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德!”
李云神情复杂的看着眼前的这位年轻的诸侯,大周动荡,分裂成数支实力,但却以刘德的实力最强,而刘德的年纪也是最小的。
想想自己。
李云现在则是三十五岁,长子也有十岁了。
“魏公殿下。”
刘德拱手道:“数年未见,魏公却是憔悴了许多,还请保重身体啊!毕竟,要说起来,孤还要叫你一声大舅哥呢!”
“哼!”
一听这个李云就是一阵火大,虽然恼怒,但涉及到李家的门风,李云最终还是闭口不言,没有骂出声来。
“汉公殿下邀孤前来,不会就是唠唠家常吧?”
李云说道。
“当然不是...”
刘德摇摇头,对李云道:“李兄,天下板荡,百姓凄苦,而今我已兵临城下,李兄,何必固守独城,有投石机的帮助,陈留城顷刻而下,李兄何不早降,李兄有丞相之才,而我如有李兄相助,想必定能早早一统天下,还天下一个朗朗气清...”
“哈哈哈!”
李云听罢,却是仰天大笑,笑了一阵可能感觉还没笑够,又或许感觉这么笑有些不雅,随即用袖子捂住了嘴,继续在那里大笑。
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刘德却什么也未说,只是在哪里静静地看着开怀大笑的李云。
典韦与许褚去是忍受不了李云在此对刘德肆意侮辱,手不由地摸向了腰间的佩刀。
惊的李雷将李云护在了后面。
刘德按住了典韦的刀柄。
李云这才笑罢,“刘德,你了解我,我绝对不可能投降你的,再说,谁胜谁败,还犹未可知呢!”
“走!”
李云深深的看了一眼只是呆呆的骑在战马上的刘德,一拉缰绳,调转了马头。
等着李云进入到了城内,刘德才道:“咱们走吧!”
典韦这是壮着胆子询问道:“殿下,你这次与魏公会面,就是要劝他投降吗?”
“不!”
刘德说道:“孤真是只是要与他叙叙家常。”
毕竟,这恐怕是最后一次与李云相见了。
刘德在几天前,收到了来自李兰的书信,刘德甚至能够看到信纸上遗留下的泪痕,上面只是请求刘德,如果攻破陈留城,希望留自己兄长一名。
想必李兰在写这封信的时候,内心不知道会有多矛盾。
一方是自己挚爱的相公,而另一方是自己敬重的兄长,任何一方有损伤恐怕都会让李兰心里痛苦的。
等到其中的一方决出胜负,这种痛苦也许会伴随一生。
所以刘德才会与李云见上一面,因为李云如果战败,十有八九是自戕,而不是狼狈的逃走。
他绝不允许他自己如此毫无尊严的逃离陈留城,宁死而已。
要这么说,李云反倒不像是一个枭雄,如果是一个枭雄的话,比如曹操,只要有一线生机,便不会放弃希望。
.....
“报,殿下,我们在陈留城西边,截到了一个来自晋阳的信使,他想跑,但被我们射下了战马,死了...只找到一封书信。”
斥候将竹筒递到了刘德面前。
刘德将竹筒里的一卷竹简拿了出来,刚浏览没两行,刘德猛然一拍座椅,大叫一声:“好!”
殿中诸将忙询问道:“殿下,发生了何事?”
刘德将竹简递给殿中诸人,朗声道:“霍去病偷渡葭宿山,奇袭上朔关,阵斩韩威、李秦,生擒李竟衍,迫降八万魏军,晋州已定。”
荀攸看后,说道:“殿下,果然不出所料,魏国的确是以陈留城为诱饵,以韩威率领十万大军奇袭霍去病部,然后打穿滦州,兵临北平城下,而陈留的主要任务,便是拖住咱们,无法回援。”
刘德接道:“但李云没有料到霍去病竟然也会兵行险招,暗渡葭宿山,诈开上朔关,让韩威彻底做了无用之功。”
霍去病、魏延、陈汤这三人都是喜欢冒险激进之人,没想到凑到一起也有如此奇妙的化学反应。
“没想到竟然是魏国的信使先到,咱们的信使还未到。”
“毕竟魏国信使距离比较近,而咱们的信使还要绕,这没什么。”
刘德站起身来道:“韩威身死,八万大军投降,魏国真的完了,来人啊!”
