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弗兰兹王子”同时离场的还有弹钢琴的“基督山伯爵”。不过很快,一个和他相似打扮的人坐到了伯爵原来的位置上。用“形似神不似”来评价这个翻版,会比较合适。他一上场,可能就因为疏于弹奏,而弹了个破音。
耳尖者如夏盈,很巧妙地运用肢体语言,吸引了舞伴的大部分注意力;可这破音来得甚是突然,细心者如“德古拉公爵”,目光警惕地往乐队看去;迟钝者如我的舞伴,还在纳闷她的“目标”为何转移了目光。
不得不提小提琴手“卡门”,她临危不乱,乐曲如沁心甘泉般流淌过每个人的心间,耳尖者、细心者、迟钝者,面上都露出了笑容。翻版的伯爵也在这乐曲中找到了感觉。
如果说舞池里刚才的焦点是“弗兰兹王子”,那么现在的焦点显然是“茜茜公主”。她舞步轻盈,翩然若仙。她的舞伴“德古拉公爵”,眼中的神采一变再变,他一开始的目光中还有欲望的成分,渐渐竟有些羞涩起来,流露出追求的意味。
我把目光转回到舞伴身上,发现她不知何时已经甩脱了高跟鞋。她的眼神也变了,嘴里不是哀怨,而是赞叹。夏盈对这位光着脚的舞者也感到好奇,当她看到这位舞者并不是太会跳舞,就向公爵使了个眼色。公爵会意地一笑,这对舞林高手为我的舞伴做起了示范。我的舞伴毫不含糊地有样学样。眼见和舞伴的搭配渐趋成熟,我差点产生一个错觉:我们真是跳舞来了。
王子归来。这一刻,只属于王子和公主。王子跳着踢踏舞入场,到了公主身边,又换作了华尔兹。当公主完成前进和后退的动作后,王子将公主交在了公爵手里。公爵急不可待地挽住公主的手,跳起本场的终曲之舞。
我的舞伴这才像想起什么似的,要冲上去拆散他俩。我一个转身,将她送入王子的怀抱,同时在王子耳边轻轻地说了句话。王子还没作出反应,翻版的“伯爵”不知何时到了我们身后,朝我的舞伴扬起了手。王子想说“慢”已经迟了。我冲“伯爵”道:“路百晓,你太心急了,她是阿杰的舅妈。”
路百晓吃惊地问,你怎么知道是我。我说,我不光知道这个,还知道你们今晚做了些什么。起先,“茜茜公主”夏盈从“德古拉公爵”李良雄身上,偷到前往中情局秘密工作室的通行证,然后交给了“弗兰兹王子”阿杰,阿杰又把通行证交给了“基督山伯爵”叔叔。叔叔易容打扮成李良雄,去秘密工作室。而路百晓则继续装扮成“基督山伯爵”,免得李良雄起疑。现在这个通行证,又由阿杰交还给了夏盈。只要夏盈把通行证安全放回到李良雄的身上,这次任务就圆满结束了。我唯一想不通的是,我们三个怎么都成战士了。
终曲的尾声是小提琴独奏,在“卡门”弹出一段悠长的曲调时,夏盈的手已将通行证放回了原处,她欣喜之余,未免有些大意,手指不偏不倚地点中了李良雄的敏感部位。而此时乐曲正好到了尾声的激昂部分。李良雄的雄性冲动一下子被激发了。他将夏盈拦腰抱起,配合乐曲来了几个高难度的翻身动作。旁边跳舞的人都停住了步,看着他们。音乐停了,李良雄的动作也截然而止。全场欢声雷动。就在那如雷的喝采声中,李良雄抱着夏盈离开了舞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