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睿说的……他父皇和母后说什么长子嫡子身份都留给岳芊茜的孩子,她确实是听到过。
有一回,她去御花园,正巧遇见嘉元帝和岳芊茜在打情骂俏,俩人说闺房话说到子嗣的问题,嘉元帝确实是说嫡子长子身份全留给她岳芊茜这个正宫的人,她当时还很吃味气的不轻。
她那是虽然生气,不过是气嘉元帝和岳芊茜说那些话,实际上她并没有放在心上。嘉元帝疼爱岳芊茜不假,去她凤祥宫也最多,可是实际上她岳芊茜肚子并不争气,成亲一年多了她并没有怀上过子嗣。所以,她也没将他的那些话放在心上。生育子嗣的事情不只是要靠男人来不来房,还要看这女人有没有福气。纵然她岳芊茜聚集万千宠爱,在她眼里,不过是个福气薄的人。
那个时候,她以为那些话不过是嘉元帝哄诱女人的甜言蜜语,不曾想到,他那些话不是随意说说,他一直是那个打算。他制作了避孕汤药,让她们后宫里所有的妃嫔都喝,就是阻止她们都越了岳芊茜,保证岳芊茜先怀上孩子。
所有的孩子都出生在祁睿之后,只有她的宇儿大于祁睿,占了个长子身份。这身份不是她以为的无比尊贵,而是一个催命符。
姚玉婉的心里已经不知道找不到任何的支撑点,她神色恍惚地呆坐在地上,不知道该如何再为自己辩驳。
“姚玉婉,父皇当年让周太医配置避子汤药的药单在此,以及涉及此事的所有宫女太监太医的签字画押也在朕的手上。”祁睿口气淡然的可以,不过话掷地有声,处处透露着自信,“朕有确凿的证据,证明祁宇不是父皇的儿子。是你,和别的男人暗度陈仓生下的野种!”
姚玉婉听罢他的指责,抬眸深看着他深刻的五官,欲争无言!
她现在深刻体会到祁睿说的他从来不说没有根据的话是什么意思了!他不是来诈她的,他就是来逼她的。
不过,她很想知道这件事情,他祁睿是如何知道,是他的父皇临终前告诉他的,还是他……。神通广大到可以将这二十多年的陈年往事都能查到,还能找到这件事情的确凿证据!
“这件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姚玉婉撑在地上的手紧紧地攥紧衣角的布料。
她很在意这件事情。在二十多年前,她初嫁给嘉元帝,满怀一桩少女心,痴心对他。若是他一早就算计她,防备她,制了那什么避子汤还留有案底,那她的真心真是错付了。
他不仅从来没有将她放在心上,还不把她当作他的女人看待。他制了那什么避子汤药,牺牲后宫众人,就为了成全岳芊茜,这还不算,还在明明心里知道她背叛了他,和别的男人欢好,还生下孩子,他心里也不在乎,连生气都没有,还继续和她同房过。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不止一点点的不在乎她,还十分的看轻她。在他心里,她真的就这么没有存在感。
祁睿哪里肯会如她意,乖乖地回复她的话,他拿一句“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就敷衍了她。
姚玉婉一向明艳的脸色瞬间就惨白了不少。
祁睿没空理会姚玉婉的心情,他继续按照自己的意思行事,“姚玉婉,祁宇他不是父皇的儿子,朕手上证据确凿,时刻都能将此事捅出去,让你们母子死无葬身之地!可是,若是你能和朕合作,朕可以许你一个恩典,替你保存下祁宇的性命!”
“你儿子的性命全部攥在你的手里。你可以好好考虑考虑,要不要救他!”
姚玉婉呆滞的凤眸微微一动,波光流转的眼珠轻转,“祁睿,你恨死我们母子,怎么可能想要救我宇儿!你以为我傻到相信你的鬼话!做梦吧!”
祁睿唇角笑容深沉,“朕是恨你们母子!恨不得喝你的血啖你的肉,以慰朕父皇母后在天之灵。就是你手上有最重要的价值,对朕即使很重要,朕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朕即使是不要,也绝对不会轻易地放过你。”
姚玉婉咬紧牙关,喉咙间吞咽明显。祁睿的话在告诉她,他会折磨自己生不如死。
祁睿硬朗的五官透露着不近人情的冷冽,他继续说,“至于祁宇,朕念他从来没有插手过你做的那些事,可以饶他一条性命!”
“姚玉婉,这也不是白白就饶过他的,就看你的做法合不合……朕的心意了!”
“你想要什么,你到底想要什么?”姚玉婉撕扯着嗓子,双眸发红地瞪着宛如恶魔一样的祁睿。
祁睿紧抿的唇角轻掀,缓缓道出他想要的东西,“告诉朕,和你苟且的男人是谁,祁宇的生父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