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府里,茅房前,一大堆家奴捂着鼻子站着,其中家奴文才说:“少爷,大夫说,你只是吃坏了肚子不要紧的。”
“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像不要紧吗,等我好了,一定非揍你们一顿不可。”从茅房里传出柳成的声音。
茅房外的家奴都在偷笑着,此时门卫过来,捂着鼻子,说:“少爷,门外有个人求见你。”
“混蛋,叫他滚,我现在可以见人吗?”
“可是他说,他可以治好你的病。”
“那你还不叫他进来,想让我痛死啊。”柳成在茅房里大喊大叫。
“是,小的赶快去叫。”
门卫赶紧跑到门前对芯阳说:“我家公子请两位进去。”
门卫引领着芯阳和飞海来到正厅,“稍等一下,我家少爷马上就过来。”
不一会,几个人搀着柳成进来了,柳成见到芯阳,有点心虚,“杨公子,你怎么来这里。”
“我在茶楼醒来时,听茶楼老板说,你不舒服先走了,在下略懂医术,若柳公子不嫌弃,就让我为你看下。”芯阳装做不知茶楼迷药的事。
“你懂医术,太好了,赶快……”话还没说完,柳成又“啊”了一声,捂着肚子,痛得弯下了腰。
“柳公子,你是否肚子疼痛无比,而且还腹泻。”芯阳一副很关心柳成的样子。
“是啊,杨公子,有什么药可以马上治好吗?”略带沙哑的声音,听出柳成真的快忍不住了。
芯阳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瓶子,“这瓶是专门治肚痛腹泻的药。”
柳成赶紧夺过药瓶,拔开瓶塞,往嘴里倒。
“柳公子,我和我朋友还有事,先走了。”芯阳便转身欲走。
柳成吃了药,底气十足,完全没有了刚才的丑样,依旧不死心地说:“杨公子的药真是神效,何不留下,让我好好答谢你。”
“不用了,柳公子,我和我的朋友还有急事。”芯阳转过身来说,又再一次转身,不给柳成说话的机会,“他不会让我们走的,准备好,不要伤到人。”芯阳小声地对身旁的飞海说。
飞海点头,示意芯阳,他知道了。
“文才,拦住他们。”柳成大声喊道,摆明不让芯阳走。
“柳公子,这是为何?”芯阳还是装做一副不知道的样子。
“杨辛,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茶楼里你之所以会昏过去,就是我下的蒙汗药,不巧我不舒服,让你逃过一劫,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还再带了一位,文才,把他们俩给我抓起来。”柳成自作聪明地说。
“你还真以为我不知道,哼。”芯阳向飞海示意了一下。
柳成的家奴蜂拥而上,却被芯阳飞海三三两两地解决了,芯阳和飞海被送到了庭院,周围的家奴都望这他们两个。
“人太多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飞海想问下芯阳有什么主意。
“你先把他们打散开,然后我把他们点穴。”芯阳向飞海提出这个主意。
“可是人太多了……”
“不管了,只有试一下。”芯阳打断飞海的话。
飞海率先打出去,把家奴都打散开,芯则乘这个时候,施展出幻影步,迅速把他们点住,然后跑到飞海旁边,拉了一下飞海的袖子,“走”,与飞海一起跳上屋顶,再跳出去。
“快追啊!”柳成气坏了,无奈他的家奴大都被芯阳点穴了。
“武功不赖嘛,杨辛。”
“你也不错。”
逃出柳府的芯阳和飞海,靠在两棵树下。
“不过,我就不明白,你明知道柳成不会轻易放你走,你为什么还要给他解药。”飞海不解思索,“要是别人的话,是不会这样做的,你真是一个很特别的人。”
“得人饶处且饶人,没有一个人生来就是邪恶的,柳成也不例外。”芯阳站起来,边走边说。
夜色已近,芯阳打破沉默,“凌海,我先走了。”便离开了,飞海看着芯阳的背影,渐渐地,渐渐地消失。
“芯阳,我何时才能找到你呢?”留下这句心中的话,飞海也向与芯阳相反的方向走去。
王宫里,幽轩阁,已经换回女装的芯阳坐着,“公主,你总算回来了。”溪儿松了一口气。
“我只是出去,不用那么着急吧。”芯阳若无其事地回答,确实她经常出宫去,已经没什么好奇怪了。
“你出去了,不知道,今天国王陛下派人来找你几次了。”
芯阳托着腮,“父王,他找我干什么。”
“听说雪荧国的王子前几天到了灿都。”
“雪荧国的王子来了,关我什么事。”
“当然关你事,那个王子向国王陛下说想见你。”
“他要见我,为什么?”
“我也不清楚,国王陛下说让你明天和他一起在花园里接见飞海王子。”溪儿很认真地说。
“那个王子叫飞海。”芯阳觉得好像在哪儿听到过这个名字。
“嗯,公主你认识他吗?”芯阳的表情,让溪儿以为芯阳认识飞海。
“不知道啊,我累了,我想去休息了。”芯阳有点烦躁站起来,走进她自己的房间。
驿馆里,飞海刚走进大厅,一个侍卫模样的人见到他,右手握拳放在胸前,鞠着躬,“见过王子殿下。”
“有什么事吗?”
