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斯大林的话,亚戈达不禁身体一颠,他知道斯大林真是在暗示他,亚戈达不禁想到了国家安全委员会那可怕的前身,‘契卡-那出鞘的利剑’,而契卡的创始人捷尔任斯基的座右铭就是……我们的敌人在制造白色恐怖,那么我们就需要一种红色恐怖来对抗白色恐怖。
甚至捷尔任斯基的死亡有事十分赋有传奇性,一九二九年七月十一日,捷尔任斯基在中央委员会与中央检查委员会的全会上,做了最后一次发言,在大会再三声明‘契卡’并没有错,错的是害怕契卡的资本主义阶级,当天晚上他就去世了。
他死了之后斯大林专门曾经开过一次会纪念他“还是在伟大的十月革命初期,全俄非常委员会在捷尔任斯基的领导下,包围着胜利的果实,镇压了一系列巨大的阴谋和叛乱,捷尔任斯基同志死了,但是‘契卡’已经成了资产阶级的恐惧的源泉,革命的不疲倦的警卫者,无产阶级出鞘的宝剑”。
国家安全委员会以前的墙壁上有着这样一个标语—人民的警惕性——保护苏维埃政权的千百万双眼睛和千百万双对耳朵——而这就是‘契卡’力量的源泉。
亚戈达回到国家安全委员会的总部之后,立刻召开了会议,在召集了众多的部下之后,亚戈达直截了当表明了来意,他把图哈切夫斯基元帅的资料拿出来,让所有的部下都看到。
“天啊,图哈切夫斯基元帅竟然背叛革命?”
“图哈切夫斯基这个可耻的叛徒”
“我们一定要揪出这个混进革命内部的叛徒”
看了亚戈达拿出的资料,这些委员们群情激奋恨不得立刻把图哈切夫斯基抓来,亚戈达看到事情已经差不多了,说道“我们必须断言,这件事情中隐藏着许多无可解释及神秘的事情,而我们的任务就是必须做一次最仔细的调查,现在又理由去怀疑的,就必须去怀疑,现在我们的党内的分裂分子相当的猖獗,托洛茨基派、布哈林—季诺为耶夫派的出现,使我们的党遭到了紧张的宗派分裂活动的破坏,这次图哈切夫斯基元帅的事件必须调查清楚”。
“明白”这些在做的委员纷纷表示同意。
“好了,各位同志,你们可以去基层布置调查的任务了”亚戈达说道。
在这些国家安全委员会的委员走了之后,亚戈达慢慢的坐在椅子上点了一颗烟,狠狠的吸了两口,他想到了加入布尔什维克时的激动,想到了成为了国家安全委员会头子的意气风发,想到了死在他手上不计其数的布尔什维克的反对派,亚戈达慢慢走到了窗户的边上,欣赏着莫斯科的夜景,亚戈达已经能想到明天开始之后的白色恐怖,‘契卡’这把利剑再次的出鞘了。
1934年8月17日,莫斯科的夏夜美妙而短暂,瑰丽的天光里隐隐涌动着不安,城市依然静静沉睡,从今天开始,国家安全委员会再一次露出了锋利的獠牙,‘契卡’这把剑不知道又将斩向何处,每天醒来都有人在昨夜消失,而且永远不再回来。
1934年8月17日,在斯大林的授意下,报纸上宣布了一条出人意料的任免令:“免去图哈切夫斯基第一副国防人民委员和革命军事委员会副主席职务”。
图哈切夫斯基心存疑虑。他要求见斯大林弄清问题真相,但却遭到斯大林拒绝。图哈切夫斯基被贬,使许多高级将领莫名其妙。而希特勒、林威和海德里希得知这个消息以后非常高兴。他们密切注视事态的发展。
次日,图哈切夫斯基元帅在家中享用早餐,这是这位功勋卓著的元帅最后一顿在家吃的早餐了,图哈切夫斯基刚刚吃完早餐,准备要去参加政工会议,到了会场却遭到了国家安全委员会的埋伏。
国家安全委员会的人便破门而入,“图哈切夫斯基元帅,我们有些事情想请你去了解一下。”看着图哈切夫斯基眉头一皱,为首的人又说道“图哈切夫斯基元帅,你和我们到委员会仅仅是走个过程,我们苏联境内现在帝国主义的活动十分的猖獗,每一个都应该自觉的配合我们委员会的行动,图哈切夫斯基元帅,难道不是么?”。
“好吧,我跟你们走”图哈切夫斯基终于还是决定再一次的相信斯大林,但他的命运已经注定了。
随着图哈切夫斯基被当场逮捕。接着,图哈切夫斯基的妻子、母亲、姐妹、兄弟全被逮捕,连尚未成年的女儿也未能幸免。
1934年8月18日,在苏联内务部阴森的地下室里,对图哈切夫斯基元帅及其它六位将军的秘密审讯开始。由伏罗希洛夫、布琼尼、叶戈罗夫和布柳赫尔四名元帅组成军事审判团。检察长维辛斯基和审判长乌里利赫坐在中央,周围是荷枪实弹的警卫。
开庭后,“囚犯”从各自的囚室中被押到被告席上。图哈切夫斯基看到有四个人精神呆滞,面容羞愧。他们在逼迫下,承认口供是自动招认的。审判长下令:“传证人!”地下室的铁门“当啷”一声打开了,押进来一个人。图哈切夫斯基一眼就认出是自己的部下,原伏尔加沿岸军区司令员德边科。此时,他面色憔悴,目光呆滞,坐在证人席上,不敢抬头看被告席上的战友。审判长要德边科揭发图哈切夫斯基等人的罪行。
这时被告席上抢先大喊一声:“德边科!你还记得8月3日吗?”8月3日是被告之一帕里曼诺夫从战火中救出德边科性命的日子。德边科听到这个日子,好像触电似的,神志恍惚。他指着审判人员,对图哈切夫斯基及其他被告呼喊:“不要相信他们!他们说什么也别信!”这时上来四个身强力壮的警卫将德边科揪出法庭。审判长见势不妙,立刻宣布休庭20分钟。
审判长拿出用海德里希的伪造信件,让德边科看。德边科没有认真看那封信件便立刻像背诵一样说:“我作证,这是图哈切夫斯基的亲笔信。签名也是出自图哈切夫斯基之手。”被告图哈切夫斯基!人证、物证俱在,铁证如山,你抵赖是没用的!你必须老实交待你的罪行!”
