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仙爷在哀牢山生活了几百年,对这里的环境可谓是了如指掌,简直就是一张活地图,就算是从民国年间进山的徐应龙,也没有猫仙爷那么知根知底。
“本仙之前说过,开阳古国的国境纵横哀牢山几百公里,只要稍微留心一点,我们应该就能发现它的遗迹。血尸岭地下的那片遗迹,是因为地壳运动把原本处于地表之上的遗迹群带到了地底下,这只是个例外,开阳古国的大部分遗迹仍然存留于地面世界。”
听完猫仙爷的这番解释,我们对于找到雾隐谷又增添了几分信心。
在猫仙爷的带领下,我们一路翻山越岭,不知走了几十公里的山路,终于来到了被猫仙爷称为“狮匦岭”的一座孤山。
“‘狮匦岭’曾经是开阳古国边境线上的一个重要隘口,驻扎着规模庞大的军队,据说是为了守护什么重要的秘密,反正史书上也是语焉不详,让人摸不着头脑。”
按照猫仙爷所说,“狮匦岭”极有可能隐藏着关于雾隐谷的一些秘密。
退一步来说,就算和雾隐谷没有什么关系,很可能也是某种至关重要的机密所在。
我们登上“狮匦岭”的时候,太阳已经沉入西边的地平线,漆黑的夜幕迅即笼罩了大地,四周顿时陷入到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
为了节省我们携带的照明装备,我再一次召唤出炽炎剑,权且当作照明用的工具。
我们跟在猫仙爷身后,沿着一条崎岖的山路,艰难地往上攀爬。
“我说猫仙爷,没有其他的路吗?这条山路也太难走了吧?”
猫仙爷听见我的吐槽声,头也不回地说道:“狮匦岭最大的特点就是陡峭,山体的垂直坡度可达90度,你们爬的时候注意抓着山道边上的灌木或者荆棘,以防不小心掉下山。”
好在狮匦岭的海拔并不高,充其量也就100多米,我们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就登上山顶。
“大家在原地歇一会儿!”
我们放下各自的背包,瘫坐在地上小憩,饥饿感如潮水般蔓延至全身的每一寸肌肤,我和花铃不约而同地拿出干粮,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趁着我们吃东西的工夫,猫仙爷叫上徐应龙,两人一同走去山顶的另一边探明路况。
“喂,你看,那里怎么会有灯光?”
顺着猫仙爷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狮匦岭后山的低矮盆地中赫然坐落着一座灯火通明的小村庄。
徐应龙见状,布满皱纹的脸上顿时突起了几根青筋,语气低沉地喃喃道:“事出反常必有妖!”
我和花铃隐隐听到两人的交谈内容,抱着满心的好奇,我们放下手里的干粮,匆匆走上前去一探究竟。
“猫仙爷,发生什么事了?”
我冷不防地走到他们近前,不料却吓了徐应龙一跳。
“哎呀妈呀,我还以为是谁呢?真是的,差点没把老朽吓死!”
我没有理会徐应龙,急切地想从猫仙爷口中获悉答案。
猫仙爷没有说话,只是打了个手势,示意我们全都噤声。
我和花铃站在猫仙爷的旁边,循着他的目光往狮匦岭山下看去,一座笼罩在光晕中的小山村映入了我们的眼帘。
村庄孤零零地横亘在盆地中,与周围的地形环境格格不入,从狮匦岭上方俯瞰下去,真是说不出的诡异。
过了半晌,花铃终于忍不住打破了沉默:“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出错,自打进入哀牢山以来,除了盘踞在血尸岭一带的怨鬼,我们几乎没有发现人类活动的迹象。”
我点点头,颇感赞同地附和道:“小铃所言极是,在深山老林中突然出现这样一座孤零零的村庄,背后肯定有古怪!”
猫仙爷摸了摸花白的胡须,沉声道:“哀牢山绝大多数的地方都是无人区,别说有人类活动,一年到头就连一个活人都看不见。”
“这座村庄真是说不出的诡异,恐怕不是活人能够踏足的地方。为避免多生事端,我们还是绕过去吧!”
猫仙爷有些犯难地说:“绕过去也不是不行,只不过绕路的话会耗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
花铃忍不住插嘴道:“那也总比遇到未知的危险好得多啊!”
或许是从进山后经历了一系列的变故,我们的心态开始变得谨慎起来,宁愿选择稳妥的路线,也不愿意轻易以身试险。
一番合计之后,众人决定等到次日天亮后,择路绕过村庄。
.......
这天晚上由徐应龙负责守夜,我跟他交代了一些事情后,便钻进睡袋里进入了梦乡。
刚刚入睡没有多久,猫仙爷突然叫醒了我:“祝无双大人,快醒醒!”
我揉了揉疲惫的睡眼,从睡袋中爬了出来,一脸困惑地问道:“大半夜的出什么事了?”
只见猫仙爷脸色慌张地说道:“徐应龙不见了!”
“那家伙不是今晚的守夜人吗?我明明记得睡前还和他聊了几句,这才过了多长时间啊?”
花铃听到我们的说话声,顿时睡意全无,也钻出了睡袋参与到我们的讨论中。
“徐师傅会不会是附近上厕所了?”
猫仙爷摇了摇头,颇为笃定地说道:“老小子一天都没有喝水,怎么可能会上厕所?再说了,狮匦岭四周都是悬崖绝壁,根本就没有可以上厕所的地方。”
借着宿营地升起的篝火,我将山顶上的情况一览无余,并没有发现徐应龙的身影。
“如果老小子要上厕所,只有可能会在山顶上找个隐蔽的地方解决,这四面可都是悬崖,万一掉下去可能会落得个非死即残的下场。”
出于侥幸心理,我们还是分头行动,在山顶上寻找徐应龙的踪影。
“真是见鬼了,到处都找不到老小子!”
花铃秀眉微蹙,脸上露出一抹恐惧的神情:“徐师傅该不会是被邪祟绑走了?”
“不,这不可能!要知道徐应龙本身就是一个邪祟,准确来说是生活在哀牢山中的精怪。更何况,以徐应龙的道行而言,谁敢轻易招惹他?”
花铃歪着脑袋,小嘴嘟囔道:“感觉事情变得越发诡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