“末将在!”
刘德举起竹简道:“将这里面的内容抄录无数份,用箭矢,用投石机给我使劲往陈留城里投,扰乱魏军士气,我倒要看看,李云拿什么来应对!”
“是!”
......
“汉军又投石了,注意躲避!咱们的投石机呢,给我打掉它!”
一名校尉连声大喝道。
“张校尉,这不光是石头...还有这些东西...”
一名小卒将散落的一团纸递到了校尉面前。
“什么?”
张校尉脸色诧异,将纸团拿了过来,打开一看,顿时眼睛往外凸起,瞳孔微缩,一脸不敢置信。
那小卒还没看清状况,询问道:“张校尉,这上面写的什么?”
张校尉一把抓住小卒的脖领,对小卒说道:“将这样的东西全部都收起来,就说是我的命令,收到后全部销毁,知道了吗?”
“知...知道了!”
小卒颤颤巍巍说道。
随后张校尉不在理会小卒,立刻奔下了城去,直接驾马往府衙奔去。
“殿下,殿下!”
张校尉举着手中的纸团连声大喊。
“何事惊慌?”
李云与荀达等人从大殿中走了出来,询问道。
“殿下,您看!”
李云接过纸团,看不过两行,就感觉胸口一阵拥堵。
顿时一口鲜血从嘴里喷洒而出。
“殿下!”
“殿下!”
众人惊慌道。
荀达能够感受到李云在使劲的捏住自己的手臂,荀达道:“还请殿下放心,臣一定处理好此事。”
随后荀达对众人道:“快将殿下送回殿内休息!”
荀达在命令道:“张校尉,现在城中有多少这样的纸团?”
“非常多,但末将已经让士卒将这些东西收集起来销毁了。”
“光这样还不够,就算在收集,也会被人私藏,看到!你立刻去告诉李四将军,让他安抚将士们,此乃是汉军诡计,这是要动摇咱们的军心,韩威将军手中掌握十万兵马,霍去病只有两万,又有上朔关阻隔,霍去病如何能胜?”
“再在城中张贴告示,安抚城中百姓,世家,决不能使城中发生任何动乱。”
“末将明白!”
张校尉应了一声,立刻下去安排去了。
荀达面色严峻,他知道这有九成的可能不是汉军的诡计,因为汉军不可能将晋州发生的事情推测的如此准确,恐怕是前来报信的信使被汉军截杀了,这才有了如今的局面。
自己定的计策彻底因为韩威的无能而毁了。
大魏...
荀达扭身回到了大殿,李云吐了一口血之后已经好了一些。
荀达屏退众人,双膝跪地道:“殿下,臣无能...”
“和你无关...呵呵...如果不用你的计策,也就是多拖延一段时间,而用了你的计策,咱们还有获胜的希望,只可惜,天不佑孤,天不佑大魏...”
“殿下!”
荀达在呼唤一声。
李云捂着胸口,站起身来,身体摇晃,心智却是更加坚定,“城中尚有六万兵马,城中世家亦是可以组织起两万人,城中还可以召其数万青壮,而刘德的兵马还不到十万,如何不能胜之!”
李云拔出了佩剑,对荀达道:“先生可愿随孤一同前往!”
荀达立刻躬身一拜,“这正是臣所期望的!”
......
一员身材高大威武,面目威严的壮汉手提一杆方天画戟,牵着一匹赤色宝驹,来到了单家庄外。
那壮汉将方天画戟重重的往地上一戳,“咣咣”地砸起了大门。
“来了,来了!”
仆役将大门打开,看到身材壮硕的大汉倒是下了一跳,不过自己家的庄主也是大汉,庄中也都是武艺高强之辈,所以仆役倒是不相信有人敢在此捣乱。
不过自己庄主喜欢结交天下豪杰,与河北的卢俊义齐名,世人皆称之为,南单北卢。
卢俊义在北方名声虽响,但并没有太大的势力,全靠自己的一身本事。
而自家庄主可不一样,在儋州、鲁州、东州、晋州、淮州绿林当中皆有声望,甚至庄里也有可以为庄主效死的庄丁三千人。
可不是区区卢俊义可以比拟的。
庄主听说那卢俊义投靠了汉公,更是对其不屑,羞与其同列。
不过庄主喜好结交天下好汉,有绿林好汉前来拜访,庄主也都是诚心相交。
仆役看此大汉想必也是仰慕庄主的威名,特来求见的吧!
