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傍晚,德里克派出的信使就赶到图斯城,向理查德汇报了伏击战的战况。后者听后很是欣喜,并慷慨的赏赐了信使,虽然从查尔斯提到的话语中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真的发生了,理查德还是会很高兴。
理查德还注意到,除了捷报之外,德里克还建议他派兵追击逃走的联军军队,这支军队虽然只有两千多人,还经历过新败不久,无法对理查德造成多大的威胁,但为了保险起见,理查德还是决定让马格努斯率领军团里的两个链甲骑兵连队进行追击,追杀敌人的活,还是让四条腿的骑兵来干比较合适。
翌日,马格努斯领命率军追击,他根据地面上的行军痕迹进行判断,在追查一天后成功在一处庄园外追上这批溃军,这两千多人的士兵此时正在围攻那座庄园,虽然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但马格努斯还是在第一时间下令进攻。
六百名链甲骑兵在远处列出一字长蛇阵,他们目光平静的看着战斗中的联军士兵,一直到联军中有人发现了他们的存在,并嚎叫着向周围的人示警,得到示警的士兵们纷纷撤下来,惊恐的列出阵型,意图抵挡这支突然出现的敌人的骑兵——然而,这注定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进攻!碾碎他们!”
马格努斯大吼一声,随即放下头盔上的护面,六百骑骑兵随即缓步前进,他们虽然动作不急不缓,但给予对面的威压还是十分巨大。看着这些手持锥形重骑枪的骑兵,联军中出现了骚动,他们可还没忘记,撤离图斯时从图斯城冲出来的敌人里就有这些重骑兵,也正是因为他们的冲锋,才会有那么多的士兵丧生在营中。
踏踏踏——
战马行进时发出的马蹄声仿佛战鼓般敲打在联军士兵的心头,让他们也跟着颤抖起来,在队列之中,很多士兵面色苍白,双腿战栗,甚至连手中的盾牌和武器都拿不紧,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尿骚味,那是胆小士兵失禁的产物。
呕——
队列中,一个士兵因为强烈的紧张感忍不住弯腰呕吐了起来,他发出的声音影响到了旁边的士兵,仿佛瘟疫般让队列中出现数名呕吐的士兵,站在最前面的军官微微皱了皱眉,扭头看了一眼对方,后者刚好直起身,抹去嘴角残留的呕吐物,见军官看向自己,连忙做好战斗准备,见状,军官也没有出言呵斥,而是扫视着其他士兵,他的心中也十分紧张,温斯特人的骑兵一向犀利,这是联军之中普遍认同的。
“密,密集盾阵!”
军官高声呐喊道,虽然他没有发现自己话语中的颤抖,但身边的士兵们都能够感觉出来,心中的求生欲使得他们听从命令集结起来,最前排的士兵强压心中的恐惧,半跪在地,将盾牌斜举覆盖自己的身体,长矛伸出盾牌与盾牌之间的空隙,第二排的士兵则是抛弃笨重的盾牌,将长矛架在前一名战友的盾牌上,他们惊恐的看着越来越近的重骑兵,腿肚子剧烈抽搐。
“稳住!稳住!只要坚守岗位,我们就能存活下来!”
明显是察觉到了士兵们的异样,军官大声鼓励着他们,但是这并没有多大的作用,而就在这时,前进的链甲骑兵已经开始提高速度,开始小跑了!
“弓,弓箭手准备!”
听着军官的喊声,军中残存的弓箭手连忙走出盾阵,他们吞咽着唾沫,搭弓引箭,瞄准小跑中的敌军骑兵,手却在剧烈颤抖,也不知道能不能射出具有杀伤力的箭矢!
“射击!”
就在链甲骑兵进入弓箭射程后,一轮稀稀落落的箭矢从联军盾阵前腾空而起,这些箭矢是多么的软弱,在空中划过一道轨迹后便落入奔跑中的链甲骑兵,但都被骑士们举起的盾牌挡住,只有少数箭矢射中奔跑中的战马的眼睛,使得战马吃痛跌倒,将背上的骑士重重摔了出去,从奔跑中的战马背上摔出,他们的结局已经注定。
“加快速度,冲锋!”
顶着几轮箭矢,链甲骑兵们终于进入冲锋状态,在马格努斯的凄厉咆哮声中,六百名链甲骑兵一齐将胯下战马的速度提到最高,而后放下扛在肩上的重型骑枪,随着他们发出的骇人战吼,六百骑重骑迎面撞上联军士兵组成的紧密盾阵!
下一刻,人仰马翻,盾毁人亡,无数士兵被迎面撞上的战马撞倒撞翻,飞出数米,骑士们举着的骑枪带着巨大的威力贯穿挡在它前面的士兵的躯体,而后受到反冲力自动碎裂,紧接着,骑士们迅速放下骑枪,拔出腰间的佩剑,在人群中左挥右砍,将攻击范围内的敌人斩于马下。
一匹战马高速冲锋下的威力就宛如卡车高速行驶带来的冲击力,更何况是六百名骑兵的冲锋,第一排半跪在地的联军士兵几乎是当场死亡,他们的身上或许没有明显的外伤,但体内的内脏骨骼皆被撞得粉碎,不过他们的牺牲并不是白费的,他们的长矛也刺穿了几匹战马柔软的腹部,令上面的骑士飞出落马,而后遭到士兵报复性的攻击,或是直接被冲过来的战马踏成肉泥。
马格努斯怒吼道,在他的视野里,链甲骑兵们如同杀神附体,将视线中任何一个活着的敌人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