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吶闷儿,也没有问,穆眠已经看到皇帝的眼神,穆眠只有装傻。
皇上洗浴后用膳,宫人都谨慎伺候,心里都在想着穆谦和皇后的事,人人都忐忑,唯恐皇上听到了风声大怒,累及池鱼。
等皇帝到了勤政殿后,屏退了大臣和嫔妃们,独独留下穆眠,皇上的眼神带着疑问,穆眠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父皇留下儿臣有事?”
“你是监国太子,知道穆谦和荣妃、皇后她们怎么没有来接朕?”皇上疑惑地问道。
“父皇,儿臣是个未婚之人,这件事儿臣不好说出口,也不会参与插言,其中的内情儿臣不明白,她们的事,是两宫太后处理的。”穆眠才不想跟皇上说这事儿,皇上能下的来台吗?脸子搁得住吗?后~宫的事儿也不该他管,皇后是大拿,皇后干的事,只有自己负责。
两宫太后把持后~宫,也是她们的责任,跟自己丝毫没有关系,自己也没有坑她们,那是自作孽不可活!
皇帝讶异穆眠的态度,猜想发生了大事,穆眠急于交差,跟皇上交代几个月朝廷发生的事,什么天灾人祸,说了很多。皇上心不在焉的,穆眠只有简单说,然后说道:“父皇劳累,应该好好休息。”
皇帝示意他退下,穆眠告辞走了,皇上闭眼想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此次的战功赫赫,可不要什么败兴的事影响大捷的心情。
皇上就先休息了,一觉醒来,还是没有皇后的影子。
这样的大捷喜事,太后也应该出来接一下儿朕吧?她们也没有出来。
皇帝郁闷,就去慈安殿看望太后,见太后比他走时瘦了不少:“母后!您怎么这样瘦了?”
太后的面容立即悲戚起来:“发生的事叫哀家难以启齿,哀家憋屈啊!”
太后委屈得不行,没有了太后的威风,真像别人欺负的可怜人那样让人同情。
“母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要吞吞吐吐的,有什么冤屈?儿臣会帮您解决。”皇帝从来没有见过太后这样软弱过,莫非真被人欺负了?
“皇后被人陷害了,你说哀家能好受吗?”太后笃定说道。
皇上吓了一跳“母后和皇后掌管后~宫,谁敢陷害?”皇上惊讶问道。
“皇上认为没人敢?那皇后就被冤屈死了。”太后不禁不顾身份,痛哭起来。
“母后到底怀疑谁?”被冤枉为什么还吞吞吐吐?谁冤枉你,你的身份还不敢说吗?
“哀家只是怀疑,那一晚,哀家因为担心皇上的安危,心情无限的焦灼,担心你有什么闪失,哀家倍觉孤独,也是好久没有见到三皇子了,也是思念,就设宴叫了太子、三皇子。皇后、太皇太后,还有陶贵人,一起吃了一顿饭,晚时,就散了。
次日早朝,太子没来,群臣着急就四处寻找太子,各处都找遍了也没有太子的踪影,最后宫人竟奔看皇后的寝殿,结果在皇后的寝殿见到了三皇子,皇后和三皇子还都昏迷不醒的,不是人陷害,他们怎么会昏迷不醒?”太后说的跟真的一样,就是昏迷不醒不对头,皇上不知道,要是宫人们一听就会明白。
只可叹进了皇后寝殿的宫人早就死于非命了,安排进皇后寝殿的宫人都是太后的心腹,说辞一定和太后一样的。
太后影射的就是穆眠使了奸计算计了皇后和穆谦。当时太后没有考虑周全,御史的参奏,两宫太后也慌了神,就把皇后打入冷宫,穆谦被禁足。
陶贵人当时也没了主意,赶紧召小陶氏献策,小陶氏就出了这样一个主意,消灭在场的全部宫人,换上心腹之人,瞪眼就说二人昏迷不醒,那晚,只有穆眠一个人进宫,他就是元凶。
陶贵人把妙计献给太后,太后大喜,起死回生的绝招儿,陶贵人真是个福星。
把这件事得转移到穆眠陷害皇后和三皇子上面,运作的好,穆眠可以被罢黜太子位,岂不是转祸为福。
绸缪了这些日子,已经是一无漏洞,皇帝一回来,太后就开始实施,看她的可怜,比真实的还真。
皇帝疑惑的问:“母后,您的意思是太子陷害他们。”
“你说还能有第二个人吗?”太后恨恨道。
“为什么呢?动机是什么?”皇帝疑惑的问。
“当然有动机,太子监国,要行皇帝之权,皇后美貌,不受淫威,就毁之。”太后睁眼说瞎话,假的说多了也变成真的。
这些话没有说服皇上:“当初,要他娶墨九娘,他都不同意,墨九娘现在是皇后,他到惦记上了?”
