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二:互相消耗

随后的几天,肖三郎没有轻易发动攻势,而是派人飞马送信回小成国,向他的皇帝陛下请求增援。自从那天密林一会,左先觉再也没跟肖三郎联系过,但是肖三郎得到了向导引路,一路上也没有遇到东境兵马的抵抗,所以肖三郎还是很相信左先觉的诚意和能耐的。

现在,肖三郎急需了解城内的情形,而左先觉却没有派人来联系他,所以肖三郎既不敢轻举妄动,又不愿放弃已经到手的战果,那么最稳妥的法子就是请求增兵了。只要他的陛下肯增兵,肖三郎的胜算就会更大,而且他所统帅的兵马的人数和所指挥的战役的规模,也是他日后论功行赏的筹码。

正在城内城外对峙的时候,大兴朝西境的援军到了。虽然西境军队人数不多,但是他们在肖三郎兵马的西面那么一堵,就在一定程度上牵制了肖三郎,而且打压了肖三郎的士气。城里的守军登高远望,发现西面有了援军,顿时一片欢呼。

“西面的援军来了!”城内的兵士们和百姓们奔走相告,士气有所提高。

柯振龙松了一口气,再等等南境的援军,他就准备突围了。风险肯定是有,但是等久了就怕小成国也有援军来。

又等了一天,南面的援军也来了。柯振龙命城内守军做好准备,第二天突围。

左先觉偷偷笑了。他已经把大兴朝和小成国可以调动的兵力都估算过了,除掉项泽那五万惨败的兵马,再除掉袁景的北境兵马和张双翼的东境兵马,两边人数虽然还有差异,但是战力并不悬殊。所以,打得越欢越好,打得越狠越好,互相消耗之后,最后出来收场的人就轻松了。

第二天凌晨,柯振龙还在主城头上卫兵的小室里打盹,突然感到脸上一阵痒痒,他浑身一震,睁开眼睛,以为出现了紧急军情。

却原来是他的皇后司徒蕊正在轻抚他的脸。她穿着男装,脸上全无脂粉,看他的眼神里满是心疼。

“丫头,你怎么来了?”柯振龙既欣慰,又担心:“这里危险,很快就要突围了。我们要去前后夹击小成国的人马,打散他们的包围,把他们逼退到伏虎关以外,到时候京城的危急就会解除了。”

“我知道,陛下昨天已经派人告诉我了。”司徒蕊抓住柯振龙的大手:“所以我现在来了,我要跟陛下一起。”

她静静地盯着柯振龙,目光那么坚定,全无商量的余地。

柯振龙没有忘记,上一次他们分开,差一点就成了生离死别。他明白她现在赶来的意思,无论生死福祸,她都要跟他在一起。她这几年苦练骑马,已经可以跟男人一样纵马飞奔了,她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能够在紧要关头也时刻陪在他的身边。

柯振龙用他的一双大手拢住司徒蕊的一双小手,用力地按揉挤压,爱怜地安抚她:“好,你就留在朕的身边,我们不分开。”

自从京城危急以来,柯振龙就没有回过宫里,现在他手上的按揉挤压和他眼里的温情,就是他最大程度的示爱。

这里不是后宫,司徒蕊懂得分寸,没有往柯振龙怀里挤。柯振龙的大掌上传来的力量,已经让她觉得有依靠了,安心了。

温情短暂,刀剑无眼。

柯振龙命城内守军向城外敌军发射数响火炮之后,打开城门,趁着敌军的混乱,大部分守军冲了出去,小部分守军殿后,以防敌军反冲进城。西面和南面的援军听到火炮声之后,都配合着杀了过来。

肖三郎所部战力不弱,特别是步兵的刀剑功夫很强,适合近距离搏杀。兴朝的兵马胜在骑兵的迅捷灵活,有高度优势,但是如果马匹受伤,兵士们掉到地上之后的战力就逊色多了。

血战一个时辰之后,见伤亡太惨重了,肖三郎感到不妙,他们是异地作战,缺乏接应,心里没底。于是肖三郎吹了一声口哨,他的将官们跟着一声声地重复口哨,这就是命令小成国的兵士们往东边撤退的信号。

敌军撤退,大兴朝的兵士们没有余力去追赶,只能抓紧时间清点伤亡人员,全部抬进城里,然后关闭了城门。

刚才柯振龙被侍卫们劝住了,并没有亲自带兵冲出城去,而是一直在主城门的高处注视着战况。司徒蕊怕柯振龙分心,根本不敢待在他跟前,自己找了个离他好几丈远的角落,每隔一会儿就往他那边看一眼,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看不到他了。现在敌军退了,城门又关上了,司徒蕊才松了一口气。可是一看到大堆大堆血肉模糊的伤兵,司徒蕊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极度的恐惧令她身体发抖。而她的夫君,大兴朝的皇帝陛下柯振龙,这时候根本顾不上她了。