“我国的国王陛下和芯阳公主殿下决定明天在花园接见王子殿下,王子殿下还有什么事有吩咐吗,若没有,属下先行告退了。”
“你退下吧。”飞海表示他已知道了。
“是,属下告退。”侍卫便走出大厅。
飞海躺在床上,“芯阳,希望这次真的是你。”
夜,静谧、深邃,似乎不想退去,最终还是逃不过黎明的曙光。
“公主,你醒了没有。”溪儿在大厅里叫着,因为芯阳不喜欢别人进她房间。
“什么事?”芯阳依旧是那身白纱裙,从帘子后面走出来。
“雪荧国的王子已经到了花园,国王陛下催你快点去花园。”溪儿不紧不慢地说。
芯阳朝门口走去,“公主,你去哪?”溪儿看见芯阳往外走赶紧叫住芯阳。
“不是去花园吗?”芯阳转身对这溪儿说,看见了溪儿后面还有几个宫女端着东西站着,“溪儿,你后面的宫女来干什么。”芯阳搞晕了,什么时候冒出这么些人,她刚才都没看见。
溪儿上前一步,“国王陛下说,今天公主是要去见雪荧国的王子,叫你穿得正式点,这些衣物是王后陛下送来的。”
“见个王子还那么麻烦,还有我现在穿得不正式吗。”芯阳有点不耐烦,宫里的人都知道她最讨厌麻烦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王后陛下选的衣服,你如果不穿,会让她们很难交差的。”溪儿小声地对芯阳说。
“好了好了,我穿总可以了吧。”
花园这边,雨昕亭里,国王陛下坐在椅子上,远处飞海正走过来,“见过国王陛下。”飞海向国王陛下行了礼,表示尊敬。
“不用多礼,赐座。”
“谢陛下。”飞海即坐下。
“芯阳待会就到,飞海,你父王近来可好。”国王陛下微笑着说。
“父王一切安好,只不过他很怀念年轻时与国王陛下一起的日子。”
“呵呵,是吗?朕也很怀念,芯阳来了。”国王陛下看到芯阳正往这里走来。
飞海头转到左边去看,只看到一位穿这紫红色衣服的女子,只不过她的头微微低着,看不清楚她的脸。
芯阳走到雨昕亭,“见过父王。”行过礼,她抬头看见飞海,“凌海,原来你就是飞海王子。”芯阳在心中说道,脸上并没有露出什么特别表情,只是带着普通的微笑。
“这位就是飞海王子,我是芯阳,你叫我芯阳就行了。”
再说飞海见到芯阳也吓了一跳,“杨辛,芯阳。”不过他也没有表现出来,他知道芯阳出宫的事,国王并不知道,所以他也装做第一次见到芯阳,“芯阳公主,你好。”飞海友好地问好。
“芯阳,你怎么一个人过来,你的侍婢呢。”平时芯阳到哪儿,溪儿总是会跟到哪儿,所以国王觉得很奇怪。
“我让她们留在幽轩阁里了。”
这时一个侍卫,走了过来,“见过国王陛下。”
“什么事如此匆忙。”国王摆了一下手,示意侍卫说。
侍卫走近一步,在国王耳边说了一些话,国王便示意他退下。
“朕还有些事没处理完,飞海,不好意思,朕不能陪你。”
“请不要这么说,国王陛下朝务繁琐,飞海本不应该打扰你的。”
“让芯阳陪你逛下王宫,可否?”
“谢谢国王陛下。”
“芯阳,陪飞海在花园走走。”
“是,父王。”
等国王走后,“谢啦,没向父王揭穿我。”
飞海一直看着芯阳不语,芯阳把手拿到他眼前晃了几下,“你在看什么。”
飞海笑了笑,“没,只是没想到你穿女装的时候是这样。”
“有那么奇怪吗?”芯阳低头看自己的衣服,确实很奇怪,紫红色的,后面还拖着长长的裙尾。
“没有,只是没想到你就是芯阳公主。”
“我也没想到你就是雪荧国的王子,世间我们所不能想到的东西多着呢,有什么好奇怪的。”
“说得也是。”飞海表示同意芯阳所说的话。
“走吧。”芯阳转身要走。
“去哪?”飞海满是疑惑。
芯阳再次转身,此时飞海站了起来,他们俩之间的距离不过只有十几厘米,飞海的眼睛正好对上芯阳清澈的双眸,芯阳收回自己的视线,“父王不是叫我陪你逛下王宫吗?”
飞海转过头去以掩饰自己的慌张,“哦,那走吧。”
看着前边越走越远的芯阳,飞海却止步不行,嘀咕着:“芯阳,是你吗,刚才看到那双眼睛,我竟然有点心动。”
嘀咕过后,飞海便赶上前边的芯阳。
芯阳与飞海并排着在花园里漫步,虽是寒冬腊月,但灿都的气候十分怡人,花园里的花虽不及春天的繁花似锦,但也俊俏清丽。
“雪荧国很少看到这么多花。”飞海发出感慨。
“是吗?永灿国也很少看到雪啊,各有各的特色。”芯阳也发出了她对雪的憧憬。
芯阳和飞海继续走着,他们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欣赏着这些花。
许久,芯阳才打破这沉默,“想去哪里逛?”
“随便,你带路。”
“我想先回去幽轩阁,行吗?”芯阳有点不好意思地征求飞海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