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只能保证炎国不向苍国进攻。”两国合约上就是这么写的,虽然薛恒身子薛渡向来不是说话算数的人,但他大可以拿这个合约来压制皇兄,不进攻苍国,要是苍国来进攻炎国,炎国自然不能坐以待毙。
“只要炎国不主动进攻就好。”苏绝表示赞成,心里默念,和儿,苏大哥能为你做得只有这些了。
“第三呢?”
“我还没想好,以后再说吧。”苏绝一顿,又道:“你不要抱着侥幸的心理违背今天的承认,告诉你,我箫楚能救活人,亦能杀人与无形。”
“箫神医请放心,我薛恒敢拿这女人的性命发誓,一定会尽心竭力的去完成箫神医提出的条件,若违此事,天诛地灭。”右手高举,薛恒对天发誓。
一旁的小意仁不屑撇嘴,发誓就发誓呗,干嘛扯上他娘亲啊,还拿她娘亲的性命发誓,你以为你是谁啊!竟然诅咒娘亲。
“那箫神医可以救人了吗?”
“谁在外面?”薛恒凌厉的眼神看向门口,没想到箫神医这里也有贼人!
“呵呵,是我。”容卿和笑呵呵的从暗处走了过来。
“容姐姐?!”小意仁一看到容卿和的身影,不由得张大了嘴巴,墨相果然是神机妙算啊,说容姐姐在苍南,他就在苍南第一山上看到了容姐姐。
“仁儿,你怎么在这里?”看到小奶包,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容卿和一把把小奶包抱到怀里,好好蹂躏。
“箫神医,救人要紧。”薛恒看苏家丝毫没有要救人的意思,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救人?救什么人?”容卿和不解的环顾一下四周,正好看到满脸是血,不省人事的南韵。
“大姐,你把我大姐怎么了?”看着满头是血的南韵,容卿和闭了闭眼睛,目光凶恶的看向薛恒,容卿和的直觉告诉自己,姐姐受伤,一定和这个男人有关。
“容姐姐你误会,这个叔叔人很好的,不光打死那匹马,还把我和娘亲带到这里来让神医致伤。”小意仁知道容卿和是误会了,连忙解释道。
“容卿和多谢公子就大姐之恩。”容卿和一听这话,知道自己误会了,面色一红,向薛恒拂身一礼,微微屈膝,礼仪之上无分毫不适,一派贵气自天成,还哪里刚刚趴在门边偷听被发现了,还理直气壮的野丫头了!
“和儿,你认识这女子?”
“苏大哥,你快救救大姐吧,她可是我的结义大姐,同生共死的。”容卿和故意把“同生共死”四个字加重了音量,催促苏绝别磨磨唧唧的了。
“把她抬到旁边的房间里去。”苏绝一句话,要薛恒和小奶包齐齐松了口气,这难缠的大神医,终于松口了。
骄阳似火,四骑飞马,卷起阵阵尘沙,天空上的骄阳显得越发的火辣。
“墨相,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容轻羽忍不住问道,这连日连夜的赶路,他实在搞不明白,墨相不要他回京奔丧,这连日连夜的赶路干嘛,他真的没心情,好不好!
“到了你就知道了。”墨临琰的声音依旧如清泉般冷凛,看都没看容轻羽一眼,策马扬鞭,风姿依旧。
“容姐姐,箫神医怎么还没出来?”小意仁的一双小手紧紧的攥着容卿和的衣袖,大大的眼中含着晶莹的液体,好不可怜。
容卿和心疼的把小奶包抱到怀里,好生安慰道:“苏大哥出手,大姐会没事的。”
“恩恩,娘亲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小奶包点了点头,小身子还是止不住的在颤抖着,尽管小意仁比同龄的孩子都聪明,但他从来没有想过,如果没了娘亲,他会怎么办?
小意仁的一双小手紧紧的握着南韵晕迷前给他的玉佩,挣脱容卿和的怀抱,望着门外的蔚蓝的天空,诚心祈祷,口中清楚的声音说着:
娘亲,仁儿不要爹爹,只要娘亲平平安安的,就比什么都好。娘亲,你听到了吗?娘亲,你要快点好起来啊。
一旁的薛恒听到小奶包这么一番话,心里酸楚,真想上去一把把那个可怜的孩子包进怀里,好好安慰,去告诉这个无助的孩子,他就是他的爹爹……
但是,他还有资格吗?
