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王者归来(上)

徽瑜先吩咐尤嬷嬷去给昭姐儿收拾行囊,尤嬷嬷高兴的啊,能被大师亲自接去国安寺,这是多大的荣耀跟福气啊。立刻就亲自去了,还特意亲自去后院寻大郡主。

徽瑜面色一暗,不死心的问道:“一个字都没提?”这老狐狸,这高深莫测装的太让人崩溃了。

涤尘摇摇头,“一字未提。”

徽瑜心里真恼的慌,可是也知道这些个所谓的世外高人,佛门高僧都是有些古怪脾气的,况且又是原文开了金手指的高僧,且好似也知道她有些不同寻常。徽瑜紧紧压下心里的烦躁,挤出一丝微笑,对着涤尘说道:“有老大师还记得昭姐儿,已经让人去收拾箱笼,略等一会儿就能上路了。”说到这里顿了顿看着涤尘,眼眶先红了红,“这孩子小,也有几分骄娇之气,到时还请涤尘师父多加照顾几分。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孩子送回来,我也好提前准备下。”

“不好说,师父并未提送回来的日子。”涤尘笑着应道,“王妃请放心,大郡主在国安寺定是最安全的。”

听着这话徽瑜心里安心了几分,点点头道:“大师那里自然是放心的,若是……若是我们夫妻真的有个什么,以后这孩子就请大师跟师父多费心了。”趁着涤尘在这里,徽瑜把这件事情赶紧托付了,万一要是他们夫妻这次全都栽了跟头,一头跌进地狱去,至少昭姐儿在大师那里还能护的周全,能保一个算一个。誉哥儿去了燕大儒那里,便是看在亲戚情面上,这孩子也落不了地。

涤尘跟靖亲王妃也算是老相识,见过数次面,很少见她这般萎靡的样子,不知道的还当是交代身后事呢。看着怪可怜的,涤尘于心不忍,只得多说一句,“王爷吉人天相,又做得为国为民的善事儿,定会逢凶化吉的。”

徽瑜拿着帕子抹抹泪珠,眼眶红的像是几日未合过眼的样子,扶腰坐在那里,愁苦困顿的憔悴样儿,当真是不忍直视,只听她语带啜泣,低声说道:“多谢师父宽慰,可有句俗话说好人不长命,恶人活万年,妾身就怕王爷人太好了,老天爷太喜欢就给叫走了。”

涤尘听着徽瑜这话,真是哭笑不得,平常那么机灵的人,这会儿却也是无法保持冷静,连这样的话都讲出来了。只得再做一回开口菩萨,劝慰道:“不过是民间俗语,善恶自有分辨,因果皆有业报,王妃过于执着了。”

“师父出家人,又不曾娶过妻生过子,哪里知道我们这些俗世人的心酸艰苦。自家也就算了,生死皆不惧,只可怜我一双儿女尚年幼,肚子里这个更可怜连这太平盛世都没看一眼呢。”徽瑜越说越心酸,眼眶越来越红,“如今难得昭姐儿跟大师投缘,不过是万一将来……这孩子也有个托付的人。”

涤尘囧囧的看着徽瑜,都说慈母心,这回算是知道了,硬着头皮说道:“托付给我师父,自然是可以的。”

徽瑜原想着装装可怜,说不定涤尘就能不忍心透露一两句,这知道这厮嘴巴这么严。

看着是问不出什么来了,徽瑜只得作罢,这是尤嬷嬷已经带着昭姐儿来了,徽瑜把女儿叫到身边,笑着对她说道:“昭姐儿还记得国安寺的大师吗?就是给你那手串的大师,这次母亲欲送你去国安寺住几天,让你散散心,你觉得怎么样?”

“娘去吗?”昭姐儿抓着母亲的手问道,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她,面上带着不安。

“去,怎么不去。只是你先跟着涤尘师父早走一步,娘把府里的事情安排安排,随后就到怎么样?”徽瑜将女儿拥进怀中,“我们昭姐儿不是喜欢带着小小去爬山吗?国安寺后头就有山,你可以带着小小每天都去。去的时候记得叫上涤尘师父与你作伴,怎么样?”

