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灾难,也是一场屠杀,无数火球箭矢从天而降,惨叫与怒吼交织在一起,汇成一首独特的战场交响乐……直到条顿骑士团杀至,联军才最终宣告灭亡。——阿涅德·马修,历史学家,对赫安山谷伏击战的记载”
……
“撤退!撤退!突出重围!”
眼睁睁看着奥松国王吉奥奇诺眼部中箭落马而亡,罗格尔大公拉格纳尔目眦尽裂,没来得及令人收敛前者的尸体,他高举佩剑怒吼着下令全军撤退,他的举动很快引起了头顶温斯特弓弩手的注意,一时间,数支箭矢呼啸着向他飞来,但却被他周围的亲卫及时举盾挡住,重重打在盾牌上,又被弹开。
“撤退!撤退!”
撤退的命令在军中此起彼伏,士兵们惊恐的推搡着,向来时的方向撤去,就算是傻子都知道前方肯定有埋伏,他们又怎么可能继续前进?
“撤!撤!”拉格纳尔国王怒吼道,他双眼通红,怒视着头顶肆意射击的温斯特人,一口钢牙几乎咬碎,“海米斯,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头顶的火球和箭矢还在如雨点般落下,每一秒都有士兵惨叫着倒在地上,这条并不宽阔的道路上倒下了大量的士兵的尸体,他们死状各异,或是身中数箭,或是被恶魔的火焰烧成焦炭,或是被从天而降的石块砸破脑袋,头破血流,亦或是在慌乱中被推倒在地,遭到严重的踩踏,活活踩死。
“离开这里,追击!”山顶上,查尔斯对着士兵们命令道,随即便领着军队从小道冲下山顶,杀向撤退中的敌人,但他们的速度还是慢了一点,当士兵们冲入山谷,敌军已经在留下满地尸体后将大半的军队撤出山谷。
然而,还没等逃出去的士兵松一口气,他们就惊骇的看着地平线上冒出的高举黑底白色十字军旗的军队,虽然无法从旗帜上认出他们所属的阵营,但从对方那气势汹汹的样子还是能够感受到浓浓的敌意。
“我们被包围了!”
人群中,不知是谁先开口喊了出来,恐慌的情绪随即再次席卷全军,他们看着对方那数量庞大的骑着战马的重骑兵,又看看身后山谷追击的敌军,心头不由得涌上名为绝望的情绪,他们已是进退两难,遭到前后夹击。
“退回山谷!退回山谷!”
最终,还是拉格纳尔国王很快反应过来并下达正确的指令,在他的呼喊下,全军好似找到主心骨一般转身撤回山谷,与其在山谷外的小平原和敌军重骑兵交锋,还不如退入山谷和敌人的步兵鏖战,说不定还能遇到奇迹,撕裂敌军步兵的战阵,逃出生天。
可是这可能吗?答案很明显是否定的。
在查尔斯的命令下,手持弓弩的士兵列于阵前,一齐向朝他们冲来的敌军射出密集箭雨,而在他们的身后,一队队剑矛民兵列出紧密方阵,将三米长的特殊剑矛平举身前,制造出一道不可逾越的障碍!
“射击!”
嗖嗖嗖——
弩矢射出的嗡嗡声响彻整片山谷,传入士兵们的耳中,给他们的耳膜造成强烈的震动感,不仅如此,那自带破甲效果的弩机迎面撞入冲锋的士兵之中,瞬间贯穿他们挺起的盾牌和身上的盔甲,一个照面便如同秋后的作物般大片大片倒下,鲜血喷涌而出,几乎染红了一整片地面。
仅仅射出了两轮箭雨,敌军就冲到了危险距离,这场不擅近战的轻装步兵连忙收起弓弩,转身后撤,撤入剑矛民兵们有意空出的通道,当所有士兵撤入后,通道再次合并,一柄柄锋利的剑矛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着耀眼寒光,遥遥指向冲锋中的敌军!
“刺!”
在两军接触的瞬间,温斯特一方发出凄厉怒吼,紧接着,第一排的士兵们纷纷刺出长杆剑矛,没有任何阻碍,径直刺入敌军的体内,锋利的剑刃撕裂人体的血肉,搅碎体内的内脏,并从其背后冒出,仔细一看,那暴露在空气中的剑刃上还带着斑斑血迹和碎裂的肉块!
剑矛与人体交错之后,大片血雾腾起,第一排的士兵瞬间失去战斗力,他们全身的气力几乎被抽空,脚底脱力,直接跪倒在地,插入体内的剑矛随即被抽出,联军士兵失去了支撑,无力的倒在血泊之中。
趁着第一排士兵抽出剑矛的空档,后面的联军士兵紧随而至,意图趁机杀入剑矛民兵组成的方阵,但第二排的士兵及时补上。怒吼声中,一个联军士兵脚下发力,猛地跳起,但剑矛民兵早有准备,双手抓着双杆向上刺出,在半空中刺穿对方的身躯,鲜血随即从伤口喷出,被刺穿身体的联军士兵一下子没了力气,随后被随意的甩回人群里。
而就在此时,山谷外高举黑底白色十字军旗的条顿骑士团赶到,这群头戴桶盔或是标志性角盔的精锐骑士怒吼着从背后向拥挤在一起的联军发起冲锋,战马嘶鸣的同时,大队骑士就好像一股黑白相间的洪流以排山倒海之势迎面撞上联军军阵。
紧接着,盾毁人亡,喊声震天,最前排的士兵直接被三米长的重型骑枪贯穿身躯,像一个布娃娃一般被挑到半空,随后重重落下。在骑枪受到反冲力自行断裂的瞬间,骑士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放弃骑枪,抽出佩剑,借助着战马的冲击力在人群中左劈右砍,战马将挡在身前的士兵撞倒撞翻,他们的利剑也将周围的敌人斩于马下。
“冲锋!以父之名,杀光异教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