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苏佳乐心理快要崩溃的前一刻,那道禁闭的铁门照进了终于黑暗中的第一束光亮。
“吱呀——”
逆着光亮,一个身强体壮的男人走了进来,他头上依然带着头套,只留出一双眼睛看外面。
苏佳乐瞪圆了眼睛,防备的看着他,“你,你是谁?你要做什么?”
那人似乎冷笑了一声,露在外面的眼睛显露凶光,也不理会苏佳乐的质问,大步向前毫不客气的抓住苏佳乐。
苏佳乐不断的向后退去,退无可退,身体抵着墙壁,颤抖着说,“你别过来!你别过来,啊——”
但她怎么会是一个壮年男子的对手,男人被苏佳乐的抵抗惹怒,反手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苏佳乐应声倒地,白皙的脸颊浮出深深的五指印,嘴角溢出一丝鲜红的血迹。
那人的声音粗噶干涩,语气很是恶劣,“臭婊子,给老子老实点,不然要你好看!”
趁苏佳乐难受的时候,男人先用绳子将苏佳乐的双手绑在了背后,又用黑布蒙住苏佳乐的眼睛,胶布绑了嘴,粗暴的拽去苏佳乐,向门外带去。
苏佳乐眼睛看不见,身体又被拽着,跌跌撞撞的跟上男人的脚步。
很快,她就感觉自己被带上了车,车里的味道并不好闻,烟味、汗味混杂在一起变成臭味。
车里还有别人的存在,看见他们出现,其中一人就嬉笑道,“老二,你打人家姑娘啦。”
苏佳乐身边的那个男人便呸了一声,“这小娘们不听话,还抓了老子一把,不给她点颜色看看,你以为她现在能这么老实?”
“哟,看不出来,还是个性子烈的。”开始出声那人便不怀好意的淫笑一声,伸出爪子往苏佳乐没受伤的半边脸摸去。
苏佳乐惊慌失措的尖叫了一声,向后躲开了那只咸猪手。
就听得另一人厉声喝道,“瘦子,别动她。”
“摸一下又不会少块肉!她都失踪这么久了,也没见有人来救她。”被叫做瘦子的人不情不愿的收回了手,眼
珠子溜溜转凑到那人旁边嚷道,“老大,说不定我们抓的这个根本没什么用,倒不如留给兄弟我乐呵乐呵。”
“你忘了太太的吩咐了?”声音不怒自威。
“知道知道,不就是留着人威胁薄家少爷嘛,不动她行了吧。”瘦子不甘心的坐回了原位。
苏佳乐听到现在才明白,自己被绑架原来是和薄锦遇有关。
可是她只是薄锦遇的契约妻子,他真的会为了救自己而受人胁迫吗?
苏佳乐的心里一阵惶然,想到开始自己被绑这么多天都没有人来救自己,心里的那一点微弱希望仿佛又熄灭下去。
这里面的领头人似乎看出了苏佳乐的害怕和担忧,居然还耐心告诉苏佳乐,“苏小姐,只要薄少答应了太太的要求,你就可以得到自由了。”
然而再多的话,他是决计不会再说了。
苏佳乐被他们带下车,又被扔进了一间的屋子里,有人用绳子将苏佳乐的腿绑在了椅子上,她现在是手也动弹不得,脚也动弹不得。
那些人守在门外,似乎对苏佳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很是放心,不一会儿就传来了赌博的叫喊声。
苏佳乐原想着趁那些人不注意逃跑,可是她左右晃动绳子,没有让绳子松懈半分,倒是让她白嫩的皮肤染上红印,灼热的疼——这些人绑的死结,她根本解不开。
半晌,苏佳乐认命的放弃了挣扎。
内心的焦灼和身体的不适让她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
恍惚之中,她听见屋外有人大声嚷道,“不打了不打了,打这么久一局都没赢过,老子的钱都输光了!”
“接着来呀,等这事成了,还怕手里没钱?”
骂骂咧咧中赌局似乎又开始了。
“那个薄家少爷还真是福大命大,那么凶险的车祸都被他躲了过去。要是他在国外被撞死了,老子早就可以拿钱爽了。”
“你可别说这事了,要是被上头听见,有你好受的。”
“我前两天还听说,夫人知道薄少康复后鼻子都被气歪了。”
“怕什么,他
不死,不是还有里面那位吗?”
“……”
后面再说什么,苏佳乐却是听不进去了。
原来薄锦遇是出车祸了。车祸严重吗?他有没有受伤?听这些人的语气,他似乎受了点伤,但好像已经康复了。
他会签那个文件来救她吗?
签了文件会伤害到薄锦遇吗?
这些人的话倒是叫苏佳乐的心里有了一些安慰,至少不管怎样,薄锦遇并不是故意不就她的,他自己也出了事。
她认识的薄锦遇虽然很傲娇毒舌,但是不可否认,苏佳乐心里是有些依赖薄锦遇的,他总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到了饭点,门被打来了,苏佳乐听到一阵脚步声。
这是一个女人,味道和那些男人不一样,走起来还叮当作响,应该是个年轻的姑娘。
只不过这姑娘脸上的表情可称不上和善。
她手里端着饭菜,放在一旁的桌上之后,才用力一扯,掀开了贴在苏佳乐嘴上的胶带,动作没有半点温柔。
苏佳乐感觉自己嘴唇一阵刺痛。
“吃饭。”只说了这么简短的一句话,她便不再开口了,也没有解开苏佳乐手的意思。
苏佳乐小心翼翼的问道,“可以……解开我的手让我自己吃吗?”
回答她的却是这个女子冷笑,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你到底吃不吃,不吃算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苏佳乐没法,只得接受她喂饭的举动。
只不过苏佳乐被蒙着眼睛,眼睛看不到,那女子喂饭的时候又不是很认真,苏佳乐只好放慢动作去寻正确的位置。
谁知道女人直接丢掉了勺子,抓起桌上的茶水狠狠地泼到苏佳乐身上。
“跟个瞎子一样,吃不到算了!”
说罢,女人就又踩着高跟鞋转身走了。
这一顿饭苏佳乐根本没吃几口,反而被茶水打湿了大半衣裳,身上黏腻得很。
她苦笑一声,想她堂堂苏家大小姐,竟也有任人宰割的时候。
头似乎越来越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