柯振龙现在才有机会跟西境副将军展鹏飞和南境副将军程铭聚到一起,分析和总结刚才那场战斗的经验得失。展鹏飞和程铭分别是这次西境和南境援军的带队将领。

“陛下,像刚才那样打,恐怕不妥。”程铭说出他的看法:“敌军看准我们的弱点,专门先砍杀我们的马匹,逼迫我们的骑兵落地。我们的马匹伤亡太大,骑兵战力锐减,后面如果再有紧急状况,连跑都跑不动了。”

“但是如果不用骑兵,我们的步兵根本不是敌军的对手啊。”展鹏飞说得很无奈。

柯振龙点头:“是啊。小成国国土面积小,山岭又多,所以他们着重训练步兵,兵士们奔跑速度快,耐力好,刀剑格斗功夫不错。现在双方伤亡都大,就看谁先缓过劲来。这里是我们大兴朝的腹地,而敌军远离国土,时间拖久一点,我们的优势就明显了。”

程铭答道:“陛下言之有理,我有些心急了。看起来,短时间内敌人不会真的撤军。”

柯振龙说出心里的疑虑:“朕担心小成国还会派援军来。朕更担心东境军队是有意放水的,所以小成国才会兵进神速。”

展鹏飞和程铭都吃了一惊:“有意放水?那不就是通敌?!”

柯振龙神色严峻:“朕并没有拿到什么证据,只是在猜测。现在我们要做出几个应敌方案,来,朕跟你们商量商量。”

君臣三人在卫兵的小室里设想出一系列的可能情况,一一做出应对之策……

过了好一阵子,柯振龙布置完大局,才感到自己已经很疲乏了。他揉着太阳穴,自嘲道:“朕老了,天还没黑就乏了。”

四十出头的展鹏飞也面有疲态,只有年轻的程铭双眼还是炯炯有神。

柯振龙很欣赏地看着程铭:“你让朕想起自己二十多年前的样子。哦,当然,朕比不上你年轻有为,朕在你这个年纪,只是一个六品的骁骑校。”

程铭不好意思地笑了:“陛下还不知道我的底细吗?我是沾了我父亲的光。”

话音刚落,程铭突然站起身来,然后跪拜下去:“参见皇后娘娘!”

柯振龙回头一看,果然是司徒蕊轻轻地走进来了。

虽然皇后穿着男装,程铭还是认出了她,因为不久前陛下偕同皇后亲临主持了程铭与司徒蓁的婚礼。

“六妹夫免礼。”司徒蕊对程铭既客气又亲切,以“妹夫”呼之。

展鹏飞愣住了,第一是奇怪皇后怎么会穿着男装来到军中阵前,第二是惊讶程将军竟然是皇亲国戚。

程铭站起身来,拉了一下展鹏飞,展鹏飞才回过神来,叩拜下去:“参见皇后娘娘!”

“将军平身。”司徒蕊语调平和沉稳,仪态高贵端庄,一派国母风范。

展鹏飞起身之后,程铭便识趣地拉他出去了,还把门轻轻地带上了。程铭知道司徒家的女儿们都是非同一般的,他自己的妻子就胆识过人,而且听妻子说,众姐妹当中,这位皇后二姐方方面面的本事都排第一呢!大敌当前,战事紧急,皇后穿着男装出现在军中,程铭不但不奇怪,而且觉得敬佩。

“陛下,我看你面有倦色,休息一下吧。”司徒蕊体贴地站到柯振龙身后,熟练地开始为他按摩太阳穴。

“好。”柯振龙欣慰地呼出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司徒蕊不敢问任何问题,直觉告诉她,战况不容乐观,陛下压力巨大。

片刻之后,柯振龙轻轻地开口了:“丫头,朕不知道还要在这里待多久,你……要不要回宫去好好歇歇?这里连个床铺都没有,太简陋了。”

“我要跟陛下一起。”司徒蕊毫不含糊地答道:“我来的时候就想好了,陛下能待的地方,我都能待。”

“好。朕也不想你离开。”柯振龙握住司徒蕊的一只手,回头看着她,郑重地嘱咐道:“你记着,若是朕冲到阵前,你一定要紧跟在朕身边,侍卫们会尽力保护我们的。还有,护甲一定要穿好。”

“我都记住了,陛下放心。”司徒蕊的声音和表情都很沉着镇定。不管怎么样,她只要跟着他就不会心慌意乱。反之,在这样的危急情势之下,她一刻看不到他就会紧张得难以呼吸,离开他,她肯定会坐立难安。

柯振龙满意地点点头,闭上眼睛,在司徒蕊的双手带给他的安抚中慢慢地放松下来。

室内,皇帝与皇后默默无语,她要为他解乏,他要让她安心。

外面,忙碌嘈杂,兵士们为上一场战斗收拾了残局之后,胡乱填饱了肚子,在将领们的敦促下为后面的战事做着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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