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妃明明是亲眼看着老王爷的身体日渐好转,但是当她听到简惜给她肯定的答复的时候,她还是默默的流下了一滴泪水。
她对简惜说。
“丫头,辛苦你了...”
简惜对老王妃说。
“我曾经说过等老王爷痊愈便自证清白,现在也是时候了。”
老王妃叹了一口气,然后握住简惜的手说。
“是老身对不住你,也是圣宣王府对不住你,希望你能够原谅。”
老王妃并不是眼瞎心盲,她在用一腔真诚表达自己的歉意。
简惜可以也愿意接受老王妃的道歉,但不代表她能够原谅。
“您放心,我所做的,也是为了圣宣王府。”
老王妃瞳孔一缩,身体顿了一会儿,才无奈的说。
“也许你是对的。”
她吩咐花姑说。
“去吧,通知府内各院,就说是老身做主,明日让他们一早都到寻鹤居问安。”
老王妃又摸摸简惜的手说。
“明日你尽管去做,老身会替你做主!”
老王妃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
简惜救了自己的夫君,恩大于天,她不该也不能再包庇楼氏了。
简惜告别老王妃,只身走在通往寻鹤居的路上。
身旁圣宣王府的一草一木在她的眼中是那么的熟悉。
这几乎是她前世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虽然她的一生算不得长。
该是让楼氏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老王妃让众人聚首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王府。
楼氏最近沉浸在与摄政王相会的喜悦当中,连带着她的脸色都红润了不少。
当她收到老王妃的通知,脸色瞬间变了。
这简惜,果然是她的克星!
她对毕姑说。
“去慧云院。”
慧云院中,楼佳慧正在自己的院中静坐,安静的望向天空发呆。
楼氏的到来也没能唤回她的思绪。
楼氏皱起了眉头,抬高声音问。
“慧儿这是在想什么?”
楼佳慧这才转头,用让楼氏诧异的诡异眼神盯着楼氏看了好一会儿才说。
“慧儿不知姑母来看望慧儿,是慧儿失礼了。”
楼氏也没多计较楼佳慧的异常反应,而是对她说。
“想必你也收到老王妃的通知了,你可有对策?”
楼佳慧诡异的眼神还是没有变,对楼氏说。
“姑母这是担心慧儿?您不必如此,若是出了什么状况,慧儿会把一切独揽,并不会连累您。”
说完,楼佳慧一笑,转头不再看楼氏的脸。
因为楼佳慧阴阳怪气的语调,楼氏又不快的皱起了眉头。
她想问你到底在闹什么。
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她还想对楼佳慧表达自己会护着她的心意。
见到楼佳慧的冷脸,她略恼怒的甩袖而去。
等她走了之后,楼佳慧才转了转眼珠,咧嘴笑开。
看看?这就是所谓的亲娘啊!
这就是所谓的亲娘...
她想,她都可以去买老王爷的命了,以后是不是也可以要了楼氏的命?
只要楼氏没了命,是不是就永远不会有人知道她的身世了?
这个想法让楼佳慧的眼睛亮了亮。
她大笑。
“哈哈哈...”
一旁的玉清微微向后退了一步,低头。
她越来越摸不透楼佳慧的想法了,这让她十分不安。
她转头轻轻看向寻鹤居的方向,咬起了下唇...
这天夜里,寻鹤居内悄悄进入了一批黑衣杀手。
他们对圣宣王府有忌惮,所以一次性派了了大半杀手。
但当他们真正进入圣宣王府,才发现王府内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层层守卫。
杀手的直觉是敏锐的,他们的不安感越来越强。
“一个暗卫的身影都没见到,怕是有诈...”
只有低沉声音轻轻飘荡在深夜的空气当中,看不见半个人影。
另外一个轻柔的声音同样在黑夜中轻轻响起。
“分头行动,稍有不妥即刻撤退!”
月下的庭院中,草木在微风里摇曳。
似乎有人来过,也好像是调皮的风开了个不伤大雅的玩笑...
刚过子时,寻鹤居响起了惊叫声。
本已经熄灯的王府立刻灯火通明。
汲仓像是早有准备,不待人通传便带人包围了寻鹤居。
这么大的动静,也惊醒了王府里正在睡梦中的其他人。
肖氏在疾步去往寻鹤居的路上正巧遇见了同样慌张的楼氏。
她皱眉想,楼氏这幅模样不像是装出来的。
难道这件事与楼氏无关?
二人连客套都没有,一前一后的同行。
她们才到达寻鹤居,便闻到了似有若无的血腥味。
楼氏眼神一闪,抬步就要进入寻鹤居。
肖氏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问道。
“你做了什么?”
楼氏挑眉,诧异的问。
“这是什么话?大嫂还是不要随便冤枉人的好!”
肖氏沉声说。
“希望你什么都没做,不然本夫人绝不饶恕!”
楼氏冷笑。
你还当自己是当年的世子夫人呢?
一个寡妇而已,当我会怕?
她甩开肖氏的手,转身走入寻鹤居。
她实在是想知道寻鹤居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入内,楼氏只见到了上首端坐着的汲仓的身影。
她上前想同汲仓说话。
“仓儿...”
汲仓嫌恶的转过自己的脸,连楼氏惊讶受伤的表情都直接无视。
他自己也没想到,看到楼氏便会想到楼氏同人私会的场面。
只要想到楼氏那副嘴脸,他就会不自觉的反胃。
楼氏只当汲仓被简惜蛊惑,并么有想到其他。
她摇头,找了个位置坐下,才叹气问。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汲仓没说话。
他无奈的想,他竟然连楼氏的声音都听不得了...
看到进门的肖氏。
楼氏握拳。
她想,自己被汲仓下了脸面,肯定是被肖氏看到了。
这让她瞬间涌上心火。
肖氏并没有像楼氏一样四平八稳的落座,而是担忧的问汲仓。
“仓儿,发生了何事?为何会如此喧闹?”
汲仓这才说话。
“大伯娘稍安勿躁。府里进了刺客,祖父受了伤,府医正在救治...”
肖氏与楼氏都开口,竟然问的是相同的问题。
“简惜呢?”
汲仓说。
“她不在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