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被低气压笼罩了两个小时的高管经理们,全都暗暗出了口气。
最近公司出师不利,接连几个大项目受挫,今天的会议各个都是如坐针毡。这通电话无疑是救命稻草,人人心里都祈祷着总裁接了电话就提前结束会议。
走出会议室,年靳诚沉声问道:“郑卓娅,你们在搞什么?”
那端,郑卓娅也不含糊,直接就说:“你老婆不见了。她给我打电话,死缠烂打地跟我串口供,说要去律所处理点事,很快就回来,怕你不同意不放行,便找了我做掩护。说好两个小时的,可现在时间过去了我联系不上她。”
一口气把话说完,郑卓娅绷着神经等待这人发飙,心里把那个坑人的闺蜜狠狠骂了顿。
年靳诚淡然沉冷的脸色在听完这番话后骤然绷紧,疲惫的眉眼陡然锋锐,“你说什么?她不是跟你在一起?”
“不是,我们压根儿没见面,就中午微信聊了会儿天。”
“郑、卓、娅……”男人齿间慢慢磨出三个字。
那端,郑卓娅也很干脆,“是我的疏忽,我不狡辩。不过现在不是你跟我计较这些的时候,你还是赶紧找人吧,看看她是去律所还是有什么别的事情。我听席子谦说你们最近有点麻烦,你不要再耽误时间了。”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躯僵硬地立在那里,一惯精明飞速运转的大脑好似被水泥糊住了,一时竟也僵滞住。
手机里传来电话挂断的嘟嘟声,他耳边也似产生了幻觉,一下一下嗡嗡嗡地响着,全身肌肉陡然松弛。
云劲出来时,就看到一惯强势冷硬的男人,一手攥着黑色的商务手机垂放下来,另一手撑在墙面上,像是生病的人站立不稳似的。
婉婉明知道现在外面有危险,她又怀着身孕不便出行,若非是有很特殊的事,她不可能冒着惹怒他的风险独自出去。
年靳诚低垂着颈,背上瞬间遍布寒凉。
“年总,您怎么了?”云劲见状,大步上前,紧张地问。
年靳诚闭了闭眼,发音很艰难似的,“赶紧派人去找太太,人手越多越好。”
云劲一惊,看向自家老板。
走廊里开着顶灯,幽冷白炽的光线打在男人刀削般凌厉深刻的五官上,带出一片骇人的白,那张英俊的面孔像是失去了血色,布满令人心悸的惶恐和死寂。
愣了一秒,他反应过来,赶紧打电话出去,吩咐保镖开始找人。
年靳诚缓了口气,完全忘了会议室里还有一屋子高管,一边低头拨打着温婉的号码,一边大步凌厉地朝电梯走去。
云劲也意识到出事了,赶紧快步跟上。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电梯快速下滑,连带着男人的心脏也不住地往下落。
布满焦虑的眼眸又重重闭了下,浓密漆黑的睫毛颤抖地扑在深邃的眼窝上,浑身像是坠入了冰窖。
电梯门打开,他走出去,又把手机拨给郑卓娅。
那端一接通,就传来女人略带焦急的声音:“你联系上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