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伟岸要为夭红,这是小清倌儿的艺名,赎身,纳为妾侍。
邓老太太竟然同意了,盛伟岸大喜,还是自己的亲娘对自己好,盛伟岸倒是尊重大陶氏,还和她商量一下儿,大陶氏的脸色立即煞白,盛伟岸有些不悦。
大陶氏没有说什么,盛伟岸也没有说什么,大陶氏和盛锦妍一说,盛锦妍就要阻止,大陶氏说道:“你祖母很慷慨地答应了,说什么她缺孙子,要你爹多多纳妾。”
盛锦妍什么不明白,十几年老太太的作为,**裸地打击儿媳,大陶氏才成亲,还给盛伟岸带了一个小陶氏,老太太迫不及待的把林姨娘塞给盛伟岸,男人,就是那么回事,尝鲜味儿,是不怕鲜的。
盛伟岸跟大陶氏虽然是青梅竹马,感情是极好的,可是给他多少女人他也痛快接着,四十几岁的人,还去寻花问柳。
以为他还是个真君子呢,早知道这样,自己去梁国冒的什么险?让他搬的什么师还的什么朝?让他在边疆蹲着吧!
人也太能变了,四十多岁的人突然蜕化到这样丢人现眼,一个兵部尚书,学那些文人骚,逛窑子,喝花酒,还要把妓女抬进府,真是荒唐至极,哥哥成亲在即,让哥哥的脸面何存?
她竟不顾自己这个太子妃的身份,让自己的母亲难堪,盛锦妍越想越气,带了绿云去了华艺金饰,对掌柜的说道:“请你们东家来见。”
穆眠没到半个时辰就匆忙赶来:“阿妍!”穆眠惊喜呼唤:“找我有事吗?”
盛锦妍皱眉道:“没事不兴找你?”
“你不会!”穆眠笑起来:“是为你爹的事儿?”
“你都知道了,有解决办法没有?”盛锦妍气哼的小鼻子挺翘可爱,别说,她轻易不生气,生气起来更添神韵,怒容比别人的笑容还让人心动,穆眠心里瞬起涟漪,波涛汹涌起来。
微眯双睛看着她,压抑心里的激动:“你母亲也同意这个女人进门?”
“母亲不敢说不同意,她担心伤了二人的感情。”盛锦妍苦恼道:“母亲的性子就是逆来顺受,也不让我说话,说是坏了父女感情。”
“你母亲说的有道理,这种事情是劝不了的。”穆眠虽然对这种男人的心理不懂,可他前世将近四十年的人,见多识广,水性杨花的男女都劝不了,有句古语说得好:劝赌不劝嫖,男人的心性是最邪的,这种事谁劝和谁为仇,邪心的男人都是不要脸的,规劝无效果。
“怎么办?就让一个妓女进门?好说不好听。”盛锦妍愁得皱眉,她不是现代人,对名誉特别看重,一个候爷,整个妓女进府,再是清倌儿,也是妓院出来的。
侮辱了曲阳侯府的人格,盛锦妍气急了,随口就道:“让他出征,你有什么好办法把他打发走?”
穆眠笑道:“你气这样,还能想出好办法,脑子很够用,这事儿归我管。”
“这几天不能再让他见那个女人,把太后给你用的药给我点儿。”盛锦妍要掐断这样的苗头,想气死她的母亲,谁也不行,前世自己傻,什么也不懂,丢了母亲失了兄长,被人害死。
这一世她懂了,她不会再让人掌控他们母子的命运。
盛锦妍感到这事有些蹊跷,总觉得是有人算计:“穆眠,你派人查一下儿这个女人怎么来的这个妓院,查查这个女人的底细。”
穆眠应声“是”他也察觉蹊跷。
盛伟岸在家中睡了三天,才才地醒来,二门外就一阵喧哗:“圣旨到!”宣旨的是大太监付六钱。
盛伟岸被大陶氏服侍梳洗,家人也就备好了香案:“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兵部尚书盛伟岸,谋略精显,战术精绝,西南倭寇横行,屡震不绝,御赐一品征东大将军,替换程晓燃。”
盛伟岸有些发懵,他的还没有抬回家,自己怎么睡起来没有完了?才尝了一点鲜味儿,就皇命在身了,他心里也有想法,没有时间肯定。
只有领旨谢恩,赶赴福州,老太太知道了,心里惋惜没给大陶氏添堵,她儿子回来一年多,一个劲儿地围着大陶氏转,她早就气得不行,可有了个好机会,就眼睁睁没了。
盛伟岸跟她告别,她得适时的来挑拨两句:“儿子!你被人算计了。”
盛伟岸没有言语,他知道母亲的心是什么,事到如今,他不能再说什么,抱怨就是对皇帝不满,他不能猜着说跟谁泄愤。
就是心中脑,也不能说出口,以后他想回来,还得指望女儿的一句话,自己没有那个福,把消闲的生活折腾没了。
自己那个软弱的女儿终于是强硬起来了,他无可奈何地苦笑,自己就是这个命吧。
盛伟岸走了,大陶氏还有些不习惯了:“你爹会不会想明白恨上咱们母女呢?”
