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帝都曼蒂兰斯特,一些官员对罗夫康的指摘不绝于耳,传到了北方,引发了许多将领的不满。镶红旗统领哈毕发不满地说:“叽叽歪歪,一天到晚说个不停,无尺寸之功,指责有功的将领倒是蛮起劲的,就知道放放空炮。”身边的将领进言道:“这帮人对罗夫康将军都这么指三道四,更不用说对埃西霍将军了。”听了这话,哈毕发生气地说:“是呀,说什么埃西霍将军是个败军之将,我看埃西霍将军是个英雄,为国捐躯,舍生忘死。但有些人却以成功论英雄,我对此严重不敢苟同,我认为埃西霍将军是好的,是个大英雄。”哈毕发这么说,是因为当年的凌河之战,埃西霍用自己的牺牲解救了哈盛莱和凌河的镶红旗军。所以,镶红旗军对埃西霍抱以感激之情。每年埃西霍的祭日,镶红旗军都会派代表前往埃西霍的墓地祭扫。除了镶红旗,埃西霍的旧部也会聚集在一起到埃西霍墓地祭拜。有人说,埃西霍的墓地是个空墓,埃西霍在当年的作战中是尸骨无存。也有人说,埃西霍战死后被金军埋葬,但埋葬地点不清。对于埃西霍的墓地是不是个空墓,谁也不想去佐证,因为这又会揭开那场战役的惨烈及带给许多人的伤痛。罗夫康当年在打完第二次凌河之战后,来到埃西霍将军的墓前率部众祭拜,还鸣炮致敬。罗夫康评价埃西霍是个“英雄”,“为帝国北方作出了重大的贡献,理应得到帝国人们永久的怀念”。帝王明尚丰也称赞埃西霍将军为北方作出的丰功伟绩,并把埃西霍列入帝国的英雄录中。据说,这也是帝王四世明威俊的意思,明威俊生前对明尚丰说,在编纂帝国的英雄录时,千万不要忘了埃西霍。
在罗夫康的帝国一师入主北方后,幸存下来的埃西霍的人马成了边缘人物,他们在接下来与金军的一系列战役中有一部分也参与了作战,但是在后来的在金区的作战中他们却被罗夫康排斥在外,这也引发了他们对罗夫康的些许不满。他们认为罗夫康对卡布诺尼人过于心慈手软。正是因为担心埃西霍旧部对卡布诺尼人的仇恨,罗夫康才把他们排斥在深入金区的作战中。米里斯提之战,罗夫康就没让埃西霍的旧部参与,执政金区的人选更不会考虑他们。一些当年在莫亚比兹之战被金军掳掠去的人得益于帝国北方军平定金国陆续回到北方,他们的家莫亚比兹早已在战火中被毁于一旦,只能另择它处定居。当他们中的一些人在看到莫亚比兹的遗址时,心中涌动的是无尽的伤痛,悲怆地咏道:
城破山河在,
城春草木深。
感时花溅泪,
恨别鸟惊心。
战争给许许多多人的心灵造成了永久无法磨灭的创伤,使人们更加珍惜和平。金国被平定后,北方大体已定,罗夫康现在极力把未来的对金作战引到境外地带,不让战火再烧到北方。于是,帮助贝当富沫增强其军事力量成为了罗夫康计划在将来抗击金军的一个必要措施。只是,感到身体健康不佳的罗夫康觉得未来的对金作战要交给饼德等将领了。帝王五世四年的一月,天寒地冻,罗夫康感到身体不适,在卫队的保护下,南下阿里斯达静养,没想到在阿里斯达,受了些风寒的罗夫康一病不起。得知此事,代罗夫康之职的饼德等将领连忙赶到阿里斯达,去看望罗夫康将军。饼德、董向焘等人来到阿里斯达后,在厅堂内向军医询问罗夫康将军的病情。军医答道,罗夫康将军并无大碍,休息几天便会好。饼德等人见罗夫康将军并无大碍,稍稍放心。周亚莉走了出来,对饼德等人说:“罗将军身体并无大碍,诸位将军不用担心,诸将军在这里休息一下,即可回去了。有事我们自会通知你们的。”