孩子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他还有资格当一个父亲吗?从孩子出生到现在,今天是他第一次看到孩子吧。
薛恒的脚,好像生了根似的,站在原地,一动一动。
“仁儿——”一声名字,薛恒不自觉的唤出,开口,却有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喉结滚动,薛恒平生第一次,张口结舌了。
“叔叔,你怎么了?”小意仁用奇怪的目光看着薛恒,这好心的叔叔怎么怪怪的,叫他,又不说话了,到底要干嘛。
小意仁好奇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薛恒,誓要弄明白叔叔怪异的原因。
“嘎吱,”正在这时,卧室的房门开了,一袭青衣的苏绝从屋里走了出来,如沐春风。
“苏大哥,大姐怎么样了?”容卿和最先开口问道。
“已经无大碍了,一会儿就会醒。”苏绝的一句话,让提心吊胆的几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我可以进去看看吗?”容卿和询问道,反别接近一个月,她真的很想南韵这个姐姐,也为南韵的伤势担心。
苏绝点了点头,“病人需要静养,进去小点声。”
容卿和拽着小意仁便跑了进去了。
而薛恒要走进去的脚步,却被苏绝挡住了。
“箫神医,你干嘛不要我进去。”薛恒有些恼火,这个箫楚有什么资格不让他进去。
苏绝不着痕迹的把房门关上,看着薛恒,道:“人家姐妹,儿子去看病人,恒王你凑什么热闹。”
“我是外人?”薛恒不可思议的指了指自己,不明白箫楚神医为什么这么说,他堂堂炎国恒王,会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女人,拼死拼活的来这里,还答应了箫神医苛刻的条件,发了毒誓?
“难道你不是外人吗?”苏绝慵懒的倚在一把椅子上,优哉游哉,轻轻反问,就像他说得就是真理一样。
“当然不是。”薛恒想也不想脱口而出,他当然不是外人,受伤的可是他日思夜想,心心念念的妻子。
“哦?那你是什么人?”苏绝一挑眉,淡淡的问道。
“我我是——”南韵的丈夫,南意仁的父亲,但话说到嘴边,薛恒哽咽了,韵儿和仁儿会认他吗?
“你是谁啊。”
“我是南韵的丈夫,南意仁的父亲。”憋在心里许久的两句话终于脱口而出,薛恒觉得前所未有的舒服,不管韵儿和孩子认不认他的,他都是货真价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八抬大轿把南韵娶过来的,他有什么说不出口的。
“你拿什么证明。”苏绝一挑眉,有戏。
喜欢理直气壮的说道,“那孩子就是最好的证明,长得和我多像。”谁敢破坏他的家庭,他一定要那人生不如死。
“不用用这种凶恶的眼神看着本公子,本公子没得罪你,那个,你不是要进去看看吗?”苏绝漫不经心的说道。
薛恒冷哼一声,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这是南韵已经醒了,看到容卿和,南韵一把抱住了容卿和,苍白的唇角划出欣慰的微笑,“和儿,我可算找到你了。”
“大姐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容卿和不由得疑问道,对于南韵出现在苍南,还是有些不相信,灵姐姐不是和大哥墨相一起在西边的清河县吗?
“还不是墨相神机妙算,说你在苍南,这不,我们母子刚到千面城,就遇到你了。”南韵展颜一笑,憔悴的面庞上,就如绽放一躲娇艳欲滴的牡丹花一样,妩媚,妖娆,呈现着一种至极的病态美。
“你们干什么呢!”冰冷的声音在儿女中间响起,万里雪飘,其中还飘荡浓重的酸味,很是刺鼻。
看到这张熟悉的脸,南韵一愣,她这年幼的仁儿大老远的跑到苍国来,就是不打扰这个男人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的,怎么这个男人又出现到了她面前,本以为,她这辈子再也见不到薛恒了呢。
“你怎么在这里?”南韵诧异了,震惊的眸子中有诧异,有躲避,还有一丝丝的爱恋,一闪而逝。
“韵儿,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薛恒只觉得自己呼吸一窒,看着南韵的逃避的眸子,心中一揪一揪的痛,七年了,整整七年了,韵儿,你还不打算原谅为夫吗?
“王爷说笑了,你我认识吗?”南韵不答反笑,什么叫不想见他?而是,他们认识吗?韵儿?呵呵,叫得这么亲切干什么,他们不熟。
听到这样的回答,薛恒一急,就要上前把南韵拽住,生怕这个调皮的人儿,飞了。
“叔叔,请你自重。”小意仁面色僵硬,小小身板挡在南韵榻前。
“呵,叔叔,”听到小意仁叫自己的那声“叔叔”,薛恒突然笑了起来,刚毅的俊脸上,挂着前所未有的滑稽笑容,指着自己,问南意仁,“仁儿,你管我叫什么?”