涤尘:……

想着能带着小小去爬山,昭姐儿立刻就变得开心起来,爽快的答应了,还是抓着母亲的袖子确认了一遍,“娘会去的是吧?”

“是,我答应你,等你爹爹回来,我们一起去接你好不好?”

“好,我也想爹爹了。”昭姐儿眯着眼睛笑道。

徽瑜握着女儿的手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一定,你去了之后不能去危险的地方,也不要淘气,跟着涤尘师父乖乖的知不知道?”

“嗯,知道了。”昭姐儿满心里都是带着小小去爬山,母亲说什么一概都答应了。

徽瑜又问了尤嬷嬷跟着昭姐儿去伺候的人怎么安排的,需要带的东西都准备齐整了没有,这么一耽搁又是半个多时辰过去了。涤尘倒是没有丝毫的不耐烦,等到徽瑜都安排妥当了,涤尘这才带了昭姐儿走了。

等到昭姐儿离开之后,徽瑜自己一个人回了房间呆着,总觉得心里空空的。一时间也行不明白了闻大师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难不成就是为了给靖亲王府撑着脸面?这也不太符合出家人的风格,想来想去也没想到大师这样做的具体原因,只能暂时按下不提,一颗心又落在了还没有消息的姬亓玉身上。算着时间,如果七八日内还没有消息传来,这危险可就增大了数倍,到时候自己又该怎么办才好?

这世上的事情都讲究一个因果,可有的时候人做事情的事情是看不到前因后果,只按照自己所想的所认为正确的去做。就比如德妃跟信国公这对兄妹,他们认为自己所做的都是为了宁王好,宁王自己下不了决心的他们替他做了,将来得力的还是宁王。宁王因为这个也得感激他们,这是一种成全。

可是他们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完全都没去想宁王愿意不愿意,当惯性操纵别人思维成为一种理所当然的时候,这样的行径就变得十分的可怕。

此时,夏冰玉看着面前的宁王,该说的她都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所有的话说完了,这才发觉两人之间沉默的令人发慌。

“表哥……”夏冰玉想要替自己的父亲解释,可是开了口却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张了张嘴也只能说道:“姑姑跟爹爹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你……你别怪他们。”

宁王此时此刻忽然难得的平静,这几日朝堂上的风起云涌,定国公跟昭国公联手打压信国公府跟令国公府以及他身边追随的大小官员,这样的针锋相对,这样的拼命三郎的架势。其实当温家的事情出来的时候,他就该想到的。只是他总是心存侥幸,觉得这样的事情不应该是母妃跟舅舅能做的。也许舅舅会做,但是他万万想不到母妃也会这样的……心狠手辣。

他们居然要谋害怀孕的靖亲王妃,还派人谋杀送子求学的姬亓玉。

手足相残,谋害弟媳,还是个有孕的,他纵然是想要登上那个位置,但是也不愿意踏着这么多人的鲜血上去。他要的是父皇的认可,朝臣的认可,百姓的认可,他想凭着自己的力量一步步的走上去。

可现在,这一切全都完了。

他应该愤怒的,应该跟自己的妻子大吵一架,应该去找舅舅,母妃狠狠的质问,他们为什么替他拿这个主意?

看着这样安静的丈夫,夏冰玉真的慌了,她宁愿他跟她吵一架。

“表哥,你说句话,我知道这件事情是我不好,我应该知道的时候就告诉你的。我不应该帮着他们一起瞒着你的,你跟我说句话,你这样一言不发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夏冰玉紧紧扯着姬夫晏的衣袖,放佛抓住是她日后的希望。

“你让我静一静。”姬夫晏慢慢推开夏冰玉的手,凝视着她,眼睛中淡淡的毫无起伏,这一刻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是应该说什么。“说到底,你嫁给了我,还是以娘家为重。”