听了夫人的话后,饼德等人很快便启程返回,回到了拉赫耶母的皮特洛没城。在皮特洛没城负责留下来值守的多里亚问饼德,罗将军身体怎么样了?饼德说道,听军医说并无大碍,过几天便会好。罗夫康病重一事也传到贝当富沫那里,贝当富沫设在帝国北方的办事处把罗夫康将军病重一事告诉给了国王诺罗比特和女王艾丽亚妮。诺罗比特和艾丽亚妮对罗夫康将军的病情深表关切,但是由于罗夫康已经指定饼德为其接班人,所以罗夫康的病重并没有引起多大的震动。据说,罗夫康生前给帝王去了一封信,密信中罗夫康对身后帝国一师的重要职务作了安排。大体上,罗夫康将军已经完成了身后的交接工作,罗将军的离去不会对北方造成多大的影响,因为饼德将军和其他将军做好了承担起职责的准备,一切都在自然而然中完成新老交替。
罗夫康病重的消息传到曼蒂兰斯特,帝王明尚丰闻知后派御医前去北方,罗元良也上文给帝王,要求带家人去看望父亲,得到明尚丰的批准。在帝都,仍有几个不识趣的官员在上文批判罗夫康的不是,明尚丰看了后,甚感不悦。学相刘温韬向明尚丰建言停止这种不当言论,“否则会将动摇北方军心,致北方将领的不安”。明尚丰于是下达通告,以后朝中官员不得擅议北方重要将领,违者按律处分。为了以儆效尤,明尚丰对几个上文批判罗夫康的官员给予申斥及相应处分,并下文通知此事,“以正视听”。
罗元良对帝都那帮官员指责其父的不是颇为气愤。罗元良生气地说:“父亲为帝国出生入死,殚精竭虑,竟遭如此非议,让人心寒”。妻子金晓玲安慰罗元良道:“你不要太为此放在心上,往事如烟,百口百言,父亲的功过自有公正的评价,事实胜于雄辩”。罗元良一家来到阿里斯达,周亚莉见儿子一家人来了很高兴。罗夫康的身体渐渐康复,一家人围坐在一张桌上,吃着饭。罗元良对罗夫康说:“在帝都有许多官员在指责父亲的不是,自从父亲出征贝当富沫后,中央内部对父亲的批评就开始出现,不绝于耳。”
“是吗,别人怎么说就让别人说吧,你不用过于介意。”罗夫康淡淡地说。
金晓玲说:“我就说不用太放在心上,元良一直耿耿于怀,嘴里嘀咕嘀咕地念叨着,这种事不用太放在心上。”
周亚莉说:“傻孩子,你父亲这一生征战,难免有供人指摘之处,凡事那能面面俱到,百密也有一疏呀。”
罗夫康说:“这就好比你工作一样,难免也有做错的时候,别人说你几下,即便是人家说错了,你也不要老放在心上,觉得人家说得对,就听之;觉得人家说错了,就姑且妄听吧。”
罗元良说:“我只是觉得有些官员在瞎议论,只是在跟着起哄,明明不是干这行的,也跟着起劲,好像他们比你们这些将领更懂得似的。”
罗夫康笑着说:“是吗,你觉得这帮外行充当内行。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母亲这个外行,也要对我们内部的事务说些自己的看法呢。”
“那有呀,我有说过吗。”周亚莉否认道。
罗夫康说:“那我问你,你跟我提的再增加一名副统帅,在饼德的副统帅上加第一,难道不是吗?”
周亚莉辩解道:“我也只是随便说说,又没有干什么。”
罗夫康笑着说:“随便说说,又说得那么专业。我问你,是不是有人在向你吹风?是不是董向焘的那个夫人向你拉家常时建了言?”
