也难救……”
保镖头目根本不信。
方不为明明是从餐厅的方向过来的,怎么可能知道房间里的人中了毒?
再一个,老板的脾气不是特别好,没有召唤,冒然打扰,可是会受责罚的。
保镖头目刚想让手下上去,先把方不为控制起来,旁边的一个房间门被打开,走出来一位四十岁左右,看起来有些瘦弱的中年男子。
“啊……吵什么吵?”中年男子一脸的倦容,打着哈欠问了一声。
一看这男子的模样,方不为就知道,这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那一类人。
“少爷,这人毫没来由的跑过来说,老爷中毒了……”保镖头目一指方不为。
中年男子盯着方不为,狐疑的看了一眼,半信半疑的推开了刚才传出声响的那个房间。
地上躺着一个人,是那个秘书,看她一动不动,不知生死。看来刚才的响动就是他发出来的。
旁边的一张椅子上,坐着一位五六十岁,鬓角的头发有些花白的老人。此时正口吐白沫,浑身抽搐。
他想要说话,嘴里却被秽物堵着。想要站起来,腿上却使不上劲。
看他这个样子,方不为稍稍的松了口气。
氰化物中毒,毒性发作非常快。有时候甚至在一两分钟之内,就会致死。
老人还有意识,就说明中的毒不深,有的救。
这位想来应该便是保镖头目口中所说的那位老爷。
老人面前的小荼几上,放着两块酥饼,还有两杯被喝过的杏仁奶。
船上没有酥饼这种东西,应该是上船之前,老人自个带的。
两个杯子里的奶被喝掉了不多,也就一两口的样子,且深浅不一,但浅的那一柄上有唇印,应该是秘书喝过的。
秘书喝的没有老人多,但为什么看起来中毒的程度要比老人深?
方不为稍稍的皱了一下眉。
“爹……仙如……”中年男子一声大叫,又对保镖喊道,“叫医生啊……”
然后他一个箭步,冲了进去。先将躺在地上的秘书抱了起来,使劲的掐着人中。
我靠!这是什么神操作?
方不为惊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老人不是他爹么?
看秘书的样子,做他女儿都够了,也不可能是他妈呀?
再一个叫法也不对!
方不为瞅了一眼,秘书的胸口全都是呕吐出来的秽物,不知道是不是平躺着的原因,胸看起来小了很多。
一群保镖也慌了,先是团团围成了一圈,把方不为围在了中间。
方不为一声冷哼,对提着一口箱子,刚刚冲过的一位男子说道:“是山埃……”
医生脸色一白,脚下一个跄踉。
“不要急,一步一步来……”方不为对那个医生说道,“中的毒不深,还有救……先催吐。”
医生慌里慌张的点了点头,带着助手进了房间,他先开始救治坐在椅子上的老人。
那个中年男子把秘书交给了医生的助手,站起来,双目如刀一般的盯着方不为。
此时的方不为,穿着一身西服,头上打着发腊,唇上还留着修剪的整整齐齐的两撇小胡子,看起来衣冠楚楚,一表人才。
但他现在的态度,却有些诡异。
不是什么人,都能在好几把手枪指着的时候,还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你是什么人?”
男子问道。
“邻居!”方不为靠在门口,指了指自己的房间。
保镖头目点了点头,示意方不为没有说假话。
“你怎么知道我爹中了毒?”男子盯着方不为,一字一顿的问道。意思好像是方不为才应该是下毒的那个人。
特么的看起来长的油头粉面,就是这智商实在是令人堪忧。
方不为一声冷笑,转身就走。
“拦住他!”男子一声令下,又喝问着方不为:“是不是你下的毒?”
老子又不是你爹,凭什么让你冤枉?
方不为顿时生出一股火气。但他随既心中一动,愕然的看了男子一眼。
这特么的不会才是真凶吧,想拉自己顶缸?不然得有多脑残,才能问出这样的话来?
方不为还在愣神,旁边的保镖却先动手了。
一个拿着枪,指着方不为,另外两个一左一右,扑上来准备抓方不为的胳膊。
方不为拳脚齐出,一拳砸在左边这个保镖的脸上。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就像是屠夫手里的猪腿掉到了肉案上的声音。
保镖一声闷哼,仰面就倒。
出拳的同时,方不为的右脚重重的踹在另位一个保镖的肚子上。保镖就像是被迎面飞来的车撞了一样,身体弓成一个大号的吓,直接倒飞了起来,重重的撞在了对面的墙上。
幸板舱壁外面包着钢板,不然非撞穿了不可。
挨了一脚的这一个还好一点,躺在地上哼哼叽叽,至少还有意识。
挨了一拳那一个,任凭脸上爆开了花,血直往下流,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方不为恼火归恼火,但并非不知分寸,手脚上都是收了力的。不然这两个不死也得残废。
还拿着枪的保镖队长一愣,想要开枪,又怕误伤到方不为正后面的中年男子。
不等保镖队长挪动脚步,想要换个方位的时候,方不为猛的一动,闪电般的往前一步。
保镖队长只觉自己眼前一花,手里的枪就不见了踪影。
“卡卡”几声,也就几秒钟的时间,一把枪牌撸子,就被方不为拆成了一地的零件。
保镖队长惊的脸都白了,但还是鼓起勇气的扑了上来。方不为单手一抓,就攥住了他的脖子。猛的一用力,就将近两百斤的队长提了起来。
门外的人都看到,队长的两只脚不停的在地上划拉着,基本上已经悬了空。
看方不为怒目一瞪,盯向自己的时候,中年男子猛的一惊,往后连退了两三步,一屁股坐倒在了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