“皇上忘了吗?三皇子和盛大小姐退婚的事,以后见了人就后悔了,追着不放了吗?
“太子是认识墨九娘的,怎么能混为一谈?”皇上怀疑太后是在陷害穆眠。
太后当然是不会放松,一定咬死穆眠陷害,就是达不到目的,也要泼他一身脏水,谣言是利剑,谁挨上谁别想好!
咬不死穆眠也要给皇后和穆谦洗白,不承认真有事,两个昏迷人能干什么?
给墨家抹去污点,不能让人怀疑是她们干的,只要往死里咬,谁知真的假的,假的也让她成真的,把真的变成假的。
身为太后要是办不成逆天的事,这太后还有什么做头儿。
皇上要到太皇太后那里去,太皇太后已经过来了,一声冷笑:“皇帝的架子不小,皇祖母的门就不能登了吗?以为我们墨家臭大街,,先问问你养的好儿子,他把我们墨家坑到了什么程度?”太后见面一通轰炸,先发制人,没有提是哪个儿子,指的也是穆眠。
皇帝的眉头微皱起来,这样的话让他不痛快,他养的儿子不好的那个是穆谦,她指的是谁?
“皇祖母说的是谁?”皇上明知故问。
“有谁?有娘生没娘教的那个,在深山和山野匪人混了十几年的那个,你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太后怒斥,给皇帝下马威,先震虎一通,让皇帝没了气势,敢和老的犟,算他的胆量足!
“皇祖母不要影射什么人,朕明白谁跟谁的恩怨,谁欲把谁怎么样,朕的心也有明镜,谁干的事,谁明白,重证据,朕不会听信谣言和假话,是谁干了什么,拿出证据来!”皇帝也是心里不痛快,打了胜仗高兴而回,成了王八掉灶坑:窝火加憋气。
事实摆着穆谦和皇后睡一个被窝,反过来,给穆眠扣上陷害的罪名,证据呢?
“没有证据我们瞎说吗?当然有证据,他们昏迷不醒是几十个宫人见证,穆眠怎么算计的也有证人!”太皇太后恨恨说道,磨牙瞪眼、眼冒凶光。
太后说道:“把所有的见证人都聚齐,给皇后伸冤!”
皇帝的心很矛盾,他不想皇后是真的背叛他跟儿子苟且,更不想自己的儿子会陷害皇后,问题可是难解决的。
解决不了的事情也得解决,皇帝牙一咬:“叫有关人员来慈安宫!”皇帝气吼一声,这是什么事儿,亲生母亲给儿子找绿帽子。
太皇太后说道:“叫那些进皇后寝殿的宫人先来回话。”
皇上没有出语,任她摆布,太后身边的大太监带进来一大帮宫人,得有二三十。可没有五六十了,在皇帝面前跪了一地:“叩见皇上!”虽然出声不大,却是人多,又是在大殿里,和起来也是震耳欲聋。
皇上正色道:“你们找的是太子上朝,怎么进了皇后的寝殿?”
皇帝的问话,让两宫太后都愣住,千算万算,没算到皇上会这样问,对呀,找的是太子,皇后也不是太子的亲娘,而且比太子还小,到那里去找太子没有道理?
他们怎么没有算到皇帝会这样问?
“皇帝!让你问她们看到三皇子和皇后的时候是什么状态,你问这没用的干嘛?不要绕弯儿,想给太子开脱!”太皇太后疾言厉色,这是倚老卖老了。
看太后有些心虚,给一个大宫女使眼色,皇帝冷森森地看了她一眼,太后好像被惊雷劈了一头,焦头烂额了,慌乱得眼神乱飞,不知道怎么警示跪了一地的人?
几十人一个也没有敢回答的,找太子跑到皇后寝殿,明显是怀疑太子和皇后有染,这样的话她们怎么敢说,她们可都是浣衣局的苦力,摊上了这样的事也够倒霉的,她们的身份都是假的,不知道为什么让她们充当这些人?