周亚莉说:“没有,这种事她怎么会说呢。不过,你说起董向焘的夫人高巧巧呀,她确实能说会道的,比起饼德的妻子,那她就能说了。饼德的妻子比较安分,相夫教子的,人挺实诚的。”
罗夫康插话道:“所以芬丽兰就跟饼德挺合得来,所以那个高巧巧跟饼德就合不来,高巧巧只能跟董向焘合在一起。”
罗元良开玩笑道:“看来这夫妻间有着相同的属性,饼德将军怎样,他的夫人也蕴含着与此相配的气质。董向焘将军也是如此,他夫人的性格也挺讨他喜欢的。”
罗夫康问:“那你觉得你跟晓玲是不是也有相同的属性?你对她,曾是那么的垂涎,一副心急火燎的样子。”
罗元良看了金晓玲一眼,搂着她道:“当然,她可曾是我心中的女神,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我就喜欢上她了。”
“我也是!”这时,罗元良的儿子突然喊出一句话来,把在座的人都逗乐了。
在阿里斯达静养的日子,罗夫康有了难得的相对空闲的时间。晚上,罗夫康坐在山边,看着天上的星星,它们像是镶嵌在黑幕上的钻石,闪闪发亮。山林的原野吹来冷冷的清风,望着肃静的地方,空旷的北方是那么安详和宁静,像是一个熟睡的婴儿,静默无声。在这段日子里,有戏剧团到罗夫康的住地为他表演节目,丰富罗夫康的娱乐生活。卜赛亚托人送给罗夫康两根野犸象的象牙,那象牙又粗又长。罗夫康建议制作或雕刻一个野犸象的小比例的模型,把象牙插到模型里去,做成一个小型的野犸象模型。阿里斯达的执政官扎克多德按罗夫康的要求,雇工匠雕刻了一个野犸象的石雕,把那两根象牙插了进去,一座有模有样的野犸象石雕模型就矗立在人们的眼前,也永久地留在了阿里斯达城,成了阿里斯达城的一处景观。
看着这座野犸象的石雕模样,罗夫康对扎克多德等人说:“我听说,在米里斯提的绿苑博物馆也矗立着一座野犸象的石刻模型,不过他们的比我们做得更加精致,听说是用棕褐色的石块雕刻而成,两根象牙插其间,整个模型听说有七八米那么高。看过的人都啧啧称叹,然后我们把它保下来了。也应该保下来,这么好的东西,毁掉了实在太可惜了。”
扎克多德说:“那我们真想到那边去看看。”
罗夫康说道:“当然会让你们去看,那里已经是我们的控制区域了,我们是不会再让金军进入此地的。”
在阿里斯达的日子里,在室内对着地图看的罗夫康,观望着帝国北方四周的状况。在西北方向上,依然没有金军前来的消息,北面的金军也没有发动进攻。罗夫康指令北方军队采取守势攻略,但这并不代表对北边的敌人可以无动于衷。可事实是,罗夫康并没有要策动一场歼灭北边金军的战役。饼德已经开始在行动,派出侦察人员深入北方,查明北边金军的驻地情况。饼德把这些事报告给了罗夫康,罗夫康指示饼德,调查清楚后再行动,并让饼德取得卜赛亚托人的帮助和支持,一块打击北边的金军。在东边的海域,多洛亚德人对加洛慕尼岛的侵略令罗夫康感到隐隐的不安。罗夫康上文给帝王明尚丰,说道:
东边多洛亚德人的舰队正在扩大自己的控制范围。多洛亚德人船坚炮利,其海战的能力不可小觑。同时,我们也不能因为多洛亚德人有一支出色的海军舰队而低估了他们陆军的作战能力。我们不能因为在海军上不如他们而把战胜敌人的希望寄托在陆军上。因为我们不知道敌人的情况,所以就无法得出准确的判断。我们必须得不断进步,不断提升我们武器的作战性能并强化我们对军队的训练。只有不断进步,才能使我们不致于落后于人,固步自封就将拉大我们与其他国家的差距,这对我们的国防安全会造成严重的威胁,促使帝国陷入危机的深渊。
罗夫康向帝王提出了自己的辞职计划:“虑及身体状况,职等计划于明年上半年卸下统帅之职,不知帝王意向如何?请予以回复”。帝王明尚丰没有给罗夫康明确的答复:“罗将军的辞职计划等罗将军下次进都再予以决定”。罗夫康扳扳手指头,自进入北方主持军政到现在,已差不多有二十个年头了,饼德等将领已经能担负起处理北方军政事务的重任,自己离任的条件已经成熟。目前的北方局势,大体平稳,但金军对帝国北方的威胁时刻存在着,“外敌之心不死,北方安全就时刻受到威胁”,罗夫康写道,并阐述帝国北方军队在保卫北方所要做的事:
