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书正在气头上,见苏锦画也凑上来打趣,她咬着牙恨恨地看了苏锦画一眼,心中恨意汹涌澎湃。
见苏锦书一脸凶神恶煞的模样,苏锦画嘴角抽了抽,很识相地默默退了回去。
见老夫人仍在解释着自己与孟庭是如何的情投意合,苏锦书只觉一阵烦躁,端起桌子上的茶盏便要往嘴里喂,可到嘴却是空的,她这才意识到茶盏里没有水。
刚一脸烦闷地将手中的茶盏放到桌子上,便见一个人向她走了过来,只见他轻轻端起桌子上的茶壶为她沏着茶,苏锦书冷冷地抬起头来,正对上孟庭的那双眯缝小眼睛,正色眯眯地朝着自己傻笑着。
她心中一阵恶心,偏过头去不愿意看他,谁知他竟然将茶壶里的水倒进茶盏后,双手端起茶盏亲手为她端到了面前。
苏锦书被逼无奈,众目睽睽之下只好接住那杯茶水,心中却像是吃了苍蝇一般难受。她别捏地将水杯拿在手中,却一口也咽不下去。
这一幕却被上座的祖母发现了,低声唤了花枝走到她身边告诉她,在人前不可对待孟庭太过于冷漠。苏锦书闻言,只能勉强地朝着孟庭笑了笑,以掩饰尴尬。
晌午时分红秀命令一个经常出府采购物件的小厮,将这枚玉钗包裹后带出府去换成银两。那小厮一听是三小姐的东西,连连点着头拿着玉钗出了苏府。
走到半途,那小厮到一个茶馆歇脚,一边啜饮着清茶一边将怀里的玉钗拿了出来,拆开来看,那小厮却是傻了眼,这玉钗不正是昨日那孟庭掉的吗?如今怎么在三小姐手上……
正想着要不要回去给老夫人通报一声,小厮见这是大事,也来不及歇脚了,付了银子,转身便往客栈门外走去。
谁料刚出门便撞到一个人,差些磕掉了门牙,从门外进来的此人也是位小厮,是进茶馆打酒的,这苏家小厮仗着自己是苏府的人,便一个劲儿的骂骂咧咧着,说着竟还要动手打人。
两人哪里肯让,互相争执了起来,坐在马车上的梁子言见酒馆门口去为自己打酒的小厮
和另一个人打了起来,忙下车走上前去。
走进了,只听那苏家小厮骂骂咧咧着,“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知道我主人是谁吗?说出来吓死你!苏同知苏正平可曾说过!哼!大爷我你也敢撞……”
一听是苏家……梁子言不禁抬头打量起眼前这人了,只见他穿着破烂的短褐,手中却紧紧握着一枚玉钗,沉眸想了想,这玉钗好像是在哪里见过的!……
对了,那日语苏锦绣第一次见面时,她的发髻上边插着相似的玉钗。想到这里,梁子言忙上前一把抓住了那猖狂的小厮,心下以为他是什么小偷,偷了主子的东西拿出来盘问。
那小厮被突然冒出来的梁子言吓了一大跳,又见他一身华服玉锦,知道是富贵之人,忙撒了气一般跪倒在地,不住地求饶道:“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梁子言将他拉起,带到一处僻静处,开口盘问道:“你手上的玉钗从何而来,莫不是个小偷?”
说着便扬起拳头就要往那小厮脸上招呼,小厮忙忙跪地连连求着绕,一五一十地将此事说了出来。
梁子言闻言愣了愣,虽然不知道事情的隐情是什么,可貌似关系到苏锦绣在苏府的安危,他忙摆出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交给我,你就可以走了!”
那小厮却仍旧心有不甘,“这个……”
见他好不配合,梁子言又伸出拳头威胁道:“你是想吃我一拳还是臣服于我?”
那小厮见他又要动武力,忙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心不甘情不愿地将手中的玉钗递给了梁子言。
梁子言冷哼了一声,收了那枚青玉簪子,瞥了那小厮一眼,喝道:“还不快走?”
那小厮一听,忙爬起身来,一溜烟儿地跑开了,头也不回。
梁子言手中握着这枚青玉簪子,不禁触碰到腰间一枚玉佩,正是那日子在亭子里捡到的。心中无限慨叹着,“美人如玉剑如虹。”
当即梁子言找到一个酒馆,让小二拿出纸和笔,亲自书了一封信笺,将今日之事详细禀了一番,差人送
给了苏锦绣。
彼时收到苏锦绣正在屋子里刺着绣,红秀匆匆从门外赶来,手中拿着信笺。疾步走到苏锦绣身边将信笺递给了她。
苏锦绣拆开信笺,仔细地察看了起来,见竟然有这等事儿,心中早已吓得失了魂魄。所幸梁子言撞见了那小厮,才得以化解了这场危险,不然撞见真的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怪不得那小厮自那以后回来看见苏锦绣便绕着道儿走,原来中间有这么个插曲。
这才可真是多亏了梁子言呢!苏锦绣想想都觉得后怕,心中对梁子言的感激又多了几分。
这几日苏锦书一直呆在房里,心中满满的不愉快,而对苏锦绣的恨意不觉又添了几分,她一直有预感此事一定是苏锦绣搞的鬼。
不然那信笺是谁送给她的,还有为什么那个时候老夫人会突然出现在后花园,这些都是很可疑的……最主要的是现在苏锦绣看她都是一副嘲讽而高傲的神色,若不是她是,又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巧合呢?
呆了几日,苏锦书总算是闷不了了。想了几日的计谋也终于成了形,为了计划的万无一失,她还特地去找苏锦绣套近乎。
然而这样反常,苏锦绣早就有了警惕,果然不出她所料,这日午时刚用了午膳,苏锦书身边的丫鬟便前来相邀,说是门前不远处的小花园里的牡丹开了,想要邀请她一起赏花。
苏锦绣一听,心中便知晓了几分,嘴上却连连应承了下来。
其实苏锦书与门旁不远处确实有个花园,而且种着各色的牡丹,此时是花开的季节,这些是没错。
可是若没有记错的话,那片花园属于泽院,那个院子里正巧住着孟庭。想到这里,苏锦绣不禁嗤笑了一声,“该死!这种自己都用过了的戏码还在用,真的是蠢到家了呢!”
一旁的红秀则一脸心焦地看着苏锦绣道:“小姐,你真的要去吗?”
苏锦绣故作神秘地伏在红秀耳边道:“去……才是傻……”
红秀一听噗嗤笑出了声,屋子里一片欢声笑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