“不能怕谁恨,不容许别人给自己添堵,要给别人添堵才对。
母亲失踪,是老太太制造出来的,现在她又拿一个妓女给你添堵,就让她临死见不到儿子。”盛锦妍咬牙说道:“她再犯病,看看谁还伺候她?”
大陶氏长叹一声:“那是你祖母,一个是你爹。”
“我不管别人怎么样,谁想折腾我的母亲,一概不会气!”盛锦妍恨恨道。
“妍儿,你的脾气大变样了。”大陶氏叹气:“过钢易折。”
盛锦妍不以为意:“我们不专门去害人,惹上我们的也不能气,我们被人欺负了这么多年,再继续被人欺负,岂不是窝囊废了?”
“人做事怎么就不凭良心?”大陶氏悠悠道。
“良心,有人没有良心,对她好,她认为应该,害她的人,她总是怀疑有人陷害那个人,折腾她恨的人,连脸都不要。”盛锦妍影射的就是邓老太太,为了给大陶氏添堵,竟答应妓女进门,真是不要脸了。
就跟小陶氏抢穆谦污蔑她的贞节一样,老太太听之任之,就是为了除却她的心头之恨,连侯府的脸面都不管,看来她是个最不要脸的。
她真应该答应一个妓女进门吗?连一点儿悔悟反都没有!
盛伟岸走了,答应妓院老鸨子,三万两的赎金,老鸨子可逮着了一个冤大头,认可出三万两赎这个窑姐,左等不来,右等不来,老鸨子坐不住了满香楼,竟然登门来拜访。
门房来报,侯府的总管是新提上来的,几代家生子的盛坤,一看是一个花枝招展的三十几岁的半老婆娘,一听说是满香楼的老鸨子,气得就往远撵。
他有风闻盛伟岸招惹了一个花魁,具体是怎么回事,就不知道了。
老鸨子还很横,怎么也撵不走,就在府门前叫唤,着了一大群人。
大陶氏无奈才出面,老鸨伸手要三万两,说是夭红赎身的钱。
大陶氏傻眼了,盛伟岸竟然干这样的事?三万两能买一万小姑娘,这有多么荒唐?
见大陶氏没了主意,老鸨子大喜,逼着大陶氏要钱,大陶氏是个不能应对突变的人,没有狠心也没有胆量。
盛锦妍只有出面了,盛锦妍穿了男装,手握着折扇,潇洒地走出门来,老鸨子一见这个少年,眼睛瞪得像鸡蛋,震撼加惊喜,都忘了三万两。
抖了抖红唇,摇了摇胖臀,满脸的胭脂笑抖了满地的渣渣,小公子的美貌,小公子的俊俏,足以迷倒八万老**,这要是成了自己的人,岂不是挣的钵满盆满,满屋子都是钱。
她都没想想她站的这个门口的主子是谁?这里边出来的小公子是她肖想的吗?
“公子,跟我去满香楼,保你金银一车一车的载不完。”老鸨子嬉笑说道。
盛锦妍手一晃。老鸨子的发髻飘荡下来,满头的乱发披散下来,老鸨子尖叫一声,瞬间胖脸蛋子就成了猪头。
谁也没有看到老鸨的发髻是怎么掉下来的,盛锦妍手里的蟠龙剑根本没有伸开,在手心攥着就削了她的头发。
两个胖大的婆子在掌她的嘴。罪名就是逼良为娼。
两个婆子一边打着一边骂:“不要脸的老娼妇,敢欺到这个门上来拉屎!”二人手狠劲也大,连她的软肋腰窝全都给她招呼周到,老鸨子何时吃过这样的亏?