帝国北方军队在北方首要做的是处理好北方军民与金区卡布诺尼人的关系,稳定住金区,使金区不生乱,不作乱。这样我们无论出境作战还是在境外边沿作战都能有利于我们抗击金军的来袭。如果我们不能稳定住金区,那么就会削弱我们的力量,增加金军的力量,不利于我们抗击金军的进攻。试想,我们出境作战,无法稳定住我们的后方金区,那么就会影响我们出境作战,无法使我们集中力量全力对付金军。所以,安定住金区的卡布诺尼人是我们在北方所要做的头等要事。
只有安稳住了金区,我们才能考虑在金军来攻时我们的对敌之策。金军进攻我们会采取以下两种方式,一种先进攻贝当富沫,循序渐进,步步扩张自己的领地,进抵至我们周边;另一种是攻打葛达巴力,关闭我们出军的大门,然后再攻打贝当富沫。基于此,我们与金军的作战要把握以下两点,一是只有在金军攻打贝当富沫的亚历默斯时,我们才能出兵作战;二是争取以城吸敌,对敌大打围歼战,歼灭来敌,大量消耗敌人的有生力量。对敌须贯彻此一作战策略,当然具体战情具体分析,不过分拘泥,视当时具体情况而定。
总之,我们在北方的任务,一是稳定金区,二是吸引来敌,三是围歼敌人,做到这三点,北方稳矣。
罗夫康把自己的这篇《今后对金作战的方针原则》发给饼德看,饼德把罗夫康的这篇文章下发给各联队长。罗夫康在阿里斯达给饼德和董向焘去信。罗夫康去信给饼德,让饼德与董向焘等人处理好关系。罗夫康去信给董向焘,让董向焘协助配合饼德。饼德在收到罗夫康将军的这封信后,他看出了罗将军来信的用意。萨富默和多里亚看过信后,认为董向焘以后就是北方的副统帅了。萨富默说:“董向焘将军资历老,也有军功,罗将军不可能无视这些。帝国一师就有人说,将军你和董向焘将军谁当统帅,都无疑义。现在,罗将军让将军你当统帅,就不可能不安抚董向焘将军和他的那帮人,看来董向焘将军的副统帅之位是没跑的了。”多里亚认同萨富默的说法,认为董向焘十有八九就是以后北方的副统帅了。饼德也点头同意。
董向焘在收到罗夫康将军给他的信后,看过信的几位将领都能感到董向焘将军将是以后北方的副统帅。达古彦说道:“罗将军来信的用意表明了将军你就是未来的副统帅,虽然罗将军没说,但用意已十分明显了。”其他几位将领也都点头说是。董向焘当然也知道自己已稳坐这个副统帅之位了,只要不出意外,这个副统帅之位未来就是他的。董向焘对达古彦、朗鹏等将领说:“好了,这事你们心里知道就行了,不要对外大张旗鼓地说出去。毕竟这事还没定下来,我们不能想当然地认为就是了。大家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是你的肯定也跑不了”。
饼德和董向焘都明白了罗夫康来信的用意,北方高层的职务安排大体已定,只等最后宣布的一刻。
在阿里斯达的罗夫康收到许多发给他的文件,饼德虽代罗夫康的统帅之职,但罗夫康依然还是北方的军政首长。饼德会把许多文件转发给罗夫康。在这些文件中,罗夫康看到了贝当富沫的国王诺罗比特的一份情报,情报中写道费朗的金军与苏拉丁的中土军的作战一事:
去年十月,在中土之地的圣城吐鲁耶撒周边的地域,费朗的金军与哈曼?苏拉丁的中土军展开了一场为期十几天战役。此战,苏拉丁出动了约二十万大军,费朗的金军有近十万。双方交战十几天后,费朗金军退却,撤到自己的占领地。后双方罢战言和。此战,苏拉丁的军队伤亡近四万人,费朗的金军伤亡约二万人。
