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她眨着泪光闪闪的眼睛,不用她圆谎了,这个小尧已经当成了真的,她也不客气,点点头,抽泣了片刻,后面跟了句小妖听了很受用的话“你们主公真是好人。”
“那是当然了。”小尧引以为豪,将脏兮兮的布在铜盆中搓洗了几遍,便晾在栏杆上面,外面的阳光刚好射进来,她喃喃道“今天是个好天气。”说完便关门出去了。
她望向挡住外面景色的窗户,这个地方是哪里呢?她曾经试图贴在墙上听外面的动静,除了井然有序的走路声,便是寂静,好像已经远离了人间,让她觉得自己说的那个谎,昆仑虚,如真的存在一般,清净的没有鸟鸣,没有人烟,没有一切新鲜的生物,有的只是死气沉沉一般的气息,随便乱动可能下一秒便会成为死尸的压迫气息。
这一刻,她无比害怕那扇窗户,怕它打开之后,外面是一片漆黑,曼曼荒芜,又或许自己的屋子在山顶悬崖之巅,只要自己将脑袋探出去,下面,便是黑暗的无底深渊,然后后面会突然出现一只手,狠狠的将自己推了下去。
“啊——”她猛的坐起来,打开纸媒点燃起蜡烛,屋子里面慢慢的亮堂起来。
黑夜仍然在沉寂的蜿蜒,她捂住自己的胸口,那场梦还在脑海中回响,起伏不定的胸口因为她的惊慌变得无比沉闷。
她竟然真的梦见了,外面无底的深渊,自己的头探出去,后面便伸出一只手,将自己狠狠的推下去,落下的那一刻,她费尽全身的力气,去看清那个人的长相,竟然是萧湛!是他!他的脸上露出邪佞的笑容,嘴角微微的挑起,带着对世界无比的抱怨,脸上扭曲的神情好像还在眼前,她听见了空气中回荡着他的话。
“穆玦夕,或许死才是对你的解脱,可我不能死,还有很多的事情等着我,你的感情我无法接受,纵使你是我的妻子,我们永远走不到一起,你的利用,到期了。”
她的心突然揪疼,好像有种东西在无形中失去了,消失了,像是蒸发在空气中的水滴,永远回不来了,自己紧握住的一切也随着改变了,自己认为的本质扭曲了,原来好的,原来都是坏的,原来自己认为罪无可恕的,竟然都是对自己好的。
不行,竟然自己都能穿越,那么这样的梦境一定预示着什么含义。她爬起来穿衣服,自己不能这么坐以待毙,不管外面是什么,她都要想办法出去,只有回到自己的地方,一切才能迎刃而解。
天色已经亮了起来,她的双手放在窗户上面,慢慢的往自己身边拉,让她惊讶的是这扇窗户竟然没有上锁!容易打开的窗户再次将她的好奇心勾了出来,亮着胆子,她闭上眼睛猛地打开窗户。
吱呀一声,伴随着窗户打开的瞬间,一股清新的味道跟着袭上来。她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心中绷着的弦慢慢的放松了,睁开眼睛,一大片美丽的荷花在清
晨的雾色中摇曳生姿,铺陈在湖水平面上面的荷叶就像是大盘子,上面站着不同颜色羽毛的鸟。
青山远黛的美丽在泛着鱼肚白的天空下显得格外美丽,迷蒙的犹如隔着一层纱,缥缈迷人,让人心神一荡。如此仙境,若是昆仑虚也难有所这悠然。
淡淡的雾霭漂浮在空气中,冰凉的气息慢慢的沁入皮肤中,她觉得有些冷,便转身去拿了一件衣服披在身上。
寂静的早晨没有一个人,她隔着窗户看见了远处的高山,俨然一个与世隔绝的桃花源,只是这边少了桃花源的热闹和人情,多了仙境的美丽。这似乎是一座水榭,她总算明白了为什么他们没有那么严格的重点防守她的房间,按照常例,被抓来的人应该是被锁在暗无天日的暗房里面,但是这边却是根本不需要人看管,这座水榭立在一大片湖泊之上,四周无一可通的桥梁,悬空而立。
若是这般,这里的人难不成都是运用轻功才可以出去的吗?她一个学过女子防身术的人,怎么出去?她满脸黑线,对于自己之前的想象有些嗤然,她有想到这边是山巅,这样,想办法从这边出去,攀着山岩还微有些胜算,再不然便是地牢,固若金汤的牢房狠狠的盘虬在扎实的山上,再不济,她是被运到了一个迷宫?可就没有想过是在这一大片湖泊之上,她这个旱鸭子难道还要游过去?但是,放眼望去,一大片湖泊,恐是游个三个月都未必到头。
唉.....天无绝人之路,她一定可以找到回去的办法。如果萧湛发现了她的失踪,一定会派出人来救她的。她在心中想着,现在这个办法便是她最能安慰自己的办法。
门被推开,她下意识的将窗户关上去。
转身的时候,她被吓了一跳。
“碰”的一声,她惊的身体一颤。
“穆小姐!请用早餐!”