面前的是皇帝,是比太后、太皇太后还能要人命的阎罗,说错一句话,就是掉头的事,她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到皇后的寝殿找太子?让她们怎么回答?
沉默,让太皇太后心慌,穆眠进殿已经一小会儿,听出了一点儿苗头,皇帝问这话问的真好,明摆着就是影射有人主使这些人进皇后寝殿,专门去捉~奸。
皇帝就是跟普通人不一样,眼睛真犀利,心思够缜密,专会抓七寸,捅人致命伤。
皇上声音浑重,语气生怒,眼神幽深,眉头皱起:“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回答朕的问话?把朕看成了乌有的透明人儿?以为朕就是白吃干饭的!?”皇帝的语气加重,一声比一声高:“敢欺朕者,营私舞弊者,当以九族问罪!”皇帝这样的话一出口,当时就吓趴下几个。
太后的嘴角抽了抽。
那个被太后望着的大宫女开口,她很镇定的样子,上牙咬着下嘴唇:“回皇上的话儿,这些奴婢是听到一个太监说,太子去了皇后的寝殿。”
穆眠一听:真高,这里也咬他一口,有人看见他进了皇后的寝殿,证明不了他跟皇后有染,也证明是他把穆谦整到皇后床~上的。
看来自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穆眠苦笑,依仗皇帝不是昏君,是个聪明皇帝。
盛锦妍这时候走进慈安宫近前叩见皇帝:“万岁爷,盛锦妍见驾!”
皇帝见了她,露出一丝笑意,苦笑,盛锦妍理解他,哪个男人被戴了绿帽子,也不会能笑出来:“盛小姐平身!”
盛锦妍笑道:“谢皇上!皇上召臣女何事?”
皇上真的笑了:“你能找回几位皇子。辛苦赴险,奔波几千里,朕知道你的脑子够用,朕遇到了巨大的难题,想让你为朕分忧,不知盛小姐意下如何?”
“皇上的旨意,臣女不敢抗,谨遵皇命!”盛锦妍今天就要让两宫太后灰溜溜地出丑儿,还敢算计她,就得承当后果。
太皇太后猛喝皇帝一声:“皇帝!这是皇家的家事,怎许一个外人参与?”
皇帝笑了:“她怎么是外人呢,她不但救了皇子的性命,她还是太子妃,要不是有人阻挠,她早就进驻东宫了。”
太后说道:“不行,哀家不同意她参与。”
皇帝大笑起来:“母后,您在担心什么?怕她洞察秋毫?怕她究出真相吗?”
太后狠狠地一噎,心慌地看了盛锦妍一眼:谁怕她了,布的局严丝合缝,她能看出来什么?太后哼一声,扭头不看皇上。
谁怕谁!?
盛锦妍嘴角弯了一下儿:阴谋策划了一个多月,一定觉得是完美了。
皇上笑道:“盛小姐,朕很累,跋涉了千里,朕连话都不想说,你替朕审审这个案子,朕做旁听,可否愿意为朕效劳?”
“臣女谨遵圣命,不敢偷懒!”盛锦妍的话让太皇太后不屑,黄毛丫头!有什么坏水儿?
皇上给盛锦妍和穆眠赐座,太后不屑:一会儿就让他们进天牢!
“皇上,您审到哪里了?”盛锦妍问道,嘴角儿一翘,意味深长地看了这群人一眼。
“朕问她们为什么找太子进皇后的寝殿?”皇帝笑道。
盛锦妍呵呵一笑:“皇上问得很对,很会抓重点。”盛锦妍跟穆眠学了很多知识,现代破案的,和古代破案的,她聪慧心细,善会举一反三,穆眠对她都佩服,什么事都让她出招儿他听着,就是让她锻炼。
盛锦妍清清嗓子,咳了一声,威严地说道:“你们全部抬起头来,不要惊慌,事实就是事实,妄言胡诌,编排虚假情况,在大夏律法都是大罪,看看你们前面坐的是皇帝万岁,大夏朝的第一权威人物,这二位太后是第二权威人物,想说假话,得先掂量掂量是跟谁说,我呢?是代表皇上问案,不用以为我是女子,没权的人物,就信口雌黄,皇上在这儿听着呢,皇上是最会分辨真伪的,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