哈曼?苏拉丁的中土军与费朗的金军打了起来,对罗夫康来讲倒是一件好事。罗夫康回到拉赫耶母的皮特洛没城,召各地将领及帝国一师大队长以上将领开会,会上讨论了苏拉丁的中土军与费朗金军交战一事。一些将领说道,苏拉丁的军队与费朗的金军打起来对帝国来讲是件好事,他们打得越激烈,损失得越大,对帝国来讲就越好,最好苏拉丁把金军给灭了,帮帝国消除后患。有的将领说,费朗的金军攻打苏拉丁,会让苏拉丁感受到金军的威胁,促使苏拉丁不敢东侵,而金军在南边有苏拉丁大军的牵制,也会削弱他们东进的力量,对我们帝国来讲,无疑是好事。罗夫康发言道:“虽然鹤蚌相争,渔翁能得利,但费朗和苏拉丁都是蛮精的人,他们是不会过于损失自己的力量的。这次他们停战言和就是他们不愿过于消耗自己的行动。苏拉丁的中土军只求金军不来进犯他们,因为费朗的金军力量不是轻易能够消灭的。而费朗的金军碰到强敌也不愿硬碰,这是因为费朗金军的主要目标还是针对我们。所以他就不可能把主要力量无休止地投入到对中土军的作战中,那样做对他是不利的,费朗也不会这么做。因此,我们应该明白,中土军与费朗金军之间摩擦矛盾虽有利于我们,但不会对我们产生主要影响。费朗肯定会与苏拉丁达成和解,然后再投入主要兵力对付我们。我们必须得时刻准备着费朗金军的到来。”
接着,罗夫康说起了保卫贝当富沫对帝国的重要性:“从这次苏拉丁与费朗的作战中,我们可以看到费朗的金军依然非常强大。我们要在与金军的作战中取得胜利,就必须确保在兵力上对金军占有绝对的优势。同时,我们要让金军屯兵攻城,在敌人攻城中对敌军予以围攻。因此,贝当富沫跟我们之间的军事结盟是必要的。有些将领说贝当富沫的事跟我们无关,我认为金军一旦攻打贝当富沫,那么就跟我们有关了。贝当富沫可以提供吸引敌人攻城的有利条件。我们当年在金西之战中没有打好,一个主要原因是我们得不到敌人的准确情报。如果我们失去了贝当富沫,我们就在塞外失去了一个重要的情报源,这样对我们抗击金军的入侵显然是不利的。所以,保卫贝当富沫就是保卫我们帝国北方。在座的将领们必须得树立起这样的意识,能明白有贝当富沫这个朋友对我们帝国北方的重要性。多一个朋友就多一份帮助,就多一份我们战胜金军的力量和保障。”
罗夫康知道北方的将领们对金军攻打贝当富沫,帝国北方军保卫贝当富沫是否必要一直意见不一,有些将领认为应该率大军与贝当富沫一道打击来犯的金军,有些将领认为金军侵犯贝当富沫与帝国无关,不应派兵出战。罗夫康希望通过这个会统一北方各地将领的思想,为将来帝国北方大军出境作战凝聚抗击敌军的众志成城的气势。
罗夫康回到皮特洛没城后,让饼德去北方各地巡视,开始了一场对北方的巡访。饼德先对金区的布塞里敦和瓦姆赫进行访问,然后访问德里埃的波黎亚、卡里几亚岛、阿里斯达、都哈滨、鲁斯珀德、拜柏巴等地。脱布涅顿的德里埃担心罗夫康将军走后,自己的利益会不会受到损害。德里埃看到特克鲁的斯甘尼斯被陆希莱的部队和镶蓝旗军瓜分了,他担心有一天这样的情况会降临到自己的头上。罗夫康将军在,还好,罗夫康将军走了后,新任的北方统帅会怎么看待他,他心里没底。这次,将来的统帅饼德将军来了,德里埃当然想从这位未来的统帅口中了解一下他对脱布涅顿的看法。饼德的表态令德里埃感到放心,饼德对德里埃说道,北方统帅部未来对脱布涅顿,“还是维持现状,不变”。
在皮特洛没城,罗夫康会见了阿勒儿的妻子赛玉昕。罗夫康问赛玉昕:“阿勒儿是怎么死的?”
赛玉昕气咕咕地说:“被别人害死的呗。”
罗夫康笑着说:“你不会怀疑是我们干的吧。”
赛玉昕说:“当然不是。阿勒儿是死于内部的权力争斗。高层有一帮人就是想弄死他,有些人死活看他不顺眼。打了败仗后,有些人认为阿勒儿应该负主要责任。因为这场仗是他挑起来的,有人把金国覆灭的罪魁祸首的罪名按在他身上。辛辛苦苦的为金国卖命,竟然落得如此下场,真是让人伤心。”
说着说着,赛玉昕就流下了眼泪。罗夫康问她:“那你现在住在拉赫耶母?”