她捂着心脏碰碰直跳的胸口,看向来人“朔渊?你口气那么冲干嘛?”
对着这个不带黑色面罩,完完全全就是和林渊从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近似兄弟却比兄弟还要像的朔渊,可能对着已经没有感觉,又可能是借着对现代背叛的怨恨,她的语气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想着,一定是他没有帮他老板做好事才会轮到这样给她赔礼道歉的下场!还一副自己多么高高在上别人比老鼠还低微的摸样。
他直接不理她,将被自己砸在桌子上面的托盘往她的方向一推,上面的瓷碗盆碟再次面临差点自由落体的命运,她心里对他的行为很不爽。
“吃了。”
“把盖子掀开,你合着盖子我怎么吃?”对我意见大是吧?就是我比你聪明点你就不甘心是吧?你不甘心就把上级布置给你的命令这样完成是吧?你以为你摔摔碗摔摔盆子你就无敌是吧??她翻着白眼,气鼓鼓的往凳子上面一坐,人能不要钱,能不要脸,但是自尊一定要,
伤害自己的人是他,对自己粗鲁的也是他,这么反着好像将事情都推到她身上的也是他?他是哪门子葱啊!
“穆小姐,请用餐。”
她能感受到在对面的朔渊身边散发着和别人不同的气场转变,他压抑着,好,压抑的好,人能忍就有前途!
她撇着眼去看他,他的右手慢慢的提起,接着,便是他随身的那把毒银剑被迅速吸到手掌中,银剑慢慢的被他拔出鞘。
她像是被针扎了屁股般跳起来,手指直直的指着他“你,你干什么?!”
朔渊嘴角含着一抹笑,轻轻的用银剑的剑尖处挑开碗碟的盖子“穆小姐请慢用。”
她的眼睛眯成了一条弧线,这个朔渊在恐吓她啊。顺着刚刚的确被吓到的心脏,畅通了呼吸,她整理了下身上的装扮,正襟临危的坐下来,食指衔来托盘的一角,肚子里面确实空空的了,她不顾朔渊站早旁边,稀拉的将清粥小菜吃了个干净,心中安慰自己,只有身体棒棒的才有精神跑出去,不管这个苍锦是出于好意好事坏意,自己都要出去。皇上祭天这件事情是真是假?若是真的,那其中是不是隐藏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若是假的,那么,林县令的目的又何在。
朔渊拿了空空的碗掉头一声不吭的走掉了,留下她一个人还在这个屋子里面溜达,她总觉得他们过于忌惮林县令,好像其中少了一个重要的导火线。
一个上午她就坐在房间里面,心里因为堆了满满的心思,胸口更加闷了,过了一会儿,门又被推开了,这次进来的人却出人意料。
“感觉怎么样?”
苍锦衣袂联飞,雪白色的腰带在空中划过一个完美的弧度,他满脸温柔的笑容,无害的走近她,左手挥了挥,后面的侍女低头退身,顺便将门轻轻的带上。
“就是有些闷了。”她小心翼翼的说道,她不敢说谎,但是又怕这件事情说出来会让苍锦提高对她的防备。
“傍晚的时候,我让小尧带你去山上走走,那儿最近花开的不错。”
她惊讶的半刻,嘴巴张得大大的,没有想到,苍锦竟然会放她出去透气,但是同样又不解的皱眉“你不怕我逃跑吗?”这是她心底的计划,但是面对苍锦脸上如水般的微笑,她突然觉得自己的计划真可笑。
“你还没有这个实力吧?”他轻轻的笑出了声,水墨画的扇子在他的手掌上一上一下的拍着,连着她的呼吸也变得很轻很轻。抬起头正色的看着她“你不知道,朔渊一直不听话呢,他也想跑。哦,对了,如果你想跑的话,可以跟他一起商讨商讨。”
她知道他在开玩笑,应和着笑笑。
苍锦轻轻的笑出声,将扇子放在桌子上面,静静的看着她“你在这边不要拘束,有些事情还是不要想得才好,你一个弱女子对于皇室的暗涌能避则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