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妇和她丈夫在厨房里忙活了好一阵子做了一桌子的菜,热情地招待了玉寒和司徒颜,俩人吃了跑路以来最饱的,也是最有油水的一顿饭。这一顿饭后,司徒颜帮着农妇收拾了一下碗筷,她和玉寒俩人就去了农妇家里的偏房,今晚的休息场所。
“盛儿,今晚我们父女俩要睡一间房了。”玉寒手里拿着油灯,在简陋的农房里转了一圈后,回头笑看着身后的司徒颜。
司徒颜轻轻叹息了一声,语气颇为的无奈,“出门在外,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她虽然是失忆了,但是性子没什么改变,一样的随性,一样的不拘小节。在她的眼里,玉寒既是朋友,却也是长辈。出门在外条件不允许的情况下,和一个自己比较亲密的长辈住在一个房间里,这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司徒颜的大气不扭捏,是玉寒比较喜欢的。玉寒看着她的笑脸,也不自觉地露出笑意来。
司徒颜脸色一换,缀上了灵动的笑意,她脚步轻快地走向唯一的土炕前,将肩膀上的包袱往床上一放,“老玉,我收拾一下床,等一下我们好休息。”
“行。”玉寒点头后说,“我去外面烧点热水,等一下我们就能好好地洗洗了。”
“恩。”司徒颜是完全的同意。
俩人说好后,玉寒将自己的包袱放在了桌面上,就跨着步子往外走了。
司徒颜拿着扫床的小笤帚在床上细细地扫了又扫,才将用单子蒙着的床褥拿下来铺上。她这刚铺好床后,房门被敲响了,司徒颜回头一看,就见农妇陈嫂抱着一床褥子站在门口。
“赵家嫂子。”司徒颜连忙从床上爬下来迎了过去,“赵家嫂子您怎么来了?”
赵家嫂子抱着褥子走进屋子,眼睛一直定在司徒颜漂亮可人的脸蛋儿上,“差点忘了,我女儿房间里只有一床被褥,你们父女俩睡这一床褥子是很不方便的,所以,我过来再给你们送上一床。”
“多谢嫂子了。”司徒颜连忙接过赵家嫂子手里的被褥,转身放在了床上。
赵家嫂子送完东西后,没有立刻走,而是站着笑容可掬地一直看着司徒颜。
“盛儿姑娘长得真是好看。”赵家嫂子没有出过庄子,所见之人无非就是庄子人家的女孩子,庄稼人常年生活在这黄土朝天的地方,长得再水灵的,也没有司徒颜的十分之一。所以,赵家嫂子看见肤如凝脂,长得粉雕玉琢的司徒颜就挪不开眼睛。
司徒颜突然被夸奖,着实的有些不好意思,她摸着自己的脸,眉目微垂,“赵家嫂子,您夸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姑娘长得美,这样的夸赞应该常听得到吧。我一个庄稼粗妇人,嘴是最笨的,一句好看也形容不出来姑娘美若天仙的美貌。”赵家嫂子笑道。
司徒颜浅浅地笑着,“赵家嫂子说起话来可是不像粗妇人呢,比我嘴巴还厉害,盛儿可是满心的佩服,佩服。”
赵家嫂子爽朗地笑着,而后一步步走到司徒颜刚收拾好的土炕上坐了下来,微顿后她和司徒颜说起了话,“盛儿姑娘,你和玉老是从什么地方来啊?”
“我们父女是从后亭村来的。”司徒颜含笑道。
“后亭村啊。好像离我们庄子挺远的。”赵家嫂子微想后,又说道,“我看玉老年纪也不小了,你们从后亭村一直往南面走,这是要上哪里去啊?”
她和玉寒的真实目的是为了回京城打探她的身世,往南方走呢,没有什么目的,不过是一时的权宜之计,为了躲避高洁的追踪罢了。不过,这些真实的意图,她是不会和赵家嫂子说的。倒不是说这赵家嫂子会将他们的事情出去说,而是觉得,庄稼人生活就应该无忧无虑的,他们的这个略微有些惊奇的事情还是不说给他们听比较好。
想罢后,司徒颜看着赵家嫂子热情的脸,笑笑说,“不瞒赵家嫂子了,我们爷俩儿不是为了去探亲的。”
“哦!”赵家嫂子一听来了兴致,她动了动身子,一眨不眨地看着司徒颜。
司徒颜看她兴致正浓,只好继续往下说,“我父亲是个江湖郎中,一辈子都在行医,原本我们住在后亭村,是想让他安度晚年的,但是,他闲不住,还想着行医的事情,所以,我们就往南边走,继续他心心念念的事业。”
“哦,原来如此。”赵家嫂子对司徒颜的这番说辞深信不疑,“难怪看你们父女俩长得面善,原来你们果然是个善人。”
“嫂子严重了,我们没您说的这么伟大,我们这也不过就是一种生活。”司徒颜笑道。
赵家嫂子满心欢喜地看着浅笑倩兮的司徒颜。
就在这时,玉寒从外面提着一大桶热水回来了,赵家嫂子见状,连忙从床沿上起身,小步地往外移,“你们父女俩也赶了一天的路了,也很累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洗洗早点歇息吧!”
“那我送送赵家嫂子。”司徒颜说着,也跟着赵家嫂子往外走。
“赵家嫂子,再多坐一会儿吧!”玉寒将热水放在屋子的地上,很客气地对赵家嫂子说话。
赵家嫂子连忙摆手,“不了不了,我在这里也坐了一会儿了,现在也是时候回去了。”
“你们父女两人好好地歇息,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赵家嫂子朝他们俩个点了点头,就走出了他们所住的屋子。
“嫂子你们慢点走。”司徒颜欢送赵家嫂子走以后,回了自己屋子里,又去铺床了,她一边铺床,一边对玉寒说着话,“刚刚赵家嫂子又送来一床被褥,这下晚上能睡个好觉了。”
玉寒脸上笑意很浓,“怎么样,庄稼人是不是如我老汉说的一样很热情啊。”
“是啊是啊,和你说的一模一样。你老玉简直是神机妙算。不,简直是见多识广,女儿不及啊。”司徒颜轻笑着摇了摇头。
玉寒攸地失笑,他一边笑一边拿起了屋子里许久未用的水盆,舀了点热水,将喷子涮了又涮,最后洗干净后放在了地上,“盛儿,你先洗吧,老夫出去找壶水喝去。”
司徒颜回头朝他点了点头,玉寒微微扯唇后,转身就往外走,出门后,他还细细地将门给关严实了。
玉寒的贴心,司徒颜心头一暖,她脸上挂笑就下了床,一直走到放水盆和热水的地方,最后弯下腰来盛了满满的一盆水端进了床前。司徒颜将水盆放在地上后,就打开自己的包袱,从包袱里拿出了一套换洗的衣裳,最后动手解自己身上的衣裳,她脱到身上只有一件贴身的小衫时才停下手来。
白色的丝巾放进温热的水盆里拧了又拧,司徒颜将它捞出来后就动手擦自己的脖颈,不过片刻,她手就触到了脖子上带着的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