赛玉昕答道:“是呀,金国我们呆不下去了。只好跑出来了,住在拉赫耶母。已经住了好几年了,反正阿勒儿死后,我就彻底死心了。金国的那些人,胜利的时候吹捧他,等他打了败仗,就各种奚落。你不知道呀,罗将军,特勒拉斯一战后,整个金国高层就像炸开了锅一样,金军里面上到将领,下到士兵,士气低落,怨声载道。某些人为了推卸责任,就把阿勒儿当作替罪羊抛了出来,彻底冷藏他。反正我算看透了他们,所以趁早离开,离开那块伤心之地,找个清静的地方度过自己余下的人生。”
“看来你们金国内部的权力斗争也是蛮激烈的。”罗夫康有所感触地说。
赛玉昕说:“反正失败了就各种问题冒出来了。”
罗夫康点点头,说:“好的,你下去吧。如果有人因你的身份找你的麻烦,你就跟我和饼德说,我们会帮助你的。”
“谢谢罗将军”,赛玉昕道谢后退了下去。
罗夫康对阿勒儿跟他作对了十几年的金军将领记忆犹新,北上作战、第二次凌河之战和特勒拉斯之战,阿勒儿的金军没少给罗夫康带来麻烦。阿勒儿创造的丰功伟绩在罗夫康的心头上烙下永久难忘的印记,杀谷之战许景良二十万西北军的覆没,北上作战周世荣黄马军的尽殁,都是阿勒儿一手造成的。罗夫康的部队也二次差点被阿勒儿包围。史大尉曾说阿勒儿是“狡如狐,猛如虎”。对阿勒儿的这番评价在罗夫康等将领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令罗夫康没想到的是特勒拉斯一战后,阿勒儿竟光速殒落,英年早逝。罗夫康对身边的将领说道:“金军的将领许多都很出色,阿勒儿是其中具有代表性的一个。”罗夫康还对饼德说:“在与金军将领的对抗中,我跟迈卡威打了个平手,跟其他金军将领比,我相信我还是能略占上风的。”
帝王五世四年十二月,罗夫康和饼德等人到曼蒂兰斯特去见帝王,罗夫康向帝王明尚丰呈上了辞职信,帝王明尚丰批准了罗夫康在明年五月辞职的要求。接下来,罗夫康在北方是一张离任的时间表。帝王五世五年四月,罗夫康和饼德到曼蒂兰斯特,帝王明尚丰向帝国下达了《任命饼德将军为北方统帅的通令》:
经罗夫康将军提议,帝王批准,决定任命饼德将军为北方战区的统帅,董向焘将军为北方战区的副统帅。罗夫康离职调任,另作安排。该命令于帝王五世五年五月十日正式生效。
帝王五世明尚丰
帝王五世五年四月三十日
通令下达后,罗夫康在北方也下达了一个命令:
在《任命饼德将军为北方统帅的通令》基础上,任命副联队长达古彦和朗鹏为联队长,其余空缺职位,相应上调填补。望北方将士围绕以饼德将军为中心的统帅部,听从饼德将军和统帅部的命令,做好北方军政各项工作,护卫北方的安全。
北方统帅部
五月八日
罗夫康终于做完了自己在北方的最后的交接工作。罗夫康对饼德接他的班感到放心。罗夫康对帝王明尚丰说,饼德从军三十年,完全具备了担当治理北方军政工作的能力,任命饼德为北方统帅的条件完全成熟。帝王明尚丰也深以为然,明尚丰说饼德将军是一个在实战中磨炼出来的优秀将领,定能出色完成帝国赋予他的任务。帝国史中称罗夫康把北方统帅交给饼德来做是罗夫康在北方所做的“最后一个大的贡献”。
罗夫康在离别时,送给饼德一首他于帝王三世二十五年写的阐述对敌作战的战略战术的顺口溜:
一城一地不重要,
歼灭敌人为首要。
运动战中寻战机,
优势兵力歼敌人。
当年,罗夫康写这首顺口溜的时候,正值蒙金联军肆虐帝国西北部的时候,也是罗夫康人生最黑暗的时候。蓦然回首,这首顺口溜历经三代帝王,已过去快三十年了。罗夫康告诉饼德,对付金军应以守代攻,在防守中抓住战机,伺机反攻,力争打歼灭战,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上下齐心,相互协作配合,众志成城,同仇敌忾,必能重挫来敌。
饼德向罗夫康表示,他会谨记罗将军的教诲,挫败金军的来犯,让敌心胆寒,再也不敢动入侵的念头。
听了饼德的表态后,罗夫康笑了笑,他拍了拍饼德的肩膀,点点头,表示给予饼德以充分的信任。帝国北方最高权力的交接已然完成。正是:
江山代有人才出,帝国自有后来人。
罗夫康离开北方后,帝王明尚丰把罗夫康调到帝国中央任总参,在帝都干了一年总参后,因罗夫康的请求,明尚丰让罗夫康回到了自己的家乡——隆德区。帝王明尚丰任命罗夫康为西北战区兼隆德战区的总指挥,负责一支刚成立不久的西北军的日常训练工作。罗夫康履行着自己的职责,在乡土之地度过了余后的人生。有道是:
从军报国心志坚,身先士卒不畏险。
西北长战全程见,帝国勋章佩胸前。
南征北战屡建功,平淮降金显卓越。
功成身退志未灭,落叶归根终还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