夏冰玉面色一下子变得惨白,这样一句话,几乎是将她碾进了尘埃里,“不,我没有,你知道我没有!”她想要抓住他,想要跟他说明白,可是他却轻轻往旁侧了一步,躲开了她。

他们成亲这么多年,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他从没有躲过她。夏冰玉看着他从自己面前侧开的身子,眼前只觉得一阵阵发黑,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抬起头望着他,“我知道这件事瞒着你是我不对,可是你替我想想,我夹在中间有多为难。一边是母妃不许我告诉你,一边是每日面对着你你可知道我心里有多内疚。我真的没有办法违背母妃的意思,你知道……知道姑姑一向强势,我怎么敢将她的话当耳旁风……”

她们既是姑侄又是婆媳,这么多年来夏冰玉早已经习惯对于德妃的服从,即便是心理有所不满,也不敢与之作对。这次的事情一开始她就是不同意的,这样大的事情,而且事关两条,不,三条人命,她心里惊恐害怕不安,日复一日的让她寝食难安。可是她没有选择的余地,如果不与姑姑打成同盟,那么以后她的日子又如何能好过?

可是,这些没人会替自己为难,没有人会。

“其实你可与我商议,我们共同想办法,可你没有,你选择了隐瞒我。”姬夫晏疲惫的一句话都不想讲了,除了失望,更多的是茫然。明明从很小的时候他就很努力的上进,进学堂,学差事,讨父皇的欢心,让母妃能更荣光,他拼尽自己的努力去做的更好。可是他在前头奔跑,不过是没有回头看一眼,等到回过身来,他打下的基础全都垮了,全都垮了。

他们击毁了他所有的未来。

“我没有别的办法,若是与你商议,你去找母妃,最后母妃的怒火还不是要落在我身上。”以后的日子那么的漫长,就算她们是亲姑侄,可是如果利益不能保持一致,姑姑凭什么会一直护着她?

“其实从头到尾,你爱自己更多与爱我。”姬夫晏扔下这句话,掀起帘子大步的走了出去。

“王爷……表哥……”夏冰玉追出去一把扯住姬夫晏的衣襟,“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就不能好好地谈一谈?”

“……我只想静一静,你好好休息吧。”

姬夫晏拽回衣襟,大步的出了院子。

初春的阳光如此的灿烂,抬头仰望着天空,让他不由得眯起眼睛,将眼中的涩意硬逼了回去。本应该是有大好的明天等着他,他这些年在户部一个脚印一个脚印的做出功绩,每一份差事都是用尽心力去完成。这些年与姬亓玉的交锋,他出手所为都是正大光明的手段。朝堂上的争斗,许你阴谋诡计,许你正面交锋,可是却不能做泯没良心的事情。他从没想过会用这样的手段谋害姬亓玉的性命。从没有想过去害一个孕妇一尸两命,从没有想过用这样卑鄙无耻的手段取得胜利。

他知道父皇最看重他的是什么,他无数次跟信国公讲不能着急,要徐徐图之。老四固然是有极高的手腕,每一项差事都完成的很不错,可是他性子太冷太强太无情,父皇并不希望这样性子的人做下一任的皇帝。这些年父皇喜欢他,维护他,看重他,其实说到底最看重的就是他做事敦厚,待人和缓,能坐的稳这江山。他这样的性子自然是有缺憾的,可是他希望能用自己耐苦耐劳的本性打动父皇,让他知道尽管自己没有老四那样力挽狂澜的手段,可是他有足够的耐心跟毅力坚持。

可是这一切,在他淬不及防的时候,忽然一下子全都被毁了,如此的迅速,如此的不可相信。

他一直以为上次的事情舅舅已经得了教训,再也不会莽撞。而且那次之后他做事情的确是变了很多,他不该大意的,不该就真的这样信了他。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该怎么办?

是与舅舅母妃拼一把,还是就此打住?

拼一把也许还有胜利的希望,就此退让必然是要做一个失败者了。

这么多年了,他付出了那么多的心力,就这样放弃吗?

他愤怒,他恼火,他恨不能时光倒流,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他该如何善后?

