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后,这个印象就被改变了,因为他发现,面前高高在上的国王不仅年轻,还充满英气,浑身散发着一股上位者的威压,让雅各布感到很是压抑——这种感觉,是只有在面对大公殿下时才会有的。
咽了咽因为紧张而分泌出来的唾沫,雅各布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紧张,在他面前的异国统治者的年龄甚至只比他的儿子年长几岁,或许,是在为了他年纪轻轻就获得的功绩而紧张吧。
要知道,坐在他面前的年轻国王,虽然在年幼之际流亡他国,却在六年后率领虎狼之师杀死仇敌,夺回本该属于自己的王国,并以一己之力击败了三国联军,吞并一国附庸一国,逼得最后一个国家主动求和。
如此恐怖的人物,纵观瓦达西亚半岛诸国,也找不出几个。
深吸一口气,雅各布平缓了心中的紧张情绪,张了张嘴,恭敬的说道:“尊敬的温斯特国王陛下,我是拉西克公国外交总管雅各布·赫尔切格,奉大公之命,前来向您提出和平条约。”
话落,他又接着补充道:“是时候该结束战争了,这场战争让我们的子民苦不堪言,无数士兵葬身沙场,为了两国人们,还请结束这场战争吧。”
“结束战争?”理查德闻言眯起了眼睛,打量着这位年近半百的外交总管,让后者一下子有些忐忑,过了几秒,他轻笑一声,道:“尊敬的雅各布外交总管阁下,据我所知,这场战争追根溯源,是你们联合库尼亚人企图分裂我的乌里夫领,甚至在七年前,你们还协助朱提安发起叛乱,谋杀我的父亲阿方索国王。这一切,在你们没有付出足够的代价之前,我不会轻易忘记。”
听着理查德的话,雅各布背后一下子冒出了冷汗,他如何不知道自己国家之前干的事情,不论是七年前针对阿方索国王的叛乱,还是理查德复辟后支持乌里夫领独立,其中都有他们和库尼亚人的身影,现在库尼亚共和国覆灭,就只剩下了他这个元气大伤的拉西克公国,理查德确实没有理由同意议和。
不过,他还是想争取一下,为了自己的祖国。想了想,雅各布有了对策,他开口说道:“尊敬的国王陛下,对于我方曾经参加过的针对您的敌对行为,我深深地向您道歉。其实我国大公的本意并不想和您为敌,但库尼亚共和国执意要与您敌对,作为盟友,我们只能参加。”
“哦?是么。”理查德说道,脸上没有露出一丝表情,让雅各布猜不出他心中正在想什么。
“是这样的。”雅各布面不改色的说道,“尊敬的国王陛下,为了表达歉意,我方愿意赔偿贵国的一切损失,并与贵国签订一份期限为十年的和平条约。”
“呵呵呵……”刺耳的冷笑从理查德的口中发出,让雅各布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他还没开口,就听理查德戏谑的说道:“贵国的诚意可真丰厚,真让我感动啊。”
雅各布脸上满是尴尬,他如何听不出理查德的话外之音,但他也没有办法,自家大公虽然想要议和,但又不想付出太大的代价,拉西克人骨子里的吝啬被他发挥的淋漓尽致。
见雅各布的表情,理查德隐隐猜出了什么,他冷笑一声,接着道:“想要议和,很简单,第一,赔偿五万银币弥补我方的一切损失,当然,赎回你们的战俘要另外出资;第二,割让罗巴河以东的奥德尔堡。就这两个条件而已。”
“你管这叫而已?”雅各布心中暗自吐槽道,但他明面上却不敢说出来,只是露出为难的表情,道:“尊敬的国王陛下,如此苛刻的条件,我方恐怕不能接受。”
“既然你们不接受我的条件,那就继续打下去吧。”理查德没有给他讨价还价的机会,很果断的说:“驻扎在罗巴河西岸的军队随时可以越过罗巴河,将战火引到你们的国境内,如果你们愿意看见战火在国内肆虐,那就继续开战吧!”
闻言,雅各布脸色大变,连忙说道:“不,国王陛下,请您给我们一些时间考虑,我要向大公殿下汇报这件事。”
“行,我就给你们时间,若是在九月之前没有得到我想要的答案,我的军队就会渡过罗巴河!”理查德斩钉截铁的说道。
给出一个期限,自然是理查德为了防止拉西克人拖延时间而想到的,虽然他对胜利很有信心,但也不想多出无谓的伤亡。
谈判结束后,雅各布很快离开,当然这个离开不是离开普朗格城,而是回到马雷克总督给他们安排的使团住所,在回去后不久,使团中的一个人就骑上快马离开了这座城市,看他的样子,是回国向统治者汇报谈判结果。
……
十天后,雅各布派出的信使终于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他同时也带回了拉西克大公菲利西亚斯的答案,在得到答复后,雅各布连忙通过马雷克总督再次面见理查德,向后者阐述大公的答复。
“尊敬的国王陛下,我得到了大公殿下的授意。”雅各布说道,“您提出的五万银币的赔款实在是超过了我方的接受范畴,但是为了表达我国的诚意,大公殿下愿意将他的公主嫁给您,两国将结为盟友,同时给予贵国两万银币、割让奥德尔堡及附属领土,作为嫁妆……”
“???”
理查德懵了一下,他看向雅各布的表情也不像是开玩笑,咽了口唾沫,道:“雅各布外交总管,我不得不提醒你,我已经与拉瓦纳王国的斯蒂芬妮女王订婚,不可能再和贵国的公主联姻。”
本以为被理查德委婉拒绝的雅各布会改口,但他却一本正经的说:“国王陛下,按照我们拉西克人的传统,一个贵族在拥有合法妻子的同时,也能拥有好几个妻妾。为了两国的友谊,大公殿下愿意让公主成为您的妻妾。”
“……”
理查德一时间居然说不出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