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头压低,再压低,懊恼得要死:“我来大姨妈了,没有带姨妈巾,只能靠卫生纸垫着。”
“你脸色怎么这么白?”
“有点痛。”
顾至尊焦急的脸色,瞬间赤橙黄绿青蓝紫,三秒钟之后,迅速闪人,砰的一声甩上门。
男人站在厕所门口,满脸的尴尬。
他轻咳嗽一声,稳了稳神色,下意识的瞥了眼通道,发现没有人,这才稳着步子离开。
倾情再次捂着脸蹲在厕所了,恨恨道:“怎么这么倒霉?”
不到五分钟,男人又回来了,敲门:“开门。”
一定是卫生纸来了,倾情只开了很小的一个缝隙,接过,咦,姨妈巾,声音很低:“哪里来的?”
“问空姐要的,只有一个,你省着点用,下飞机我再给你买。”
倾情差点对着姨妈巾大大啵了一下,迅速换上,整个人刚走出厕所,忽然被男人打横抱住,她刚喊干嘛,男人就板着脸道:“别动。”
抱着她大步走到飞机上的小卧室,把人放在床上,心疼训斥:“不知道早说?白痴一样蹲在厕所有什么用?脸白得跟贞子一样。”
一条厚被子盖在身上,顾至尊坐在床边。
“飞机上没有医生,疼你也只能忍着,有多疼?”
倾情心底暖了暖,感激他的体贴,再好强的人在身体不舒服的时候都难免有几分依赖。
不过,她还是装没事人一样:“一点点,睡一觉就好。”
“还敢说谎,满头冷汗当我是瞎子看不见?要不要拿个镜子过来让你看看,你现在脸色有多差?”顾至尊又心疼又懊恼,脱了鞋子也躺上去,倾情立刻警惕起来,他敲了下她的脑袋:“紧张什么,就你现在这副样子我可没兴趣碰你,给你暖暖被窝。”
他从后面抱住她,双手抚摸上她的肚子,揉了揉,轻声细语的说。
“妈妈每次疼,爸爸都会这么抱着她,然后给她揉肚子。疼就叫,我不会嘲笑你。”
倾情往他怀里靠了靠,“我才不叫,哪有那么矫情,忍一忍就过去了。”
“你是不矫情,你是女金刚好了吧?”
看她都要把毫无血色的唇瓣咬出血了,心疼得恨不得代替她受苦。
倾情却坚持的说:“真的不疼。”
“闭嘴!”他不想听她逞强的话,手没有章法的抚摸她的肚子。
倾情并不觉得能缓解她的痛苦,抓着他的手不许他再揉了,主动翻个身面对面往他怀里缩,她觉得冷,但他胸膛滚烫,不自觉的想要靠近热源,顾至尊要把她翻个身继续揉,倾情在他怀里连连摇头:“你别揉了,揉了更不舒服,本来就难受。”
“那怎么办,你告诉我,怎么能缓解你的难受?”
“我要是知道早告诉你了。”倾情曲着双膝,做蜷缩状:“你就这么抱着我吧,暖和。”
她闭着眼,又往他怀里缩了缩,自己拿着手捂着肚子。
一动不动,眉头紧拧。
这样躺在他怀里,脑子里忽然想起大伯那天在书房里对她说的话,用力戳了戳他的心口:“大伯说,世界就是一个圆,我再怎么想展翅高飞,哪怕饶地球飞上一圈,最后的落脚点可能就是在这里,我不知道他说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