就在姬夫晏还在犹豫没拿定主意的时候,就传来了消息,了闻大师将昭姐儿接去了国安寺!

了闻大师……了闻大师……

了闻大师不是从不掺和世俗之事吗?怎么好端端的忽然就在这样的关头接走了昭姐儿?

姬夫晏双手握拳,抬起头对着自己的侍卫道:“将诸位大人请到书房去。”他要与幕僚好好地商议商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昭姐儿被了闻大师接走的事情,很快就街知巷闻。涤尘来接人的时候压根就没想着低调,而是一路招摇的就到了靖亲王府,别人想要不知道也被有些难度。更何况这个时候,京都不知道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靖亲王府,这样的事情怎么会逃过别人的眼睛。

“……所有的工匠全都集中在一起了是吗?”徽瑜头也不抬的问道。

立在花厅里的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姬亓玉寻找来的做火铳的第一个工匠,如今此人已经成为了工匠的头领。此时他垂着头立在花厅正中央,虽然有些不安,可是还是很快的回答道:“回王妃的话,的确是这样。王爷出京之前就吩咐属下将所有的工匠全都聚集在一起,没有命令谁都不许擅自离开。”

姬亓玉又是提前吩咐了!

徽瑜心里那古怪的感觉又出来了,姬亓玉临走前给自己留下了印鉴,又把蒋青留在了前院却不被人知道,如今自己才想到在这样紧要的关头也许火铳能发挥重要作用的时候,姬亓玉又留下话将素有的工匠聚集在一起,一个都不许擅自离开。还有了闻大师接走昭姐儿的事情,这一件一件的岂能有这么多的巧合。

他什么都想到了,甚至于想到了自己会做什么,可他临走之前就是硬生生的一句话都没跟自己讲。

现在想想,徽瑜发现一个事实,也许姬亓玉离开之前就已经想到了后头的事情,也许姬亓玉这会离开就是为了引蛇出洞。他把什么都算计好了,却因为自己怀了身孕,不愿意自己跟着担心,也怕计划忽然发生什么意外的变化,自己跟着担心着急伤了身体,索性就没告诉自己。可是姬亓玉没有算到,王府里出了一个下黑手的温侍妾。

如果没有温惜珍这件事情,姬亓玉的计划说不定真的成功了,自己才会后知后觉的听说外头的事情。既然姬亓玉留了苗荣广,又暗中留下了蒋青在外头,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封锁外面的消息不让自己知道。临走前,姬亓玉还特意嘱咐自己没事不要出门,说是让自己好好的安胎,其实是想不知不觉的就断了自己跟外界联系。如果没有温惜珍这个意外,姬亓玉就真的布置的十分周全了。

可是意外还是发生了,她还是知道了。

“王爷临走前一定吩咐了你事情,现在说吧。”徽瑜此时反而安定下来,如果自己这次没有猜错,那么至少姬亓玉活着回来的可能性就有九城了。

那工匠犹豫了半响,却不知道要不要把王爷的吩咐讲出来,毕竟王爷临走前可没说这件事情要告诉王妃的……

看着那工匠犹豫,徽瑜也不生气,要是这人随便就告诉她了,她反而会觉得这个工匠不可用,连自己正经主子的命令都不服从,要来做什么?

“你不说,很好,是个谨遵命令的好属下。这样我来讲,如果我讲对了,就按照我说的去做。”

那工匠苦着脸,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王爷临走前一定吩咐你,若是京都传来他意外出事的消息,等到定国公带着人跟信国公对掐起来,再让你把火铳献给朝廷是不是?”

那工匠一下子傻眼了,万万想不到王妃居然能猜到!

看着他的表情,徽瑜就笑了,自己果然猜对了。

“既然这样,那么王爷一定让你精心打制了一把火铳是不是?”

“……是。”

“在什么地方?”