痛呼尖叫没有迎来手软,打得更狠,老鸨子急眼了,疼的实在是受不了了,逃也逃不掉,被逼无奈,喊出了安乐王爷救命,嘴肿的说不清话,就一个劲儿地喊着:“安乐王?”
府门前看热闹的多了去了,她这一喊,就都知道了满香楼是安乐王开的,一个王爷开妓院,真是大败了皇家的脸面。
这样的事情要是没人提起,没有人去搜底,自然就天天大赚,被老鸨这样一喊,这馅儿就漏出来,想瞒?就没那好事了。明天早朝,御史就得参奏他。
穆眠已经查出满香楼是穆谦的搜金窟,这个地方为他赚了不计数量的金银,这个老鸨子是个贼眼珠儿,到处搜刮美男美女,控制这些人给她赚钱。
见了盛锦妍就盯上了,仗着穆谦的势力,不管是谁,都能让她鼓捣进妓院,穆眠才回来几天啊,对这些根本就不了解,不是盛伟岸的掺和,穆眠怎么会对一个妓院理会?
盛锦妍销掉了老鸨子的发髻,让人往死里打她,堵着她跑不了,急眼就会发懵,喊出了安乐王救命,有这一句话,御史们就有了话题,把穆谦参个焦头烂额,铲除他的搜金窟,把他的财力消减没。
穆眠既然接了太子位,就不会给穆谦留夺储的机会,财力是最大的依仗,拉拢朝臣,讨好两宫太后讨好后宫的女人,讨好皇上,都是需要钱的,财源是最大的野心。
盛锦妍要报仇,整死穆谦,怎么能让他有生财之道呢?
老鸨子的一句话就让穆谦倒大霉。
盛锦妍看她已经招了,就喊:“停!”
老鸨子知道自己走了嘴,现在后悔也没用了,赶紧把三万弄到手,好给王爷消气。
她鼓鼓个嘴话也说不清楚,嘴里含了豆腐一般:“三万两!三万两!”看众都笑出声。
“真是爱钱老鸨子,还惦记钱?”人群纷纷攘攘地喊叫:“开妓院的王爷!”
“王爷开妓院,仗势逼良为娼!”有大胆的人喊了一嗓子。
有人低声议论:“安乐王为了退婚,污蔑未婚妻的贞节,被皇帝罚了二十万,以后见了人就后悔了,又追起来。”
“听说安乐王是为了夺储才退婚的,良心真是不正。”
“良心正会开妓院?逼良为娼不说,那个破窑子坑了多少家人!”
正是下朝的时候,几个御史都在竖耳朵听着。
老鸨子在呜呜地说着,盛锦妍就是一句话:“既然满香楼索债,就得拿出来证据,拿不出证据,就赶紧滚!”
老鸨子气得几乎噎死,她要是拿不回三万两,安乐王就不能饶了她今天的失言,她张扬惯了,没受过这样的气,要不出钱,她都气疯了,走也不认栽,恶狠狠地扬言:“三王爷饶不了你们!”没办法撅着屁股跑了。
人群没有舍的散,还不知道这个俊俏的公子是谁,盛锦妍当然不会自我介绍了。
云淡风轻进了府门,管家命人关门。
外边的人还没有散,都在聚堆闲聊,有人说道:“满香楼能不能被拆,皇帝要是一怒拆了才解恨。”
女人们的议论声迭起:“那个满香楼,把男人都勾引坏了,坑家荡产的有多少!”
一个粗大的婆娘喊道:“被玩儿的是女人,倒霉的也是女人,省吃俭用的攒俩钱,被男人偷出去逛窑子了,你说冤不冤?”
一个男人说道:“冤的就是女人,你也托生男人啊!男人就是应该爽的嘛!”
“呸呸呸!臭不要脸!”好几个女人吐那个男人。
一阵哄笑后,有人说道:“安乐王背信弃义易妻,还毁人名节,一个老鸨子,竟然敢大闹侯府,是不是侯府的女主人太老实了,都敢蹬鼻子上脸?”
“当然是老实了,不然怎么能让一个媵妾算计了”
“怎么回事?”人群议论着往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