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听您的意思,柳尼娜这个长三堂子的头牌,还有别的隐藏身份?”沈雪颜问道。
“实话告诉你,柳尼娜是影佐祯昭派到俱乐部的间谍,至于我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你就不要问了。她是个很危险的女间谍,不只是擅长迷惑男人,而且还精通射击、刺杀和近身格斗,你没有接受过严格的训练,别把她惹急了眼,有什么问题我来出面解决。”
“她要是老老实实的在俱乐部潜伏,给日本特务机关搜集点情报,监视我的行踪,这我都可以忍受,假如她还有别的什么想法,我就要了她的命!”韩霖冷冷的说道。
韩霖在柳尼娜的眼睛里,看到了隐藏的野心,他预感到这个女间谍,可能会给沈雪颜带来危险。
以日本特务机关的做事方式,制造意外除掉沈雪颜,让柳尼娜取而代之做领班,这是完全可能的操作。
他会先给柳尼娜暗示,沈雪颜的地位她取代不了,一旦发现柳尼娜有采取行动的征兆,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干掉她。
对沈雪颜来说,柳尼娜是个极度危险的角色,可是对他这个资深情报人员来说,柳尼娜这点本事还不够看。
“难道她想要取代我,做俱乐部的领班,还要做老板您的女人?”沈雪颜也很聪明,听出了韩霖的话外音。
她在金陵期间也接受了专业培训,包括射击、格斗和使用电台等基础技能,可不是每个人都有实战的天赋,加上训练的时间很短,结果是她勉强可以自保而已,无法与真正的职业特工对战。
想到身边居然隐藏着一条随时要自己命的美女蛇,她就有些不寒而栗,实在是想象不到,长三堂子大名鼎鼎的花魁状元,居然是为日本特务机关效力的女间谍。
“间谍的工作方式,那是无所不用其极,我们的工作环境那是步步杀机,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水下暗潮涌动。日本特务的行为方式,特别是女间谍,最习惯的就是下三路,难道还指望她们做贞洁烈女?”
“她们的思维,早就被特务机关给毒化了,从来不认为用美貌和身体作为工具,是丢人现眼的事情,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出卖肉体是习以为常的,同时,她们的心肠之歹毒不亚于男特务,杀人是最基本的技能。”
“你暂时不用担心,俱乐部没有步入正轨之前,柳尼娜即便是有这样的想法,也不敢轻易的对你动手,当她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不是得到我的信任继任领班,而是被我处理掉的时候,她也就死心了。”
“女特务也怕死,何况这个柳尼娜不算是真正的日本女特务,她做间谍的目的,不过是享受日本特务的丰厚报酬,以此来维系自己的奢侈生活,根本没必要为了日本人,害了自己的一条命。”韩霖说道。
柳尼娜不是日本人,对日本没有任何的归属感,影佐祯昭发展她的前提,是特务机关每月支付她丰厚的报酬和活动经费,她能过想要的奢侈生活。
换句话说,她是因为利益投靠的日本特务机关,不会真心为日本人卖命。
“那我们能把她争取过来吗?”沈雪颜问道。
“你这句话说的就有水平了,像个职业特工的思维方式,但你要注意,柳尼娜能为钱投靠日本人,也会为了钱出卖我们,家国情怀对她是没用的,只有毫不掩饰的利益。”
“当然,你的建议也有可取之处,在很长一段时间,她对我是有利用价值的,以后再说这件事吧,我要尽快结束沪市的工作,金陵的办事处还等着我回去主持大局呢!”韩霖说道。
他记得柳尼娜的资料,影佐祯昭成立梅机关的时候,是她最有价值的时候,负责监视丁墨村和李市群,后来七十六号特工总部搬迁到苏洲,她对梅机关就失去了价值。
随着影佐祯昭被调离,梅机关就把她扔在一边不管了,连最基本的活动经费也停了,习惯大手大脚花钱的她,生活也变得极为拮据,等到抗战胜利后,军统局把她接收了。
利用倒是可以利用,柳尼娜最为辉煌的时候,可是掌握着梅机关和特工总部的绝密,关键是不能被这条认钱不认人的美女蛇反噬,但目前全面开战还没有爆发,先观望一段时间再说。
还没有离开俱乐部呢,唐滢来了。
“韩霖,我辛辛苦苦帮着你把俱乐部装修完,你来了沪市却不和我联系,你什么意思?”唐滢摆出兴师问罪的架势。
“滢滢,你可冤枉我了,我来了沪市也没有时间在俱乐部待着,美国和德国的货物到港,我每天都在处理买卖方面的事情,搞的是心烦意乱、焦头烂额的,这样的情况下我约你,是对你最大的不尊重。”
“我明后天可能就要回金陵,短时间不长我还会回来的,等我把手里最紧迫的工作处理完,静下心来,咱们去看看为你建造的佘山别墅!”韩霖急忙把这位红颜知己请到俱乐部的茶室。
幸好许寅正这家伙的动作快,要想让唐滢心里的怨气消除,还真找不到比这件事更好的借口。这次来沪市没有联系唐滢,是他的确忙的厉害,没有心情和唐滢逛街吃饭,喝咖啡闲聊,本来是打算下次来,再陪陪她的,可她消息灵通,居然找上门来了。
“你真的在佘山脚下建造了别墅?没骗我?”唐滢惊喜的问道。
女孩子就是好骗,韩霖的一句话,顿时让她内心感受到极大的喜悦,思维顿时就背带偏了。关键是,韩霖真的把她说出来的话,当成是正经八百的大事去做,说给她建造别墅,居然真的付诸于行动。
“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骗滢滢你,本来还想给你个惊喜的,被你吓的什么都说出来了!乖乖的等着我,我过十天半月的回来,就陪你去看看咱们的小秘密!”韩霖笑着说道。
“哼,我有那么可怕吗?”唐滢尽管这样说,可是嘴角却翘起了优美的弧度,心情显然很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