“属下放在大营中一个安全的地方,王爷交代这个东西一定要在朝堂上吵得厉害的时候再献上去。属下觉得这个时机已经到了,正想着明儿个就献宝,今日王妃就召见了属下。”那工匠惴惴不安的看着王妃,不知道自己接下来怎么办才好。

“王爷既然已经有了吩咐,那么你就按照王爷的吩咐去做。不过,因为朝中形势略有变化,你献宝面圣的时候记得加上一句话,就说王爷这次护子求学是其一,另外还有重要的原因,就是听闻山阳那边有制造火铳需要的原料,王爷亲自去查看,不想却出了意外,可记住了?”

“是,属下记住了。可,山阳那边并无原料……”

“这个你无须管了,我说有自然就有。那你下去吧,这次的事情办成了,等王爷回来我会替你表功的。”

“……多谢王妃。”那工匠忐忑不安的退下去了,等到除了王府这才察觉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王妃让自己讲那样一句话,皇上若是听了……心里不由打个寒颤,王妃好厉害的心机。还有那原料,说有就有,这样大的口气,他简直不敢往下想了。

徽瑜见过那工匠之后,立刻又书信一封给丰益会所的乌博易送了去,当初她让乌博易大量收购的制造火铳的原料,此时算是派上用场了,只是还需要她外祖跟着周旋一下才好。上回自己跟外祖谈话的时候,外祖明显不知道姬亓玉这个计划,如果知道的话,一定会告诉自己免得自己伤心的。连外祖都没告诉,姬亓玉这次的计划看来保密性足够高了。

自己要不要跟外祖通个气呢?

姬亓玉既然没跟外祖讲,肯定有他的理由,自己这个时候跟外祖提这件事情,会不会有些不恰当?如果外祖知道心里会不会有心结,以为姬亓玉不信任他?思来想去,徽瑜终究还是没决定把此事告诉刑玉郎,不管怎么样姬亓玉这样做都有他的理由,自己不能打乱了他的计划。

昭姐儿也送走了,家里的事情都稳住了,外头的事情有定国公,昭国公冲锋陷阵,有外祖收拾殿后。徽瑜躺在*上觉得自己好像除了不知道姬亓玉死活,就不用担心别的了,想着想着渐渐地陷入睡梦中。一陷入梦中,就立刻出现了姬亓玉那张脸,虽然有些模糊,可她知道就是他,看着他立于悬崖边上被人撞下去,顿时从梦中惊醒过来。

睁开眼睛,仰头凝视着帐顶,伸手抹一把额头,密密实实全是汗珠。做恶梦了,明知道也许姬亓玉没事,告诉自己梦是相反的,可是这样梦中梦到他跌落悬崖的情景总是周而复始的出现在她的梦中,如此顽强。

微弱的灯光透过薄纱帐子映进来,徽瑜的视线并不十分清晰,帐子上的图案朦朦胧胧看不清楚,这样昏暗的视线让她觉得很是压抑。因为没有让丫头在屋子里值夜的习惯,徽瑜自己坐起身来,想要把屋角的宫灯拨的亮一些。打起帘子,低头汲上鞋,才刚刚站起来,忽而就听到门口的地方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她一下子僵硬的立在那里,这样的脚步声轻缓中带着特殊的规律,整个王府上下只有一个人会有这样的脚步声。下意识的抚着心口,抬头往门口瞧去,就看到新换上的江水碧如意纹的帘子被轻轻的掀了起来,灯光的映照下,一个高大的人影特意放轻了脚步走了进来。

放轻了声音并没有放缓脚步,那急切地步伐泄露了他的急切。

当看到立在*前的徽瑜时,那高大的身影一下子僵硬在了门口,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半夜潜回来看到的会是站着的徽瑜!

今日万更,第一章七千字奉上,稍后还有一章,明日大结局,感谢所有投月票的亲们,谢谢大家的鼎力支持。这个月只有三天翻倍期,客户端一变三,大家尽量客户端投,群么么哒!明日结局具体多少字某香现在不敢说,但是一定会写到结局,有多少发多少。关于番外,第一个写得是昭姐儿的,且看大郡主如何榜下捉婿,大显威风,(*^__^*)?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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