所以仆役倒是还算客气,特意询问道:“敢为壮士姓名,可是来拜见我家庄主的?”
那大汉冷哼一声,“某听闻单庄主乃是五州绿林的总扛把子,而且善于马上用枪,颇为骁勇,被江湖人称之为【飞将】,而某也被世人称之为【飞将】,这天下岂能有两个飞将?所以,某特来向单庄主挑战,谁若败,便放弃这【飞将】的称号!”
仆役看着盛气凌人的大汉,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随即反应过来,指着大汉道:“你叫什么名字,竟敢在单家庄猖狂!”
“告诉单雄信,某乃九原吕布是也!”
吕布一声大喝,震得仆役脑袋发蒙,跌跌撞撞的跑向了庄子里面。
向正在议事的单雄信禀告道:“庄主,有人砸场子!”
“什么人敢砸我单二哥的场子,老子要将他脑袋砍下来当球踢!”
一个大脑袋,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愤然起身,直接提起自己脚下的两柄板斧就往庄门跑去。
“咬金!”
单雄信连忙叫了一声,没拦住,赶紧跟了上去。
“单二哥慢些!”
另一条汉子喊了一声,然后对那仆役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仆役连忙将事情说了一下。
汉子点点头,对仆役说:“你去庄内叫人,快去!”
“是!”
程咬金一眼便看到站在门外的壮汉,大叫道:“你这汉子身板挺好看,就是知不知道扛不扛的住砸!”
吕布将方天画戟提起来,冷声问道:“你便是那单雄信?”
“俺单二哥的名字也是你能说的?看斧!”
程咬金大吼一声:“劈脑袋!”
当头照着吕布的脑袋劈了过去。
“哼!”
吕布冷哼一声,单手持戟,直接一劈,便是将程咬金手中的斧头荡到了一边。
程咬金受力不住,脚步趔趄,差点摔倒。
吕布将方天画戟戳到地上,也不在进攻,说道:“就这点本事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了,快将单雄信叫出来!”
程咬金的脑门上冒了一层冷汗,本来第一斧被对面那壮汉如此轻易的接了下来,程咬金就心生退意,但被吕布如此一说,程咬金生怕被别人说自己没义气。
一梗梗脖子,大叫道:“休要在你程爷爷面前放肆,在接你程爷爷一斧!鬼剔牙!”
程咬金轮圆了斧子,照着吕布便是横劈了过去。
吕布双手持戟,直接一架便将劈过来的斧子架住了,使劲往前一送,程咬金一屁股墩坐到了地上。
随后戟尖闪着寒光,直接刺向了程咬金的脖颈。
程咬金直接下的闭上了眼睛。
我滴个亲娘咧!
“壮士手下留情!”
单雄信终于赶了过来,看到程咬金危在旦夕,立刻高声喊道。
戟尖堪堪停在了程咬金的喉咙处,程咬金吞咽了一口吐沫,他甚至能够明显感觉到戟尖的冰寒。
吕布也没心思要此人的性命,武力如此低微,要了他的性命对于吕布来说也没什么可兴奋的。
吕布上前一步,方天画戟指着单雄信道:“你便是五州赫赫有名的单庄主?”
“赫赫有名可称不上,但某确是单雄信,敢问壮士大名,所来何事?”
吕布在单家庄门前捣乱,单雄信到也不生气,也算是有些胸襟。
“怎么?那个小厮没跟你说?”
吕布歪着头说道:“也罢,某乃是九原吕布,被乡里称之为【飞将】,但某听说单庄主也被称为【飞将】,这天下只能有一人可以称此名号,所以某特来挑战与你!”
而这时,另一名汉子带着百余人纷纷涌了出来。
吕布看到这么多的人丝毫没有感到畏惧,嘴角挑起,竟有些兴奋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