图哈切夫斯基慷慨陈词:“审判长!我想提醒你一句:在军事史和战争史上可以找出大量史实证明,交战一方为破坏对方军事领导的声誉,随时可以抛出他们伪造的证据!一个昏君为了陷害忠良,唆使亲信伪造人证物证之事也屡见不鲜!这是常识性的问题,不足为奇!你们只相信一张伪造的废纸,为什么不睁开眼睛看看我图哈切夫斯基20年来为保卫苏维埃政权,与敌人浴血战斗的历程?那生与死、火与血的考验,难道还比不上一张废纸?”
“被告图哈切夫斯基,老实交待你的罪行,不要在狡辩了。”审判长阴着脸说道。
图哈切夫斯基已把生死置之度外,继续申辩:“如果说我投向红军、坚信苏维埃政权和布尔什维克,并为它们忠实地服务是我犯下的‘罪行’的话,那我为此甘愿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但我决不祈求这里法庭的宽恕,任何一个神志清醒的人也不会尊重这里的审判,因为你们判罪的根据全是伪造的。这些胡编乱造的下流材料,只配拿去拼凑第三流的侦探小说!你们标榜自己是‘公正的法官’,说我们是‘罪犯’,其实,真正的罪犯恰恰是你们!你们为了迎合上司的需要,不惜编造谎言陷害中伤,简直卑鄙无耻到极点了!迟早会有一天,人民要向你们讨还这笔血债!”
“够了,图哈切夫斯基神志已经部清醒了,把他带下去,记住!好好看守。”听了审判长下的命令,旁边的警卫连忙上来把图哈切夫斯基带了下去,图哈切夫斯基挣扎着,“你记住,党和人民是不会原谅你们的!!”
“哼……好了,我们接着开始”回过神来的审判长对着剩下的六位将军说道。
时间飞快的过去,转眼间一个月了,图哈切夫斯基和其余的六位将军始终没有承认按在他们身上的罪行,不过,这一切已经不重要了,也许在林威和海德里希密谋的时候,图哈切夫斯基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终于……
1934年9月10日深夜,钥匙在齿孔里西索了半天,苏联元帅瓦西里。康斯坦丁诺维奇。布留赫尔久久站在灯下的阴影里,面无表情一动不动,直到身后的内务部官员轻声提醒。元帅轻轻哼了一声,走进了这间单人牢房。
出乎所有人意料,在此生的最后一个夜晚,犯人居然睡着了。
铁门的声音和众人的脚步声终于惊醒了他,只不过短短一个月的折磨,军人机警敏捷的反应已经荡然无存,他漠然迟钝地坐起身来,在骤然射进来的雪亮灯光里眯起眼睛。
他认出了布留赫尔,瞳仁突然紧缩了一下,下意识地向后摆动一下身体,但是很快努力镇静下来。
“被告米哈伊尔.尼古拉耶维奇.图哈切夫斯基从1924年开始,作为帝国主义间谍,背叛祖国,组织阴谋集团危害红军、颠覆苏维埃政府。革命军事法庭宣判被告死刑。”
冷冷的声音在屋里机械地流动,图哈切夫斯基知道,斯大林的许诺最终还是一个谎言,他和他的战友、亲人的命运在被捕那天已经注定了,他不知道是谁设计了这样一个阴谋,一个想要置他于死地阴谋,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1920年,27岁的“红色拿破仑”,高声朗诵着哈姆雷特中的诗句:“我的命运在高声呼唤,让全身神经犹如铜丝坚硬”,率领西方面军直捣维斯瓦拉河,整个世界没有这么年轻的传奇,汉尼拔、亚历山大、拿破仑的传奇。
布留赫尔感到图哈切夫斯基的目光停留在他脸上,下意识地侧过了头。他们是苏联的五大元帅,平常是炙交好友,但是今天,他还是他们的行刑官。
终于,图哈切夫斯基抬起头来,好像是对布留赫尔,又好像对远处的某个人低声说:“我好像做了一场梦。”声音很轻,但是非常清楚。
一个冷战突然流过布留赫尔全身,在对面这张英俊而饱受折磨的脸上,他猛然看见了逼近的阴冷命运。
布留赫尔目送卫兵押走了图哈切夫斯基。然后他应该到行刑的地下室去,无论愿不愿意必须去,内务部会有一个详细的报告给斯大林。
但他移动不了脚步,一个无比确定的感觉笼罩了全身,在战斗中的微妙时刻,这种感觉最后常常被证明是对的。“不会太久的,就要轮到我了,然后……”。
1934年9月12日,苏联公民在《真理报》上吃惊万分地得知,他们刚刚被领袖从一场卑鄙的阴谋中拯救出来。“以图哈切夫斯基为首的帝国主义间谍走狗的阴谋被一举粉碎了……”。
消息传到德国,林威和海德里希欣喜不已,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党卫军这两个大BOSS经常彻夜的分析来往信息,做出各种可能的对策,索性图哈切夫斯基,这个苏联著名的统帅,被誉为红色拿破仑的人终于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